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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周末的一个聚会上,一个我见过的女人走上来,说她听说我是个私家侦探,问我对不对。

“算是吧。”我说,解释说我已经半退休了,而且没有执照,这表示我缺乏任何正式身份。

“可是你可以调查某个人。”她说。

“有特定的人选吗?”

“我得考虑一下,”她说,“你可以给我和你联系的电话号码吗?”

我给了她一张名片,是新印的那批,上面有我的移动电话和公寓电话号码。我尽量拖到不能再拖,直到我发现自己愈来愈荒谬可笑的那种感觉压过了本性中的顽固,才买了手机。我有一半时间会忘了带,即使带在身上也会忘了打开,不过星期一早上我带在身上,也开机了,而且电话响起时,我还能顺利接听,没有不小心按错键挂断。

“我是露易丝,”她说,“你给过我名片。前两天晚上,我问你能不能帮我调查某个人,然后——”

“我记得,当时你说要考虑一下。”

“我已经考虑过了,想跟你谈一谈。可不可以找个地方碰面?”

我正在跟TJ吃早餐,我笨手笨脚接电话时,他努力绷着脸没笑。“我在晨星餐厅。”我说。

“真的?因为我就在火焰餐厅。”

晨星就在第九大道和五十七街交口的西北角,火焰则在同一个街区靠五十八街那头。两家都是典型的纽约式希腊小餐馆,没有一家会登上纽约的美食排行榜,但两家都不是太糟,而且都十分方便。

她说:“十五分钟后你还会在那边吗?我想喝掉这杯咖啡,然后我想出去抽根烟,抽完就过去晨星,如果你还在那里的话。”

“我的主菜还没上呢,”我告诉她,“你慢慢来。”

“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笑,”她说,“我有了这段浪漫恋情,感觉上是会有结果的,而一段感情应该是建立在彼此互信的基础上,如果我雇一个侦探去调查这个家伙,这证明我付出了多少信任呢?感觉好像我从一开始就在阻挠这段感情发展。”

露易丝年约三十七八,中等身材,长着深褐色的头发和淡褐色的眼珠。年轻时的青春痘在她的双颊和尖下巴留下了轻微的凹疤。她穿着上班的裙子和宽松短衬衫,喷了香水,那种花香跟她身上的烟味很不协调。

她来到我们这桌,有点惊讶我不是一个人。我介绍说TJ是我的助理,让她稍微比较安心。TJ是个二十来岁的黑人小伙子——我不知道他的确切年龄,不过这么说来,我也始终不知道他姓什么,但他其实已经算是我的家人了——今天早上他一身轻松打扮,穿着宽松褪色的牛仔短裤,上身是一件拆掉袖子和领子的黑色T恤。他看起来不太像我的助理或任何人的助理,只像毒贩的帮手。我看得出来如果我单独出现她会比较自在,不过这么一来,我事后又得跟TJ转述,我想反正她可以适应,结果也的确如此。

我说:“任何持久的感情关系都是以信任为基础的。”

“我就是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可是——”

“信任也是大部分诈欺和骗局的关键元素。没了信任就不可能骗得成。如果你能确定没有什么难以容忍的原因不去信任他,那么要自己信任他可能就会比较容易。”

“这一点我也不断提醒自己,”她说,“这样好像很不堪,可是我对他一无所知,这个事实我就是无法忽略。又不是说我们的父母是世交,或我们是在教会活动里认识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网上。”

“那种交友网站吗?”

她点点头,告诉我网站的名字。“我不知道这个城市其他人到底是怎么认识朋友的,”她说,“我整天都在工作。事实上我再过二十分钟就得回去上班,不过我迟到十分钟也不会让庭克贝公司倒闭。我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去参加匿名戒酒会的聚会。我上任男朋友是在聚会里认识的。这让我们省掉互相寒暄试探的步骤,可是一旦合不来,其中一个人就得换个聚会地点了。”她瞥了下我的左手。“你结婚了,对吧?她也是聚会里的人吗?”

“不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不介意我问吧?”

我们相遇是下班后在一个酒馆里,丹尼男孩的老座位。当时她是个年轻的应召女郎,而我是警察,有老婆和两个小孩。不过露易丝不需要知道这些,于是我只说我和伊莱恩已经认识很多年,失去联络后又再度重逢,两个人就认真起来。

“真浪漫。”她说。

“我想是吧。”

“嗯,我以前的男朋友,但愿老天让他们留在记忆里。我高中的男朋友很可爱,可是那次我中途呕吐的事情他始终无法释怀,那是在……哦,别提了。老天,真希望我能在这里抽烟。既然这里可以喝咖啡,那就应该也可以抽烟才对。让我们那位翘屁股市长见鬼去吧。你能相信他也想禁止户外吸烟吗?我的意思是,他以为他是谁呀?”

她没有等我回答,而我其实也一时想不出答案。“我应该回到正题了,马修。我在网络上认识了这个家伙,有很多交流,一开始是写电子邮件,然后是发送即时消息。你知道即时消息是什么,对吧?那是某种在线交谈。”

我点点头。TJ和伊莱恩常常互相发送即时消息,就像两个小孩扯根线,在两端绑着罐头似的。TJ就隔着马路住在我们正对面,是我住了很多年的那间旅社房间里,每星期会过来吃两三次晚饭,他和伊莱恩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络彼此,但显然网络即时消息有种难以抗拒的魅力。他们会注意到另一个人在线上,接下来他们就像两只喜鹊似的聊了起来。

“网络联系会让人很亲密,或至少让人有那种感觉。人们在电子邮件中会卸除防备,或者一开始就不会带着防卫心理。我的意思是,一切都很容易。你打字就好像在写日记似的,还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就敲下了‘发送’键,信就寄出去了。你甚至没办法检查拼写,更别说思考一下你是不是真想告诉他你高中三年级时堕过胎。所以感觉上很亲密,因为你可以了解对方很多事,但也只是他选择要告诉你的部分,而且你只是在屏幕上阅读。那些只是文字,没有伴随着声调,没有脸部表情,没有肢体语言。其他空白由你自行在心中填补,而且随你任意编造。但不见得会跟本人一样。早晚你们会交换图片文件,就是网上照片——”

“我知道。”

“——于是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那也只是屏幕上的图像,就像屏幕上的文字。你还是不了解他。”

“可是你见过这个人。”

“啊,当然。如果这一切只不过是网络上的调情,我不会拿来浪费你的时间的。我大概在一个月前跟他碰了面,后来又见了他七八次。这个周末我们没碰面,因为他出城去了。”

“我想你们很合得来。”

“我们喜欢彼此,被对方所吸引。他长得不错,但不英俊。我对英俊帅哥没胃口。有个心理咨询师曾告诉我这是自尊心的问题,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有个英俊的男朋友,不过我不觉得是这么回事。我只是不信任长得太好看的男人。他们通常都很自恋。”

“我就有这毛病。”TJ说。

她咧嘴笑了:“不过你处理得很好。”

“尽力而为。”

“我喜欢那个人,”她说,“他不会急着把我弄上床,不过我们都知道那是早晚的事,而且我们没花太久就走到那儿了。结果很美好。他喜欢我,我也很想乐不可支地告诉全世界我恋爱了,可是却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

“他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嗯,他有什么事情是我‘知道’的?他四十一岁,离过婚,独自住在基普斯湾那一带。他是自由工作者,替一些公司设计一些直邮广告方案。有时他得长时间工作,有时又闲着完全没生意上门。不是忙得要死就是闲得要命,他说。”

“他有办公室吗?”

“就在家里。这是我们都去我家的原因之一。他那边乱七八糟的,他说,他都睡在沙发上,而且还不是那种可以掀开的沙发床,因为他的书桌和档案柜占据了太多空间,根本没有地方把沙发打开。他有个传真机,有个复印机,还有计算机和打印机,其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

“所以你从没去过他家。”

“对。我说过我想去看看,他就说家里很乱,还得爬四层楼,只为了看那团混乱。听起来好像很合理,但当然他说的也可能是实话。”

“也说不定他结婚了。”

“说不定他结婚了,甚至还住在别的地方。我想过要去他住的那栋大楼,至少看看信箱上有没有他的名字,但我连他的地址都不知道。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不过是手机。他有可能结婚了,可能是个骗子,我只知道,他还可能是个他妈的连环杀手。我倒不是真认为他真是前面讲的那类人,不过问题是我不能确定,而且如果我心底隐隐有这些疑虑,情感上就无法摆脱那些感觉。”

“而且听起来,不是埋在心底的太深处。”

“对,你说得没错。那些疑虑一直在,挡在中间。”她皱起眉头,“我收到了一封垃圾邮件,每个人都会收到的那种,从信里可以访问一些网站,站上宣称可以查出任何人的真面目,我去过那些网站,很受诱惑,但也就到此为止。总之,我也不知道那些网站有多可信。”

“可能不太一定,”我说,“这些网站只是让你进入各种可以公开取得的资料库。”

“网络上什么都查得到,”TJ说,“可是只有部分是事实。”

“他的名字是大卫·汤普森,”她说,“或至少我以为他的名字是大卫·汤普森。我试过雅虎上的人物搜索那一项,如果他名叫海勒姆·韦瑟瓦克斯,事情就会简单得多。你不会相信里头有多少个大卫·汤普森。”

“太大众化的名字会很难查。你一定知道他的电子邮箱吧。”

“DThomps5465@hotmail.com。谁都可以去Hotmail拿到一个免费账户,只要上他们网站注册就行。我在雅虎有个账户,Farelady315。F—A—R—E,就和地铁费[9]那个单词一样,因为我天天坐地铁上下班。”她看了眼手表,“还好,我住在八十七街,坐到哥伦布圆环。我吃了百吉饼,喝了咖啡,然后来到这里,从这里走到我办公室只要五分钟。我会在路上抽一根烟,因为那个他妈的办公室当然是禁烟的。我可以在办公桌里藏一小瓶酒偷喝,没问题,可是抽烟却不准。我提过他抽烟吗?我是指大卫?”

“没有。”

“我在网络的征友广告上特别注明了。不只说我抽烟,而且说我希望找抽烟的人。很多人会说他们可以忍受,但结果还不是手在空中挥呀挥,或者跑去开窗。我才不想碰上这种事。我一天戒一次酒,也不吃麻醉药品,我连痛经药都不吃,所以我想我爱抽多少烟就可以抽多少,管他市长说什么。”她爆笑起来,“老天,听听我说什么?‘嘿,露易丝,何不告诉我们你真正的感觉?’其实是,我知道哪一天我会戒烟的。我甚至连谈都不想谈,但哪一天我准备好了,就会戒了。而且呢,最可能发生的时候,就是我有幸遇到一段完美的感情,结果对方是个烟抽得像烟囱的老烟枪,而他最不想做的就是戒烟,最后他抽烟会搞得我发狂。”

这是个艰难的古老世界。“大卫知道你参加戒酒聚会吗?”

“他喜欢人家喊他戴夫[10]。是的,我一开始就告诉他我在戒酒,那时我们还只知道对方的网络昵称。他说些什么如果能共享一瓶红酒一定很美好之类的,我想让他知道这种事不会发生。他只是在社交场合稍微喝一点。或至少跟我在一起是这样,不过这点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也可能是跟我在一起时很节制,但我不在眼前时说不定就原形毕露了。”

她给了我一张照片,是他以前发给她的,她下载后打印出来。她向我保证,这张照片跟他本人很像。照片里是一名男子的头部和肩膀,脸上露出大部分人面对镜头时所硬挤出来的那种微笑。他看起来很好相处,有个方下巴,唇上一道仔细修剪过的小胡髭,满头深色头发。当然,他不像电影明星那么帅,不过我觉得他看起来还不错。

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她会把照片要回去,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心,往后一靠。“我真恨自己要这么做,”她说,“可是如果不做,我会更恨我自己。我的意思是,这类报道很多。”

“是啊。”

“我不是什么富婆,不过我有些投资,银行里也有点钱。我住的公寓是自己买下的。所以我会有损失财物的风险,你懂吧?”

她离开后,我请侍者过来结账。之前她想留一元咖啡钱给我,但我想我还请得起她。她给了我五百元当雇用费,换来了一纸收据,还有我对自己基本原则的解释:我不会给她写详尽的报告,但如果发现什么会通知她,我调查时会刻意小心,不让他知道这些调查是谁主使的。我会自己负担种种费用,但无法预估金额是多少,如果最后我花费时间的价值超过了五百块,我会通知她,而她可以决定要不要再付给我。这套方法对某些人来说有点太没条理,但她没有意见。也或许她只是急着想出去抽根烟。

“很高兴我没那习惯,”TJ说,“你以前抽烟,对吧?”

“一年抽一两次,”我说,“我会喝酒,喝得陷入某种心情,于是去买一包烟来,然后一根接一根,连续抽上六根或八根。然后我会把剩下的整包烟给扔了,接下来好几个月都不会想抽。”

“真诡异。”

“我想是吧。”

他伸了根手指放在那位据说是大卫·汤普森的照片上。“要我去看看网络上的消息吗?”

“我也正希望你去查呢。”

“你知道,”他说,“我能做的事情,没一件是你自己不能做的。你只要用伊莱恩的苹果电脑就可以查了。你现在连拨号登录都不必,因为她接了网线,只要打开计算机就能上网了。你就先上谷歌,到处查查,看能查到些什么。”

“我老担心我会弄坏什么东西。”

“连半滴汗都不必流,大哥。不过没问题,我会查查看。现在我们来复习一下,看我们对这家伙知道些什么。”

不必花太多时间复习,因为我们所知不多。我建议了几个可以调查的方向,我们两个人都做了些笔记,然后他椅子往后一推,站了起来。“我最好回我的房间去了,”他说,“十分钟前开盘了。”

“你做得还好吗?”

“有时候还过得去。有时候整个市场都在涨,无论你做什么都像个投资天才。除非你是在做空头交易,那你看起来就会像个傻瓜。”

我有两个成年的儿子,迈克尔和安德鲁。迈克尔和他太太琼住在加州的圣克鲁斯,而上回我听说时,安德鲁在怀俄明州。我不确定是哪个城市,他最近搬家了,但我不确定是从夏延搬到拉勒米,还是从拉勒米搬到夏延,我想反正也不会太重要,因为那是圣诞节前后的事情,之后他可能又搬过了。自从四五年前他飞到东岸参加他母亲的葬礼之后,我就没再跟他见过面。迈克尔后来又来过纽约一趟,是前年夏天匆匆来出差,然后去年他第二个女儿出生时,我和伊莱恩飞到那边待了几天。

他们给小女儿取名安东妮亚。“我们想给她取名纪念妈妈,”迈克尔告诉我,“可是我们两个都不是很喜欢安妮塔这个名字,安东妮亚的字母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个O和一个N[11]。琼说这代表的意义是,‘安妮塔永远活在我们心中(Anita is living on.)’[12]。”

“你妈会很喜欢这名字的。”我说,心里很怀疑是否如此。我三十年前就跟安妮塔分手了,即使是当时,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喜欢什么或不喜欢什么。

“我们本来有点希望是个男孩。好传宗接代,你懂吧?不过超声波结果显示会是个女孩,老实说我们都松了口气。至于梅拉妮,唔,这点她倒是表明态度,她想要个妹妹,就这样,没啥好讨论的。她不接受一个弟弟当代替品。”

“他们可能会再生一个,你知道,”在飞回纽约的飞机上,伊莱恩告诉我,“好把斯卡德这个姓给传下去。”

“这个姓没那么少见,”我说,“上回我查过,有几百个姓斯卡德的遍布全国。据我所知,说不定还有几千个,还有一个做共同基金的大家族。”

“没有孙子你不在乎吗?”

“一点也不在乎,而且我得说,安东妮亚配上斯卡德这个姓,要比安东尼奥[13]好得太多。”

“嗯,”她说,“这点我赞成。”

重点在于,我跟两个儿子之间有一段距离,而且不只是地理上的距离而已。我没真正一路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只能隔得老远看着他们的变化。这一切都让我很高兴有TJ为伴,因为我不了解他的种种——比如他的姓,或者他的名字TJ是什么的缩写——因而更能够仔细且近距离地看着他自我实现。

几年前他开始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里混,显然是用花言巧语骗过了校警。他旁听各式各样的课,所有课外指定阅读读物几乎都乖乖读完,或许比百分之九十修同一门课拿学分的同学还要学得更多。偶尔他会写篇报告,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想写而已。如果碰到觉得老师很有同情心的,他就会把报告交上去。有个历史系的教授拼命想拉他去注册,还很有把握可以弄到一堆奖学金和助学金,让TJ几乎不必花钱就能完成常春藤名校的教育。但TJ说他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同样的教育,何况还可以自由选课。当伊莱恩建议说一个哥伦比亚大学的文凭可以为他打开很多扇门,他就反驳说那些门都是通往他不想进入的房间。

“何况,”他瞪大眼睛说,“我是个侦探,我已经有事业了。”

最近他又跑去旁听一些商学院的课。他穿得像个商学院学生,坐地铁在靠近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一六街下车时,就藏起自己的街头嘻哈风格黑话,不过我怀疑至少有一些教授知道他不属于那里。若是如此,他们也就一定明白这个人是真的想听课,但并不打算拿个哥伦比亚大学的管理硕士学位。那他们又干吗要为难他呢?

我不认为哥伦比亚商学院的课程有多少是针对股票市场的,不过TJ很有兴趣,找到了一些书和杂志来阅读,到了放暑假的时候,他已经在西北旅社的那个房间里做起了短线操作的日内交易员,小小的电视机里成天播放着CNBC财经台的消息,而他的计算机——他把几年前我们买给他当圣诞礼物的那台换成了性能更好的新计算机——则准备好做线上交易。他在网络证券公司Ameritrade开了个户头,虽然我无法想象他有多少资本可以玩股票,但至少足够让他开始,而且他显然都能设法不欠债。

“他搞不好会破产,”伊莱恩说,“可是就算破产了又怎么样?如果早晚要破产,那发生在他这个年纪还比较好一些。何况谁知道?说不定结果证明他是个股票天才。”

他很少谈论输赢,所以很难判断他做得怎么样。他没开宝马或穿定做的西装,但他也没误过任何一餐饭。我猜想他会一直玩到再也不想玩为止,届时他一定会得到一些好处。他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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