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司呢?怎么没看到他?”安托维烈娅从床上吃力地坐起身来,问道。
“哦,他啊?去外头抽烟了,不过也有一段时间了。”在一旁的奥丁斯塔回答道。
午间的微风垂着窗台上花瓶里的蔷薇花。
就在这时,高通司提着一只盛水的木桶推门走了进来,木桶的边缘还掸着一块湿漉漉的毛巾。看到坐在床上的安托维烈娅,高通司平和地说道是:“哟,醒了啊。”
高通司走到床前,放下了手中的木桶:“话说你刚刚烧得很厉害啊?”
“是做了噩梦么?”奥丁斯塔接道。
安托维烈娅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忘了也好,应该是什么不快的梦吧…没事就好,怎么样,现在有精神起来么?”高通司说道。
木桶中的水面停止了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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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上,四人共同吃着午餐。
“话说安托维烈娅,你以后想转到什么职业里去呢?”高通司咽下口中的食物后,突然问道。
“我觉得做一个治安队里的小队长就不错了。”安托维烈娅笑着歪了歪头,回答道。
“哎?非常现实呢,很少有冒险者能够发迹啊,毕竟冒险者成千上万,比我们优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高通司评价道,随即又将切下来的一小块烤牛排塞进嘴里。
奥丁斯塔听完之后似乎有些不开心了,说道:“喂喂,高通司,别说丧气话啊,我们可是要成为最强的冒险者团队!”
“嗯,行吧。”高通司咀嚼着食物,简单地回应道。
“什么叫‘嗯,行吧’?”奥丁斯塔瞪着高通司,问道。
“没错!奥古斯塔兄!让我们一起努力,变成世界第一吧!”高通司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冲着奥丁斯塔喊道,以至于将尚还残留在口中的食物喷得满桌都是。
“喂喂!”安托维烈娅惊呼道。
“好恶心啊高通司叔叔!”奥玛站了起来,喊着抱怨道。
高通司不好意思地擦掉了喷溅在桌上的食物残渣,赔不是道:“抱歉抱歉。”
奥丁斯塔看出来高通司在敷衍他,也就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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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中,布兰君士顿王都,饥荒门。
在通往布兰君士顿王宫的六条大道上,分别树立有六阵巨大的石拱门,每阵门大约有六十米高,每阵门都有自己独特的主题,分别是饥荒,天灾,疾病,瘟疫,暴乱,战争。
饥荒门上,有瘦骨嶙峋的民众的浮雕,他们中的有些人双手伸向已经萎缩的太阳,有些人摸着龟裂的田地。
虽然布兰君士顿在建国之后就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些天灾人祸,但国家政府还是树立了这些门,用于警醒自己------灾害其实就在自己身边时刻潜伏着。
在饥荒门下,整齐的列着一排马车,在其中一辆马车的后面,宫和菲里米站在那里。
“菲里米大人,这……”宫看了看插在马车后面的箭矢,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个身着白袍的少女。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宫旁边的那个白袍少女抱着胸,笑着说道。
“王女口中的那个死去的故友,也许还活着哦?”许久,菲里米放下手臂,说道。
“什么?”宫惊奇道,王女今日…不,昨晚刚刚吊念的故友,居然还活着。
“就是几年前我们去普夏雷尔刺杀老狐狸途中,在放逐森林了捡到的那个女孩子。”菲里米仔细地看着那支定在车厢后的箭矢。
听到这里,宫更加惊讶了,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察觉到背后的宫的神色有所异样的菲里米笑道:“没错,你当时看到那把剑可就差尿湿裤子了啊?”
“抱歉……”宫低下了头,当时的他的的确确是因为胆怯而退缩了。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打不过的宿敌。宿敌人人都有,只是有些人还没遇到罢了,”菲里米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但是我,马上就要遇到了。”说完菲里米把马车上的那支箭拔了下来。
“真是不敢相信,就在昨天和她居然擦肩而过了啊……”
菲里米从宫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狠狠地插进了那个口子。
“灰色风衣里的魔女。”菲里米说道。
“昨夜在放逐森林里巡逻的警卫队还没回来吧?”菲里米嘴角露出了微笑,“全员以叛乱罪就地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