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身铠甲简直可以说是,白得耀眼。
商头压低重心,从腰后拔出了一根半截的骨头,骨头断掉的那一端还嵌着一颗黑色的石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安托维烈娅看到那颗石头之后,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那颗石头不放。
“Chus Daz,再次宣誓,王之力从不愿意背负,天之命从不愿意听从,以我骸骨……”商头开始了一段吟咏。
就在这不久,安托维烈娅出现了恶心的症状。商头见状,像是吃了一惊,马上就停止了咏唱。
“可恶!术士吗?!”安托维烈娅忍住了恶心感,冲着商头喊道。
商头也不回答,迅速将骨头收了回去,拔出了长剑。而安托维烈娅手里的只是一把爬满锈斑,失去锋芒的钝剑,唯一不亚于对方的,只有剑的长度。
“吾名为菲里米,记住这个名字,你必将会再次听到的。”
“是啊,我会去治安官那里告你的!”安托维烈娅喊道。
说完安托维烈娅一个箭步迈上前去,挥舞着剑冲向了那个商头。“破绽一身。”菲里米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倒拿剑柄,开始招架下安托维烈娅的每一次攻击。
“闹够了吗?”突然,菲里米笑道。安托维烈娅的背后在那一刹那间感到一凉。
“闹够了的话……”
这时,安托维烈娅的腹部被重击了一下,被顶到五米开外,剑也飞到远处,掉在地面上。正当安托维烈娅想站起来去捡剑时,一把剑架住了她的颈部:
“抱歉,不能再让你送死了。”一个商人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用膝盖顶开了安托维烈娅,打断了二人的缠斗。
“可恶!明明是单挑,我几乎要在速度上胜过她了!你是怕我伤到你的主子才把我踢开的吗?!”安托维烈娅显然很不服气,对着那个商人谴责道。
“你没发现你被我救下了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你就根本不配执剑,特别是,那一把!”那个商人指着远处那把掉在地上的剑,喊道,似乎也是教训道。
“我的主子,”商人转过身,面对着菲里米,说道,“希望您能向这位无知者赐教,并且证明属下之所言属实。”
“我没有那个义务。”菲里米拒绝道。
就在这时,那个商人竟将弓从肩上取下,向菲里米,也就是他自己的主子射去了一箭!
菲里米嘴角微微上扬,就在箭矢飞行至刚刚安托维烈娅所站之处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几道寒光划过,将箭矢切作几截,掉在地上。
靠安托维烈娅当时的洞察力,还无法意识到,其实还有一声清脆的声音发出------那是寒光和箭矢的箭头交锋的声音,那支箭失去了它所有的价值。
“这…怎么回事……”安托维烈娅目瞪口呆一时竟结巴起来。
“我的主子,也就是你的对手在招架你的时候,顺便在你周围划下了残留的剑气,只要她打下响指,施加一定的空间涟漪,就能让剑气划向预定下的轨迹。”那个商人说道。
“如此这般无理,宫先生。”菲里米对那个商人说道。
“你就去附近的冒险协会图个生活吧,如果你想打倒一个王国的话。”菲里米放话了,她从容地把剑收入了剑鞘,在一番“激战”后,其话语中竟不带有一丝的喘气。
“打倒一个王国……?你在说些什么呢?”安托维烈娅一愣,问道。她怀疑自己和对方是不是存在语言上的障碍。
“我即是王国,即是大布兰君士顿。”
“骗人的……敏绝不会允许你这种人活在她的国家里……”安托维烈娅还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哦?你也知道敏?你也知道王女大人?”对方“嚯”地笑了一声后,露出了一丝奇妙的嘲讽表情。
敏真的当上王女了?!
菲里米走近倒地的安托维烈娅,将嘴凑到她的耳畔,耳语道:“关心她现在的样子吗?那就自己来探索吧……”
“可恶,你是恶狼吧?!”安托维烈娅喊道。
“是,『布兰君士顿的恶狼』,就是本人。”对方似乎毫不以此为耻,似乎还有一丝令人诧异的骄傲。
刚刚听完菲里米的话,安托维烈娅的肩膀就被商人敲击了一下,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菲里米说道。
“头儿,这个孩子的来历恐怕不简单。”刚刚那个踢开安托维烈娅的“商人”说道。
“那你说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宫先生?”菲里米从马鞍上的口袋里拿出了水壶。
“她的运剑术,她的运剑轨迹极像一个以前和我交手的人。”
“是哪位神仙啊?”菲里米旋开水壶盖子刚想喝水,又盖上了。
宫回答道:“古畔,那位白缨骑士古畔,阿库勒?古畔。我怀疑她从那里学过剑术。”
“嚯?就是打败你的那位咯?也怪不得你看到那把破剑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呢。”菲里米挖苦道。
“头儿…这你都……”宫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剑士看到一把剑就退缩了,这成何体统。
“行了,把那个女孩送到附近的冒险家协会吧,这算是她发迹最快的一条路了。”菲里米对宫说道。
“头儿,我不懂,为什么要把她留下来。”宫一脸不解。
“因为啊,她可是个有趣的家伙呢……哦,这件事你一个人去办,给协会主席一点钱,告诉他这孩子双亲遭人陷害亡故,现在病得不清,先让她缓一缓,然后再给她点事情做。”菲里米吩咐到。
“是,头儿。”宫单膝跪了下来。
“行了,我原谅了汝今日的无理。”菲里米披上了白斗篷,跨上马背往放逐森林的方向行去,“事情办妥后马上追上来,不要逗留,务必在我们到布兰君士顿边境之前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