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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梁上君子

“自我回来倒是未曾听人说起过这件事。”刘晟所言指的是全城搜捕。

“你昨晚才回的京,今天一大早又去了衙门,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无人提起很正常。”韩云生抿了口酒:“绣衣使私下搜捕不是常事么?”

刘晟“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不在意衙门里没人跟他提起这事,他在意的是那个飞贼为何会跑到案牍库。

飞贼偷东西说到底就是混口饭吃。顺几两金银,好过几天安逸的日子。一个绣衣使衙门,所有银钱全由朝廷直接拨款,需要时才会向朝廷通报。既没钱,又难偷。能偷的的确只有案牍库了。

案牍库一直保存着绣衣使调查过,且已经结案的卷宗,所记录的都是大案。那个小偷既是为了案牍库的卷宗而来,应该是想查看某件案子的始末。

老的案子是不大可能了,都已盖棺定论;估摸能是近两年的。

这一想,范围缩小了不少。

两人在酒楼里坐了一下午,临近黄昏才各自分别。刘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案牍库。

――――――――――――

案牍库紧挨着绣衣使衙门,衙门的后门便是它的前大门,平日里由两个校尉把守。

守门的林渊远远地看见了刘晟,他俩是老相识了,以前在军中是一个营的兄弟,后被一起调到了绣衣使。

“哟,刘大人怎么会有闲心跑我们这案牍库来了。”林渊打趣道。

“这不是很久没来了,毕竟走了三个月。昨儿刚回来,现在正要回去,就顺道来看看你。”

“那你这个道顺的有点远啊。”

刘晟的家在东城,案牍库在衙门的北边,出门走的方向是顺不到一块。

“听说我回来前,案牍库遭贼了?”刘晟开门见山。

“一个刚出道的小毛贼迷了方向,溜到我们这来罢了。”林渊道。

“哦,怎么说?”

“老道的贼会跑这来?肯定是新手!”林渊说的斩钉截铁。

“偷了什么?”

林渊摇头:“没偷,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要悄悄溜走,结果被巡夜的兄弟发现了。我们忙了一夜,也没发现少了什么。”

“卷宗呢?”

“仔细查了,一件没少。”

“是么……”刘晟陷入沉思。

林渊瞅着同袍为这件小事耗脑子,觉得有点好玩。

“你啊,疑心太重了,也许真的只是个小贼呢。

行了,回去歇着吧,三个月也够累的了。”

刘晟哑然失笑,是啊,自己好像是多虑了。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他翻身上马,跟林渊道了别。

―――――――――――――

刘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坐在廊下,静静地吹着风。现在已是九月初了,风吹着有点凉飕飕的。

墙角处跑来一个小生灵――一只小黑猫径直跑到他的脚边,歪着头蹭蹭他的脚踝,似是在欢迎远道回家的刘晟。

“小家伙,跑哪去了?”刘晟抱起猫,轻轻的抚着它的后背,小猫很是享受,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一人,一猫就这么在廊下,互相伴着直到宵禁。门外的梆子声刚刚远去,黑猫跳到了地上,朝着刘晟叫了几声,弓身越过墙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刘晟起身回房,熄了灯。

不过他这觉睡得不踏实,因为熄灯没多久梁上就窜了个人。

那贼忒笨了些,从房顶传来的声音判断来看,他先是成功的攀到了屋顶上,一脚踩断了一块瓦;接着越过房梁到了前檐,又不慎蹭掉了几块,瓦片掉落在地上,摔得稀碎。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真没想到天底下竟还有这么笨的飞贼,要是江湖上的“飞雪”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同门,估计脸上会很没面子。

而现在的那位正在撬门。

清脆的锁扣脱落声让刘晟很惊讶——没曾想这贼还是有点能力的。

房门被悄悄地开了一丝缝隙,刘晟躺着纹丝不动;接着门缝又大了些,一个身影随之潜入。

微弱的光让刘晟看见了他手里的匕首。他蹑手蹑脚地走至刘晟的床边,另一只手摸了过去。

被子里鼓鼓的,却看不见头,应该是蒙着头睡觉。探过去的手抓住被子,猛地一掀,露出了底下的枕头。

飞贼心里道:不好!

刚一转身就看见刘晟握着刀,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笑。

“第一次吧,动作太慢,等你很久了。”

屋外,传来几声猫叫。

飞贼先出手了!

他自认打架的身手是不错,但雁翎刀刀身挺直且修长,对战匕首完全是压制的存在。

飞贼也深知这一点,未等刘晟动手,他就突袭门口,意欲夺门而逃,刘晟眼见立刻阻拦,想先他一步堵在门口,而这正合飞贼的心意。他移动的速度丝毫未减,却扭身冲向刘晟,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匕首直直刺向刘晟肋下,刘晟完全处在被动,一边举刀抵御,一边压低身子堪堪躲过这一刺。

飞贼一刀落空,稳住身形,转身又向刘晟刺来,招招凌厉,直取刘晟的下身。近战中匕首的灵活这时显现出来了,刘晟的雁翎刀施展不开,急于拉开距离,一时间打的颇为狼狈。那飞贼也有点恼火,好几次匕首就要刺入身体,都被刘晟给躲了过去。

他此行并不是来刺杀的,而是另有目的。思绪一乱,带着手里的匕首也慢了一分,刘晟抢住这个机会,用刀逼退了飞贼,距离这才拉开,两人大口喘气。

月光从门口泄入,照亮屋内,两人都在阴暗处盯着对方。

“你是谁!”刘晟喝问。

“无名小辈,不足为大人道哉。”

“你是为了绣衣使调查过的某件案子来的吧。”

“大人倒真是有闲心。”

刘晟这么说,是想稳住对方,也不管现在合不合适说这些。那飞贼找上门多半是因为自己也曾参与过案子的调查,而且——

飞贼又动手了!

这一次直接正面突袭,刘晟也留了心思,充分利用了刀身的优势,摈弃了刀法,改用剑法对战。剑法注重灵活,且多为刺杀,这一次两边颠了个倒,刘晟的刀完全压制,逼着对面与自己正面相斗,不给任何可乘之机。

飞贼招招被压,又不好施展身形,只能用匕首格挡,小小的匕首对战长刀实在羸弱。这时刘晟突然改了招式,举刀劈砍,力势千钧。飞贼格挡不及,眼瞧着刀刃向自己头顶劈来!

――――――――――――

刘晟打了个活结,再三确认过后才放下心来。

他那一刀并未劈下,距对方的头顶还剩一指之差就停住,对方无处可逃,被他卸了匕首,还扔了捆绳子。

刘晟:“自己绑上。”

小贼很不情愿地套上了绳子。

刘晟扯下了蒙面的黑布,就着烛光看清了这位跟他缠斗的小贼。

别说,还挺好看的。真的很好看――红唇白面,杏眼柳叶眉,生的很标致。

“女的?”刘晟问她。

“哼!”这一声听着似是娇嗔,想来这就是她本来的声音,之前对话是刻意压低了声。

“你现在在我手里,不想着讨好我,还这么顶撞。不怕死么?”刘晟有意唬她。

“呸!”。

“那个闹的满城追捕的小偷,是你么?”刘晟想确认一下。

“是我。”对方也干脆。

“你来找我,是因为我曾参与过某件案子的调查,刻意来逼问,对么?”刘晟问道。

那女子也不回答,别过头去。

“我不仅是参与其中,也应该是案件的审核人。”刘晟继续分析。这一点在他打斗的时候就想到了,当时他不太确定对方与闯入案牍库的小贼是同一人,今晚找上他,多半是自己与某件案子牵连颇深。

“说话!”

女子看也不看他。

刘晟可没那个耐心,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拖着往床上一扔。女子挣扎着要起来,反被他一把按住。

女子:“你?”

“呵,这么标致的小娘子,问不出什么我不在意,只管享受一番,明儿再扔到衙门里的大狱里,一切的事就了了。”

“你敢!”女子恶狠狠地盯着他。

“有什么不敢,一个是当朝绣衣使,一个是不知名的飞贼;意欲行刺,你就是死在我手里都没人在乎,倒不如先便意了我。”说着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女子姣好的脸庞,一脸奸笑。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女子这时还在挣扎,眼瞅着面前的混蛋脸是越贴越近,越贴越近……她心慌了,原本想着闯进来,逼问出自己想知道的,就直接走人。没想到被发现擒住不说,还要受他轻薄。

父亲……

她心一横别过头去,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刘晟瞧见,心知吓到她了。

行了,这下可以好好谈了。

原以为的禽兽行为并未发生,女子慢慢从床上坐起,看见刘晟端坐在椅子上,案上的蜡烛被重新点燃。

“过来。”他说。

女子这会听话了。

“坐。”

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女子只得先坐下。

刘晟除去了绑她的绳子,给她倒了杯茶。

刘晟:“说说吧”

“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找我的目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想知道的更确切一些”刘晟告诉她,“比如:你冒险潜入案牍库具体所为何事。”

“知道了之后呢?”

“知道之后再说。与我无关的,我不会掺和。”

一杯茶本没有多少,那女子一口口的喝完时,桌上的蜡烛燃了有一半了。

她幽幽道:“我姓吕,随了家父的姓。”

姓吕?

刘晟:“敢问令尊……”

“吕松涛。”

“吕松涛,前户部左侍郎?”

“对。”

这个名字刘晟记得,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他亲自领命办的案子,同时所牵扯的事也是朝廷上极避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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