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君士顿边境,放逐森林一侧,阿芙雷尔镇主门外。
在炎炎烈日下,士兵们在城门外的传送石台旁边架起来高台,并在高台之上竖起了三十一个木桩。高台搭建完毕后,士兵们开始往高台下的空隙里塞干柴,并且浇上油脂。
高台下是被强迫召集来的城镇中所有的民众,就连瞎子都被拉了过来。
“妈妈妈妈,这些人是要干什么呀?”一个牵着中年妇女的手的孩子问道。
“这些叔叔要把坏人们交给地狱的恶魔管理,这些坏人想要攻击保护我们的领袖,所以我们要把他们交给地狱的恶魔。”那个母亲回答道,“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做坏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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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监斩官宣布道:“时间已到,按照我国法律,刺杀皇室成员,被定为叛乱罪,为净化其罪孽,被判处以火刑!”
这时台上的死刑犯们开始喊了起来类似“冤枉!”、“布兰君士顿王女万岁!敏陛下万岁!”诸如此类的。
“放肆!不许喧哗!”监斩官用洪厚的声音警告道,但那些死刑犯并没有停止大声地申冤。
这时台下也开始议论起来,突然,一个死刑犯的家属激动地喊了起来:
“冤枉!我儿子怎么可能叛国!”
“就是!快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的话就把你烧死!”
……
这时人群开始沸腾了起来。
眼看着场面逐渐失控,监斩官从身旁的卫兵手里拿来一把连发铳,不由分说就朝空中连放了三枪,城门外又安静了下来。
监斩官拿出了一支箭,厉声说道:“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据,这是我们在最后一个马车车厢上找到的,布兰君士顿制式箭矢,当时在外的军队只有这三十一人组成的巡逻队,我们还有士兵目击了那场袭击!你们如果再闹就等着被以妨碍正常执法罪被拘捕吧!”
就在这时,在高台一旁的传送石台被开启了,从光辉中走出一队人马,其中有一个披着雪白的兜帽斗篷的人喊道:“停止行刑!”
“妈妈,那是谁啊?”孩子一脸稚气地问道。
那个母亲蹲了下来,看着孩子,过了许久才小声地回答道:“她是人间的恶魔。”
高台上的死刑犯激动了起来,仿佛听到了救星到来一般,高涨地欢呼了起来。但是因为高台的角度问题,他们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是听到了声音。虽然高台下鸦雀无声,但毋庸置疑的是,行刑停止了。
“吵死了,把他们的嘴全堵上。”在白斗篷里的人对监斩官说道。
“是,大人。”高台上的监斩官应答道,随后走上高台,把布团硬塞进了每一个死刑犯的口腔里。
菲里米走上了高台,这时那三十一个人才看清楚了来的人是谁。所有的死刑犯和高台下的民众的实现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场面一下子就从刚刚的喧闹转向了一整片的死寂。
菲里米走到了第一个死刑犯面前,突然间猛地把头凑近了他。当第一个死刑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他的死刑犯瞪着第一根桩子,开始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那个死刑犯慢慢地低头向下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菲里米将一把匕首捅入了他的腹部。死刑犯慢慢地抬起了头,瞪着眼睛看着菲里米,那个眼睛里的疑惑,恐惧,痛苦慢慢地消失,最终那颗头颅沉沉地垂了下去。
“下一位的辩词。”菲里米走到第二个木桩前,说道。她拔下了第二个死刑犯口中的布团。只见布团刚被拔出,那个死刑犯就高声喊道:
“我忠于布兰君士顿,绝对没有背叛敏殿下……!”在一阵沉默之后,菲里米走向了第三根木桩,而在第二个死刑犯的肚子上,多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划痕。
“请不要!不要杀我……我、我还不想死……!”在听完这句话之后,菲里米在他的肚皮上剌了一条大大的口子,并走向了第四个木桩。
高台下一点声音都没有,之前的那个妇女侧过身子,别过头去,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孩子继续看这场屠杀------说是屠杀,也许说是屠宰更为恰当。
“菲里米大人!我家还有年迈的母亲……”
“昨晚是我进入军旅的第三天,我还没有熟悉环境所以不可能……”
“请给我火刑吧!让我在火焰里死去吧!……”
“骗子!你是个骗子!……”
……
……
……
一个接着一个,变成一具接着一具。
当菲里米走到最后一个死囚犯的面前时,高台上已经遍地都是血液和从肚皮里滑出的内脏了。
“你的辩词。”菲里米拔出了他口中的布团,问道。在杀完三十个人之后,菲里米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平静如水变成了丧心病狂的病态笑容了。
还不等菲里米把话说完,那个死囚犯就发了疯似的喊着:“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牲!我要杀了你!我要……”
“唰”地一声,随着一道刀光,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死刑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菲里米切断了捆住他的绳子。
菲里米把手中的匕首掷向了身后,也就是那个死刑犯的面前:“来吧,只要你能做到。”
只见那死刑犯操刀奋起,直刺向菲里米:“把我兄弟们的命还给……”
突然那个死刑犯再次跌倒在地,他抽搐着捂着脖子,艰难地说:“…还给我……”慢慢地从他的脖子上,显现出一道齐刷刷的切口,随后,涓涓流出了一地的殷红……
“三十一人中,只有一个还是像样点的军人。”等到他不再抽搐的时候,菲里米转身离开,说道。
菲里米走下高台,平静地跨上了马匹,带着随从们走向了传送石台。
当菲里米走到传送石台的光辉前,她回头喊道:“行刑继续!”然后便在民众的注视下,走进了传送石台的光辉之中。
一根根的火把被丢到了高台之下,整个高台在民众的面前,在熊熊烈火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崩坏,坍塌,最后变成一摊黑色的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