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地狱内,两个侍卫趴在地上毕恭毕敬。此时,司马缸左手反扣于后背,右手置于胸前,面目狰狞,霸气侧漏。而他耀武扬威的向前晃悠两步,突然咬牙切齿的问来。
“作为一条狗,最主要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地上的两人既惶恐,又错愕。只见他们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目光中隐含着种种不安。
“是……是……是忠心!”迟疑片刻,其中一个侍卫突然吞吞吐吐的说来。
“忠心?”司马缸蓦然回首,他嘴角微微撅起,不禁露出一脸邪笑。
“难……难道掌司另有所指?”一旁,另外一个侍卫战战兢兢的问道。声音微弱,缩头缩尾。
“呵呵......当然是忠心!”司马缸骤然展开双臂,吓得两人魂飞魄散。
前音未落,他又盛气凌人的说来:“既然你们都知道是忠心,那本座问你们!你们忠于谁?”
司马缸目光如炬,杀气腾腾。而他这一句话问出,顿时令两人猝不及防。所谓:伴君如伴虎。一着不慎,必然引火烧身,玉石俱焚。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不能有所迟疑,亦不能胡言乱语。在司马缸话音落口的一刹那,其中一个侍卫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我们忠心于掌司您呀!”
一侧,另外一个侍卫又颤颤巍巍的补充道:“我等唯掌司命是从。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两人铿锵有力,声音宏亮。原以为如此表达内心的赤诚,必然乞得司马缸的宽宏大量。不曾想,司马缸对他们的热忱视如粪土。
“好!有你们这份忠诚,本座心安多了!”
“本座就看好你们这种忠心不二的人,就像鬼差一样。”
司马缸振臂一挥,一惊一乍的吆喝着。
“多谢掌司赏识,多谢掌司!”
听到司马缸这话,两人千恩万谢,磕头不止。可当司马缸提到“鬼差”的时候,两人顿时黯然失色,神情惊诧。还不等内心惶恐落下,司马缸又杀气腾腾的说了一句:“现在,就是你们效忠的时候了!”
司马缸话音刚落,两人惊魂落魄的抬起头来。
“掌司是要我们去做鬼差吗?”一人目光疑惑。
“掌司饶命啊!不......不知属下哪里欠缺,还望掌司明示。”另一人双手握拳,说话战战兢兢。
“既然是替本座卖命,那本座有件事急需你们成全!”司马缸拂袖一挥,他转身趾高气扬的吆喝着。面情挤眉弄眼,阴险狡诈。
“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保证完成任务!”两人双手作揖,他们异口同声的说来,声音甚至响亮。
“也没那么严重!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司马缸转身正对着两人,他摇摇头,一脸邪恶。
司马缸一阴一阳的,实在令两人琢磨不透。而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懵懵懂懂的问来:“恕属下愚钝,还请掌司明示。”其中一个侍卫恭恭敬敬的问道。
语音未尽,司马缸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撇,不禁磨牙吮血的说道:“释放你们的灵魂,铸就本座的巅峰!”
此乃众生修士的杀戮用语,一般吐出这句话,也就意味着死神的降临。听得此话,两个侍卫顿觉晴天霹雳,万念俱灰。
两人面色苍白,一时间不知所措。可还不等两人回过神来,一道刺眼的极光便迅速塞满整个牢房。紧接着,两人眼前一片浑浊,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啊啊”几声惨叫,剧烈的极光转瞬即逝。此时再放眼狼藉的牢房,只见两副白白净净的骨架跪在地上,惨不忍睹。
“死亡,就是你们的任务!”
“只有你们死了,本座才能活着!”
看着累累白骨,司马缸露出无所谓的表情。他嘴角微微翘起,嗤之以鼻的说来。
说完,紫色的灵光从天而降。而这道光芒,正是两侍卫的紫晶。对于这种喽啰,他们的晶石连最低的境界都没有达到,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不过,对于司马缸这种贪婪之辈,只要有晶石吸收,他来者不拒。多年来,他的修为就是依靠这些不起眼的晶石供养着。毕竟,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会入太公的眼。
晶石坠落,司马缸伸手一挥,尽将两块晶石揽入手中。也在这举手投足间,紫晶便消失在他手心。
“死有余辜的东西,也只能怪你们太碍眼了!”
看着地上跪着的白骨,司马缸鄙夷不屑的囔囔一声,脸上尽是冷酷的表情。而他话音一落,只见其轻轻一拂,两幅骨架瞬间化为灰烬。
后患已除,司马缸的内心踏实多了。不过,眼前还有一根刺头,他还不敢懈怠。
“真不知道,一个小屁孩究竟有什么稀奇的?司马雷好像对他很是情有独钟嘛!”
“地字号牢房,他真的……配得上这个档次吗?说到底,司马雷无非就是想消遣消遣老子!”
“不过,他们两个说的当真吗?”
司马缸喃喃自语一番,然后径直向萧凡的牢房走去。其目光如炬,杀气腾腾。
穿过破碎的牢笼,司马缸来到对面的牢房内。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凡,他脸上再次露出一丝鄙夷不屑。“哼!就因为你,害得本座亲自来这腌臜的地方一趟。”
说话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迟疑起来。看他疑神疑鬼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什么端倪。盯着盯着,司马缸便缓缓蹲下身去,他敏锐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屁孩。紧接着,他又使出搜刮一式,对着萧凡的身体就是一阵地毯上搜索。三番五次下来,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可恶,骗子之言果然不可信。”
“不过,有能力蹲地字号的人物,还独得司马雷的青睐,实力绝对不简单!”
“但他的灵力真的觉醒了?”
司马缸眉头紧锁,有些心神不宁。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本座蛰伏多年,可不能栽在一个小屁孩手上。”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司马缸还是要仔细斟酌一番。他伸直了脖子,一脸贼眉鼠眼的向萧凡靠近,表情甚是猥琐。
跟前,司马缸蹲下身子。他先是揣摩着萧凡的外貌,然后又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萧凡气息紊乱,尚有一丝脉象。见他没有死,司马缸的内心多少平坦了许多。毕竟,这是雷王要的人,可不能出半点差池。
萧凡的小命全是保住了,可司马缸对他的秘密始终存有疑虑。不一探究竟,他这心疙瘩就难以消除。
“是骡子,还是是马......”他眉头一皱,冲着萧凡怒吼一声。随后,他猛然伸出左手,手心还散发出一缕缕灵光,气势磅礴。
“一探便知!”
随着他话音一落,手心灵光横空而起。紧接着,那股迅猛的力量又俯冲而下,直奔萧凡的胸口袭来,快如闪电。
“咻咻……”
别看冲击波极光来势汹汹,实则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取他性命并非司马缸本意,探听虚实才是他的目的。
而这道灵光下去,便迅速汇入萧凡的体内,千丝万缕,密密麻麻。眨眼不到,萧凡的躯壳便被这些灵丝包裹起来,密不透风。而灵丝的中心齐聚司马缸手心,宛如层层脉络。
灵气包裹萧凡,深入其体内。通过把握手中灵丝,司马缸能清晰的分辨萧凡的力量,到底有几斤几两。然而,在他一番神操作之下,反馈到他手中的信息却渺渺无几。也正是如此,司马缸脸颊上突然露出了邪恶的表情。
“呵呵……”
“果然不出本座所预料,他连晶石都还没有觉醒。”
地上,司马缸得意忘形的说来。确定他昏迷不醒,方才胡说八道的秘密自然也得以保存。不过,接踵而来的疑惑,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是一个平淡无奇的黄毛小子,他怎么就能让雷王如此上心呢?”
“地字号还就没关过俢灵以下的人物,莫非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话间,司马缸缓缓收回左手,那些四散的灵丝也就消失了。此时,司马缸耀武扬威的站起身来,目光炯炯。
“也罢,只要司马雷高兴,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本座也碍不着。”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司马缸拍拍手掌,优哉游哉的说来。他那邪恶的眼神,看着就令人呕吐。而就在他话音落口的一瞬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滴滴答答,听得司马缸神经紧绷。
倏然一下,他迅速转身,正面对着脚步袭来的方向。
“报……”
一阵粗犷的声音从过道内传来,幽深恐怖。
声音还在牢房内回荡,一个急促的身影便窜到司马缸面前。二话不说,那铁甲侍卫双膝跪地,毕恭毕敬。
“启禀掌司,雷……雷王让您去见他!”侍卫声音有些颤抖,唯唯诺诺。
司马缸一脸鄙夷不屑的看了看喽啰,然后盛气凌人的问道:“雷王?”
“是......是......立刻!”侍卫诚惶诚恐的说来。
“呵呵......司马雷又想玩什么新把戏了?”
听到这话,司马缸内心隐隐着一丝不安。而在他碎言碎语的时候,不禁冲着侍卫颐指气使一番。随即,那侍卫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见侍卫远走,他这才絮絮叨叨起来。
“奇怪,不是说明早带人吗?怎么现在就开始猴急了?”
“无风不起浪!这一遭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说完,他又缓缓向前走了两步。
“也罢,本座也不屑于走一遭!”
说完,司马缸拂袖一挥,正准备向牢房外走去。而跨步的一刹那,他又忧心忡忡的看了看萧凡,似觉得那里有些欠缺,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内心那种隐隐的不安,着实令他郁闷。
犹豫之时,司马缸还是拂袖而去,他内心虽有忐忑,却也毫不忌惮。杀戮有恃无恐,冷了牢里一丝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