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5日)
陈警官总觉得康戎失踪与这件案子有潜在的关系,这是多年来的经验与直觉告诉他的。于是他立即开车回正汶市警察总局。
康戎拍摄的地点位于市中心的“影视万象”里,这是全市最有名的建筑物之一。
陈警官将这附近的监控记录调到他的电脑屏幕上,只见康戎在早晨七点十分时跑出了大楼,跑进了一辆随处可见的黑色本田小轿车(该车没有车牌),随着街区的穿越,他花了好大的劲才成功地跟踪该车的踪迹,并最终锁定它的目的地——郊区内的贫民区。此后,他再也没有看见有黑色的无牌本田出来过。
难道是为了遮人眼幕故进去之后,才按上车牌的吗,他想着。
随即,陈警官立即将监控记录倒放,看清了驶出监控范围也就是驶进贫民区里的那名司机的模样。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从贫民区驶出的司机是他。后查出那个男人名叫钱恩生,32岁,未婚。
有可能是上牌之后与其他人一同出来,钱恩生只需躲在车里就好了。可是他们找康戎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警官又将大楼附近的监控画面调出来,他发现这辆无牌汽车在这里没等多久康戎就上车了。
“难道是康戎与他提前约好了?”陈警官一边想着一边查着康戎的通话记录,发现昨天晚上和今早他并没有打电话给谁。
查到这,陈警官决定出局去找钱恩生问话。
陈警官将车开到泰文社区里,按照登记系统里的信息找到钱恩生住的地方。敲了几下门,出来迎接他的不是钱恩生而是一个年轻女人,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您好,请问钱先生在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出示警察证。
“没有,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那女人回答着。
“噢!请问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情侣。”对方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请告知钱先生一回家就打电话给我,谢谢!”他有礼貌地说着,并将一张印有他名字和职位的名片递给她。
“哦。”她接住放到口袋里。
“请原谅给您带来不便。”说完他便离开了。
果然没有在家吗,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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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区。
“请问一下,你们认识这个女的吗?”陈警官指着照片中的葛文华问道。对方是离葛文华家最近的小商店“友家”的老板和他的老婆。
“嘿,这不是文华吗?在我们这区里,谁不知道她有那个有出息的儿子呢?”店铺老板羡慕地说着。
“喔,那太好了!请问在12月23号的晚上,您有见过她吗?”
他的老婆皱起眉头,说:“你是哪个?为什么要问她的事情?”
陈警官不得不将警察证拿出。在这之前,他不直接拿出来是因为警察证会在无形中给人们施加一种压力,他不想这样。
陈警官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9月23号晚上啊?那是哪天?噢!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她的儿媳妇被杀的那个晚上吗?唉,真可怜啊!老公死了,儿媳妇也死了,现在只能与儿子相依为命了……”他继续说着,“不好意思啊,警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在半夜的时候,大概12点吧,我看见她走回家就和她打声招呼。”
陈警官一边记录着一边回答:“好。”
记完之后,他又问:“那请问您有没有看到她哪时候出门的呢?”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吧,我们一起在她家吃的饭,吃完她就走了。”
“噢!那她和金夕璃平时相处得好吗?有没有什么矛盾?”
“没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康戎忙起来的时候,基本上都不回家的,然后她们互相照顾,天天有说有笑的,很融洽!”
“她们和别人呢?”
“不可能吧!他们一家人都挺好的,大家都喜欢他们。”
“这样子啊!谢谢您的配合……”问完之后,陈警官走向离这家店铺不远的服装店。
“与葛文华的说辞一致。”他一边走着一边想。
在途中,他感受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异味,看到老旧的房子紧密地挤在一起,看到地上的垃圾堆积如山,心中难免升起一丝厌恶,潜意识在告诉着他要尽量避免来这里。他知道作为一个职业警察不应该产生这种心理,他强制压住厌恶感,毅然决然地走进服装店。店里挂着形形色色的廉价衣服。
“你好,需要买什么样的衣服?”店中的老板娘说着,脸上挂着微笑。
“我只是来问一些事情的。”说罢,他出示警察证。
听到此话的老板娘脸上的微笑立即消失殆尽,原先客气的语气变得较为冰冷,说:“切,我以为是来买衣服的。快问吧,我还要卖东西。”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您在12月23号的晚上有见过葛文华吗?”
“见到过,我快打烊的时候,就看见她走回家了,只不过我和她不是很熟,就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打招呼。”
“她经常这么晚回家的吗?”
“经常这样。”
谢过之后,陈警官便离开了。在他离开之际,他看到有一名男子进去像是要买衣服,那老板娘旋即将他刚进店时也见过的微笑挂在脸上。
陈警官一路询问着,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能证明她当天下午出门之后一直都没有回家。
是她下午刻意让大家都知道她出门了,晚上让大家都知道她回家了,以便让大家为她作证吗?然后她在中途悄悄溜回家,陈警官想着。
但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设想,因为这里的房子布局实在是太密了,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溜回家而不被发现。
同时,他又问了当地的人是否见过康戎,他们都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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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证据已经确凿了,为何不申请逮捕葛文华?”刚来一个月的李民宏问着回警局的陈警官,他喜欢称有着老道经验的陈警官为陈老师。
“小宏啊,你要好好学习这次的案子!因为这件案子很不同寻常。”
李民宏一幅吃惊的样子,问着“啊!?不同寻常吗?怎么个不同寻常了啊,老师?”
“首先,现场所有的迹象都表明着罪犯是葛文华,但又与她的不在场证明相矛盾,因为附近的所有人都说她没有回来。其次,我方并未发现她的杀人动机,她们关系和谐融洽。”
“这样啊!那不是都已经铁证如山了吗?不能定案吗?”
“小宏啊!这一点就是你要学习改善的地方了!有了证据之后,要摸清对方的杀人动机,万一误判了岂不是很失职?这是对警察名誉的一种失职!”
“啊!?都有证据了,怎么会误判呢?”
“万一是别人陷害的呢?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还成了帮凶了!”
“陷害!!这种证据都能被假造出来的吗?这么高明!”
“谁知道呢!所以说,我们要尽可能地了解事情的全部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