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司马缸毕恭毕敬的低下头,他抿抿嘴,一脸谄媚的说来:“雷王,您此时召见怕是不妥吧!”
看着司马缸做贼心虚的样子,司马雷则扭头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看这意味深长的小眼神,他似乎准备质问些什么,可话到喉咙,又被他咽了下去。紧接着,司马雷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来一句:“此话怎讲?”
司马缸猥琐上前,他嗯哼两声清清喉咙,然后唯唯诺诺的道来:“凡事以大局为重,柳跖的问题处理不当,可是容易露出马脚的。”
“那你以为,何为大局呢?”听这话,司马雷似有些不耐烦了。
“只是属下觉得,当务之急是打点好一切,不可露出破绽。”
“其次,这小头一身血迹斑斑,见您不吉利。而且他昏迷不醒,您也搭不上话。”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若天王执意如此,属下也不敢妄言。不过,还望天王三思......”
司马缸低头哈腰,说话的声音颇有司马风的味道,尽是阴阳怪气的。然而,他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司马雷便越是疑心重重。还不等他谄媚之言说完,雷王便粗声莽气的吆喝来:“你蓄意刁阻,这其中不会是有鬼吧!”
雷王双目如炬,那嘶咧的声音更像是磨牙吮血的老虎,蓄势待发。听得司马雷这话,司马缸的表情倒是不自觉的尴尬起来,他眨巴眨巴眼睛,珠子骨碌碌的一转悠,然后嬉皮笑脸的就贴了上来:“您这是哪里话?怎么可能有......有鬼呢?”
看着司马缸猥琐的表情,司马雷信誓旦旦的问了一句:“你不就是鬼吗?死亡地狱的主宰。”
“我?我......我......我哪敢做什么主宰啊?这不有您跟太公嘛。”
“属下就......就是一喽啰,不敢妄自称大。”
司马缸低着头,丝毫不可张望雷王眼神。不过,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着实让司马雷不安。
“哼!”雷王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然后继续咄咄逼人的问来:“还有你司马缸不敢的?本王要是不在,你还不把天捅个窟窿。”
“是是是,雷王教训得是。”司马缸趋炎附势,点头哈腰。
“说来,你是不是把他也杀了?”司马雷趾高气昂的看着司马缸,目光炯炯,霸气侧漏。
“啊?杀他?属下哪有那个胆子啊!”
“您叮嘱过的事,小的是丝毫也不敢懈怠啊,怎么还会忤逆呢?”
缸掌司哽咽了好几下,他战战兢兢的回道。不过,他的对话略显苍白,言语间更有一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你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心里没有鬼,那就把他给本王带上来吧!”
司马雷振臂一挥,他耀武扬威的吆喝来。听这铿锵有力的语气,似乎给人一种势在必行的感觉。司马缸也是个聪明人,此时他要是再嘟囔两句,恐怕司马雷就要大发雷霆了。
淫威之下,焉敢造次?不得已,司马缸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只见他转过身去,冲着殿外抿了抿嘴,随即高声吆喝来:“来呀,把那小子给天王带上来。”
司马缸在一旁吆喝,司马雷那犀利的小眼神却不曾离开他的背影。在他眼里,司马缸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纵凭他百般蹦跶,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此次柳跖之死,他就觉得事出蹊跷,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比柳跖之死更为重要的是萧凡。对于萧凡,他给人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却又偏偏把他下放到死亡地狱。其中套路,着实令人费解。
在司马缸的吆喝下,殿前很快就走来了三五个喽啰。一人领头,另外几人抬着架子,健步如飞,动作干净利索。而在架子内,萧凡宛如一具尸体,动也不动。
“启禀天王,人犯带到。”领头人单膝跪地,双手作揖而道。话音刚落,其余几人也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看着架子里一动不动的萧凡,司马雷骤然站起身来。他伸直了脖子,慌里慌张的质问道:“死了?”
看到如此上心的司马雷,一旁的缸掌司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他提心吊胆的看着萧凡,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单凭雷王这反应,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司马缸必然也在劫难逃。
地上,那领头侍卫缓缓抬起头,他颤颤巍巍的说来:“启禀天王,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司马雷狰狞的表情渐渐缓和过来,而司马缸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此时,雷王颐指气使的一挥,几个喽啰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看着躺在地上的萧凡,司马雷威风凛凛的从宝座上走了下去。司马缸见雷王前行,他也战战兢兢的紧随而去。要知道,他可是有把柄握在萧凡手里,只是萧凡还不知道而已。不过,做贼的人心会虚,万一雷王弄醒萧凡,而这小子口无遮拦,道破他的秘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哼!”司马雷看了看萧凡身上的伤痕,又打量打量腿上的铁链,他不由得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
“天王,属下没说错吧,他就是昏过去了。”
“而且您看他的断臂,疼得都得疼死过去。”
司马缸趋炎附势的说来,司马雷则一脸高冷的撇了撇萧凡的手臂。断臂上,果然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生有这般伤痛还能苟活,确实令人佩服。
见此模样,司马雷摇了摇头,道:“不,他不可以死。”
“那就赶紧找个大夫,把他的伤看看,无若不然......”
还不等司马缸把话说完,雷王骤然转过身来。只见的怒目而视,一脸嚣张跋扈的说来:“不!他也不能活着。”
这话可把司马缸惊诧到了,还以为司马雷会如此待他,不曾想是这般冷酷无情。经此一谈,司马缸对他的兴趣貌似又多了几分。“啊?不能让他死,也不能让他活。难道您是想让他变成鬼差?”
听了司马缸的话,司马雷则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也不是!本王要他不死不活。”
如此说来,司马缸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一个邋遢不堪的毛头小子,何德何能就入了天王的慧眼?实在是他荣幸了。”
“不过,小毛孩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您留着他......”
司马缸不过是无心之举,他就想打听打听雷王为何这般青睐于他。不过,谈语之间忘了分寸,引得司马雷顿时勃然大怒。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一道迅猛的极光顿时驰骋而出,宛如苍龙出海,气贯长虹。
眨眼不到,司马缸便被这股力量吞噬,而释放这股力量的人正是司马雷。缸掌司置身万丈火海,备受煎熬。雷王五指大张,拿捏极光,其面目之狰狞,令人惶恐。
“天......天......天王,饶命,饶命啊!”烈焰中,司马缸痛不欲生的祈求着,声音低沉。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本王就再强调一遍,以后胆敢再揣测我的行为,我就捏碎你的脑袋。”
“特别是关于这个小子,你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想去一探究竟,明白吗?”
雷王面对着垂死挣扎的司马缸,他磨牙吮血的威胁道。
听到司马雷的命令,司马缸岂敢不从?冲击波烈焰中,他奄奄一息的点头称是,痛苦不堪。
见他循规蹈矩,司马雷也没准备下死手。当然,他也还没那个胆量下死手。要知道,在他头上还有大咒师和司马太公呢,这要是追究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司马缸遭受一些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
“好!本王就再让你苟延几时,但你别以为这就是恩赐。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话音落口,司马雷乾坤一收,手中极光戛然而止。此时,司马缸也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咳咳......”
“多谢天王不杀之恩,多谢天王不杀之恩。”
司马缸匍匐在地上,他千恩万谢的说来。由于力量的反弹,导致司马缸现在面红耳赤,瞳孔里还泛着血丝。
“起来吧!”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司马雷趾高气扬的说了一句。紧接着,他缓缓向萧凡走去。司马缸揉揉胸脯,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雷王瞅了瞅萧凡羸弱的身板,然后掷地有声的问道:“柳跖咬舌自尽的时候,这小子在做什么?”
听到雷王这么一问,司马缸慌里慌张的向萧凡看去,生怕他像诈尸一样醒过来。见他安然的躺在地上,司马缸这才心安理得的说来:“他?在......在囔囔呢!”
“囔囔?”司马雷惊诧的回头看看司马缸。
此时,司马缸轻盈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有条不紊的说来。
“这今天的接触,可能他是对柳跖产生情感了吧。”
“反正那会就是不依不饶,这不......鬼差才失了分寸,但不至于让他撒手人寰。”
“主要是他有旧疾,柳跖之死又形成新的心里创伤,这才晕死过去了。”
“不过......您真的不打算治治他?”
司马缸话音刚落,司马雷便投来了凶煞的目光。这刚才被揍,转眼又忘了痛。不过他倒是识趣,连连低头认错:“属下又在胡说八道了。”
雷王也没死咬不放,他轻蔑的瞥了司马缸一眼,然后霸气侧漏的说了一句:“罢了,这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只要人活着,本王也就不予追究了。”
“多谢雷王手下留情!”司马缸双手握拳,低头作揖。
话音一落,司马雷轻蔑的瞥了司马缸一眼,随即他威风凛凛的说来。
“在这个世界,能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
“好奇害死猫。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司马缸贼眉鼠眼的看看雷王,然后唯唯诺诺的道来:“天王教诲,属下谨记。”
“嗯嗯......今晚你的表现本王很满意。”
一听雷王这话,司马缸顿时心花怒放,只见他低着头,一脸淫笑的说道:“多谢天王赏识。”
“也别高兴得太早,柳跖的事情处理不完,你一样在劫难逃。”话锋一转,司马雷咄咄逼人的说到。
“属下明白!那我此时回程,把您安排的事情处理妥当咯。”缸掌司倒是精明,接机就想逃离深渊。
“嗯嗯!也好,注意细节。你要是敢出现什么纰漏,本王的手段可不会罢休。”司马雷挤眉弄眼,几番恫吓着。
“是!保证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司马缸低头作揖,说话铿锵有力。而就在他低头时,目光却转向另一旁的萧凡。此人是一个不定时的祸患,他不除,司马缸寝食难安。借着谄媚之机,司马缸又抬头道来:“那天王,这小毛孩还需要关在死亡地狱吗?”
听到这话,司马雷投来了凶煞的目光,吓得缸掌司低头不语。不过,雷王的表情又显得有些犹豫。拿捏中,他突然斩钉截铁的道来:“他本王留下了,你去吧!做事利索点。”
看司马雷的态度,这小屁孩他是带不走了。此时要是还争取些什么,保不齐司马雷会又会大发雷霆。吃一堑长一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心想萧凡也昏迷着,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这件事还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跳出这个是非之地再做从长计议。
“是!属下这就去处理。”
司马缸双手作揖,他毕恭毕敬的说来。话音落下,他便抽身离去。转身时,他那犀利的目光还瞥了一眼萧凡,就好似要将他大卸八块一样。看着缓缓离去的司马缸,司马雷也露出了狰狞的面容,眼中那股煞气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