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好紧!要窒息啦!”安托维烈娅在古畔的怀里拼命挣扎着。
“安…明天开始,学剑术吧……”古畔松开了安托维烈娅,一脸认真地说道。
“啊?古畔还没教我骑射呢!”安托维烈娅一脸诧异,毕竟古畔一直以来是个有计划的人,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变卦。
“不用担心,现在当务之急,是学习剑术。”古畔的眼神愈发坚毅,他望着在空中不断爆裂着的烟花,说道。
“走,去城里逛逛。”古畔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整理了一下衣着,对安托维烈娅说道。
步行了不久,二人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头,古畔用已经为数不多的钱买了几粒糖。
“诺,尝尝这些。”
这是安托维烈娅第一次吃糖。
“好甜!”顿时,安托维烈娅眼中放出了如同烟花一般的光辉。
“以后乖乖的话,还能经常吃到哦。”古畔宠溺地揉了揉小安的头发,深陷的眼眶里闪烁着欣慰之色。
就在这时,一度喧哗的大街上安静了下来。大家就像是提前设定好了的机关一样,整齐地伏下身来。
古畔把安托维烈娅虽然过了数年,古畔依然清晰地知道,是王子所乘坐的花车来了。
“普夏雷尔永存!普夏雷尔永存!”远处的人群突然开始不断高呼这句话,打破了之前同样突然的宁静。
庆典的花车来了,但是他不敢抬头,毕竟他现在是平民,也只能是平民。
突然间,古畔的脸被什么冰冷而坚硬的东西给抽打了一下,那绝对不是什么错觉。
古畔略微抬起了一点头,确定了抽打他的是,一把骑在马上的骑士,所配在腰间的剑的剑鞘。
而那个骑士,也正回头看着古畔,阴险地笑着。
那嘲弄的眼神,不会错了!
“冈道兹……布雷?冈道兹……”古畔口中念叨起了这个名字,似乎满怀着怨意,念叨着这个名字。
当晚,巡游之后,在宫廷骑士们的宴会上。
“呵,那个垃圾,他又回来了啊?”“对啊,我可是还用剑鞘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呢!哈哈哈,那个懦夫他连头都不敢抬,那感觉,啧啧,就像在抽一块臭掉的腐肉一样,哈哈哈!”“什么啊,真的吗?那现在的古畔他是虫子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在一面帷幕后,一个矮小的骑士抱紧着一本厚厚的书,咬着牙,小声念叨着。“古畔认真起来,能把你们都杀了!呜……”
“哟,罕法,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你知道冈道兹今天看到谁了吗?他看到了以前的教你剑术的古畔哦,”一个骑士走过来将手臂绕住小骑士的颈部,对着他的脸喷吐出满口腔的酒气。另外一个骑士也跟着过来:“苦着脸干嘛?开心一点啦,来和大家喝酒吧,忘记古畔那人吧?忘了他的话,大家都会很想和你交朋友的。”“我就把话撩在着吧,只要你忘记那个渣滓,你的人缘就会很好的,你看,骑士们的后勤都是你在忙活,剑术的话你也很厉害,大家都可以成为朋友哒哈哈哈哈!”
那个瘦小的骑士低着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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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制861年,阿塔丹森林(放逐森林)。密林的深处传来了清脆的交锋声。
“太迟钝了!”随着一道毫不留情的剑影,一把尚未开锋的剑从安托维烈娅手中脱离,被抛出了十几米外。
“运剑时多余的动作太多了!看到了破绽不能果断地下手,你以后会在这上面丧命的!!”古畔说道。
“好啦好啦,别板着脸啦我知道啦。”安托维烈娅走向铁剑,将它从地里拔出,“再来。”
“你今后,一定会遇到不信任你的人,那么只能用实力去获得他们的认可。”休息的时候,古畔对着气喘吁吁的安托维烈娅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何而执剑吗?”
“为什么?”安托维烈娅已经疲惫得不想思考了。
“我等生于乱世世代,不,应该说,至少在你成年以后,世界就不会平静了。我们执剑不是为了靠花拳绣腿去娱乐大众,而是去满足愿望。”
“满足愿望?什么愿望?”安拖维烈娅歪了一下头。
“我们之所以执剑,是因为我们要披荆斩棘,保家卫国,捍卫尊严,必要之时还不得不杀死我们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我们的愿望,是人性所赋予我们的怜悯,恻隐。使我们对弱小所怀的保护欲。”
夜晚,两人躺在小屋前的草坪上,望着空中的繁星。
“呐,古畔,天上的星星都是历代之杰去世后变的吧?”安托维烈娅眨了眨眼睛,突然开口问道。
“嗯,是啊,而且东南的天空中的星群最为闪耀了呢。”
“东南方向,布兰君士顿吗?”
“的确是,术士们常说,哪一方星辰明亮,哪一方国家就会兴起。但是唯独那个星群代表的并不是任何国家和人物,那个星群中的星星皆以人间之美德来命名,其中比较广泛的说法呢,是:忠勇,希冀,贞洁,理智,奉献以及最为明亮的,良知。”
“古畔,这些就是执剑者一生奉行的条例吧?”
“也不完全是,当二者不可兼得时,执剑者就应该靠良知来做决断,所以我们可以失去理智和贞洁,但不能背信弃义,抛弃良知。它既是执剑之本,也是为人之本。所以最亮的那一颗星星,永远是良知的载体。”
安托维烈娅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敏给她的玉石:“良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