“要来嘲讽你两句?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不过有个东西,本……本想找你佐证一下而已。”
火海之中,司马风摇着头,晃着脑。虽然他面目裹纱,但从他那发嗲的声音中,依然能够嗅到一股鄙夷之气。在他说第二句话时,还险些说漏了嘴。他装腔作势,一本正经的说来,而司马缸装聋作哑,就配合他演一出“绝唱”。
“呵呵……你也看到了,我不过就是个将死之人。”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很难想象我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听到风王之言,司马缸不禁抬头大笑一番。看他那猥琐的表情,似有些欲擒故纵的味道。而此时,司马风耀武扬威的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中充满了杀戮的气息。
“作为一颗棋子而言,你有没有价值,我说了才算。”
“你只要如实的回答,我提的问题就可以了。倘若有半字虚言,取你狗命!”
话音落口,司马风猛然回头。只见他直指司马缸,磨牙吮血的威胁着。面对风王的挑衅,司马缸自然不敢造次。毕竟司马风并非司马雷,别看他平时嗲里嗲气的,真要是下起手来,那可是玩真的。
“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你这话不投机半句多,就威胁着要杀要剐,是不是太不仁义了?”
“我刚才就已经也说了,我就是个将死之人。死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个结局而已,都是早晚的问题。”
司马缸缓缓抬起头,他看着风王那对犀利的眼神,嘴里有条不紊的说来。看似一脸的从容不迫,实则就是在玩火自焚。在他试探性的嚷嚷两句,见司马风无动于衷,于是乎,他又故弄玄虚的说来。
“要说到死亡,我已经见证了太多的死亡,就是没有见证自己的死亡。”
“在这惶惶不可终日的尸谷地域,我倒是想你给我个痛快,免得我遭受这无边无际的折磨,生不如死。”
“司马雷就是个孬种,前几日来找我,就是舍不得给我个痛快!”
很明显,司马缸这话就是明一半,暗一半,敏锐的司马风岂会察觉不到?只见他眉头一皱,目光如炬的问到。
“哦?如此说来,这个司马雷还挺怜香惜玉的嘛!可就是不知道,你这块‘玉’究竟有多大瑕疵。”
“说吧!他找你都问了些什么?”
不用看司马风那凶煞的眼神,仅是听他这语气,就知道意欲何为。既然都把他吊上胃口了,司马缸便乘胜追击,层层深入。
“跟你一样,只是想佐证一个猜想,求一份心安。”
司马缸抬起头,他有条不紊的说到。而当司马风听到了这话,顿时神情紧张。只见他扭动一下身体,好似一副猴急猴急的样子。
“猜想?什么猜想?”司马缸目光炯炯有神,他迫不及待质问着掌司。
看着司马风那激动的行为,司马缸更加坚信了。只见他浅笑一下,嘴里漫不经心的说来:“关于……一本秘籍!”
听到“秘籍”这两个字,司马风瞬间热血上头。只见他攥着拳头,盛气凌人的说道:“秘籍?难道会是《混元诀》?”
原本司马缸心里是没有底儿的,但他知道,司马风一定是为秘籍而来。不曾想,他竟然会将《混元诀》脱口而出,加上之前司马雷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司马缸便更加坚信,他们要找的就是《混元诀》。既然底牌都已经明了,司马缸的底气也就足了不少。
此时,司马缸抬起头,他悠哉悠哉的说来:“听你这口气,应该也是冲着秘籍来的吧!”
“我说了,只要我问你问题,你只管一五一十的回答我。”
“否则,杀无赦!”
见司马缸那不知好歹的样子,司马风杀气腾腾的向前跨了两步。他抬起头,好似龇牙咧嘴的威胁着。而他前音刚落,又迫不及待的恫吓道:“说!他要的……是不是秘籍《混元诀》?”
这是司马缸逃出生天的底牌,他自然不会轻易松口。只见他眉头一皱,不禁气宇轩昂的说来:“无所谓生与死,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倒是给我个痛痛……”
还不等司马缸说完,司马风便伸手乾坤一掷。霎时间,一股破天荒的力量驰骋而出,一如苍龙出海,气贯长虹。
“啊啊啊——”
这股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穿过司马缸的躯体,顿时令他仰天长啸。而嘶咧声音宛如猛虎咆哮般粗犷,如雷贯耳。
一个地狱掌司,岂能遭受一个天王的攻击?何况,此时的他还经历过轮回之痛,身体极度的羸弱。司马风看似弹指一挥,几乎是要了司马缸半条小命,让他痛不欲生。当然,司马风不可能杀了他,这一点司马缸清楚,司马风更清楚。再没确认之前,司马缸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这早就在他预料之中。
“噗呲……”
“咳咳!”
霎时间,司马缸颤颤巍巍的趴匐在火海中,他气喘吁吁,吐血不止。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司马风便威风凛凛的走过来。只见他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吆喝来。
“痛苦,这只是死亡的前兆。随之而来的,就是源源不断的恐惧。”
“作为死亡地狱的主宰,这些感觉你应该心知肚明。”
“缄口不言,还是袒露心扉;生不如死,还是苟延残喘,你选一个吧!”
听完司马风的威胁,缸掌司准备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可刚一使劲,那几条沉重铁索就将他拖垮了。司马缸痛不欲生的咳嗽两声,然后倔强的说来。
“咳咳……”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你若想杀人灭口,就不可能与我浪费唇舌。可你‘心慈手软’了,说明你还是有顾虑。”
“坦白的说,在司马雷面前,像你这种攻击,我已经遭受了万千次。”
“我……我……我根本就无所畏惧,你觉得我还会畏惧你吗?”
司马缸一边羸弱的谈吐,一边颤颤巍巍的挣扎。当他站起身来,嘴边的鲜血便稀里哗的流下来,看起来惨不忍睹。可看他那执着的眼神,似乎这么早过准备负隅顽抗了。面对他的“攻势”,司马风还真就有些心慈手软了。因为他羸弱了,真怕这一招半式下去,司马缸就一命呜呼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咯!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司马风眉头一皱,他磨牙吮血的威胁着。他试图通过这种极限施压,来迫使司马缸乖乖就范。
“守住一个秘密,并非我心之所向。我的目的,是让司马雷万劫不复,永不翻身。”
“咳咳……”
“而……而你是谁我都不清楚,我凭什么要把秘密交给你?”
“万一你就是司马雷的走狗,他养的畜生,我……我岂不是助纣为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这之前,我得先确认你是一个‘敌人’!”
受到如此强大攻击,司马缸顿时怒火中烧。好在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明知是司马风的情况下,竟他然借司马雷为幌子,狠狠的扇司马风一个大嘴巴子。然而,司马风明知自己被羞辱了,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还手,实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好吧!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是有共同的心愿,这下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吧!”
司马风被羞辱了一番,他怒不可遏的吆喝着。听他那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风王这话,司马缸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呵呵……”紧接着,他擦拭着嘴边的血迹,然后又指桑骂槐的说来:“仅凭借你一面之词,我就对你掏心掏肺吗?若你转身是狼心狗肺,我……”
“够了——”
在司马缸的软磨硬泡之下,司马风终于忍不住了。只看他冲着他破天荒的大吼一声,随即将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玉牌上清清楚楚的雕刻着一个“风”字,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玲珑剔透。
“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风王将玉佩放在司马缸面前,他威风凛凛的吆喝来。这“风”字玉佩可是开启藏宝塔的钥匙,更是权利象征。太公有言: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此等信物,非同寻常。
见玉如见人。司马缸顿时双膝跪地,他毕恭毕敬的吆喝道:“原来是风天王,恕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天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
其实,司马缸也是个势利小人。他隶属太公坐下,又身居雷王府境地,再怎么也不至于跪拜另外一个“王”。充其量,司马风作为一个天王,作揖尊称一番,也就是礼节。而他突然行此大礼,其心中小算盘,不可为叮当作响。
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缸,风王趾高气扬的抬起头来。只见他眉头一皱,威风凛凛的吆喝到。
“我并非风流倜傥的风王,我只是奉风王之命,特来询问秘籍。”
“怕我独闯死亡地狱有什么闪失,故而带玉佩前往。”
说到这儿,他还不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番。
“风王与司马雷之间的过节,想必不用我介绍,你也应该清楚。”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既然两家水火不容,你也不必心存顾虑。”
“说吧,司马雷要寻找的秘籍,到底是什么!”
司马风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存起来,他抬起头,盛气凌人的质问道。说话时,他悠哉悠哉的转过身去,目光中全是凛冽之气。而司马缸看着风王的背影,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