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雾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缓缓睁开,有人在靠近......她的睡意散去,开始警惕起来。
“嗖嗖嗖!”几枚石子从黑暗中打来,乔夕雾抓着包袱跳起躲开,但石子夹杂特殊的铁制暗器接连袭来,夕雾来不及去看敌人所在,只顾得逃跑,在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牵着走时,她已经落入圈套。她的左脚踩到一处地板,地板下陷,下方有东西控制了她的脚。
什么东西?乔夕雾轻喘着,低头查看,发现有一个镣铐铐住她的脚踝。这个中了机关的感觉,乔夕雾,对来人已经有了八分确定。不过,这个铐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乔夕雾从腰间取下小玄刃,正要动手的时候,槐肖带着笑声现身。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槐肖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托着下巴,低着头看着乔夕雾脚上的铐子,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如果你的脚离开这块地板,或是这个铐子被强行打开,就会立刻爆炸,我在下面设计了一颗爆破。”
“什么?”乔夕雾平复了气息,带着诧异看着槐肖,“我还以为上次放过你,你就会......学好一点。”
“切——”槐肖不屑一顾,没解释什么,只是说:“请你把腰间的鞭子放在地上,还有你的包袱扔过来,不然我就引爆你脚下的爆破了。”
“休想!”乔夕雾紧紧抱着包袱,一手反而取出了凤尾鞭,随时准备抵御敌人。别说包袱里此刻有着重要的东西,就算没有,也不会任凭一个孩子处置,怎么说,她也是曾经的江南大侠乔边之女,神枪将军的女弟子——乔夕雾是也!
“哼!”槐肖生气地一甩袖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人曾经和我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不是什么好汉。随便你怎么样,按照你刚刚的说法,我只要不离开这里就不会有事,而你也别想接近我一步!”乔夕雾晃了晃手中的凤尾鞭。
“好!”槐肖反而笑起来,“那就和你玩一玩。”槐肖手指间发出暗器朝着乔夕雾打去,乔夕雾一只脚不能动,艰难地左躲右闪,总算是避开了。但很快又是一波攻击,这回是细针,比刚刚更多更密集,也更难躲开了,乔夕雾借助凤尾鞭才勉强打落所有攻击,但力气也耗了不少,如果再来一轮,不知道还能不能全部击中。为什么这个孩子会为了抢劫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啊,难道——!!他也盯上了这个玉佩,他也卷进了猫狗双盗留下的财宝之争吗?
“啊——”脚踝处传来剧烈的刺痛,乔夕雾疼得冒出了冷汗,一时支撑不住蹲了下来。她抬头狠狠地看着槐肖,对方脸上坏坏的笑一览无余,只见他晃了晃手中的一截长得像铁管的东西,“我在镣铐内侧装了暗藏的钉子,谁让你不听话。把东西交出来,就不用吃苦了。”看来那个铁管就是钉子的控制开关。
乔夕雾咬着牙站了起来,“休想!”依然是那样的回答,槐肖眯了眯眼,这个丑女人......他个头还不够高,所以是仰视着那张坚毅的小脸,额头因为疼痛布满了细汗,发丝也因为刚刚的动作凌乱地贴在脸上,如果是为了报第一次相遇时的仇,做到这个地步好像也差不多了......槐肖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了。
“住手!”破塔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是熟悉的声音,槐肖和乔夕雾一同望去。比起略显吃惊的乔夕雾,槐肖反倒是一脸的意料之中,那人正是和槐肖打赌的白衣男人——也是乔夕雾曾出手相助的贵公子——释如风。
“你来啦。”槐肖暗中松了手中的开关,同时乔夕雾也感觉脚踝处的疼痛减轻了。“我还以为我就这么轻松地赢了呢。”
乔夕雾在一旁自然是一脸疑问,但她能想到的就是大喊:“释公子!快走吧,这里不关你的事!”
槐肖一听,带着意义不明的笑看着释如风:“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了。”
释如风一手拿剑一手持扇,“我知道你因为乔姑娘曾折了一把剑,这把剑是做补偿的。”说着将剑递上。
槐肖没有接过,问:“这是什么意思?”
释如风带着招牌一般的轻笑:“还有什么意思,这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而是赔偿。你要或不要随你自由,如今乔姑娘被你困住,那我们之间来一场对决就当作最后的结果,怎么?我可是把你当作值得的对手的,来么?”
“有什么理由不来!”槐肖接过剑,此剑很有分量,是一把好剑。说话间,槐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绕到释如风身后,径直一剑刺过去。
“很直接的攻击。”释如风轻巧的闪开,打开折扇朝着槐肖扇去,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一波接着一波的细针朝着自己飞来。对方的攻击不算紧凑,躲开自然不难,但槐肖深知这座破塔里有绝对不能落地的地方,为了不让敌人看出来,他尽量不落地,只借着塔内的一圈柱子左右躲闪。
释如风几乎站在原地没有动,槐肖拿着剑突然失去了主动性,只是被动地躲着。
一旁的乔夕雾呆愣地看着释如风,一脸的不可置信,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了:“释公子,原来你会武功......对不起,那日是我多管闲事了。”
“没事,得到乔姑娘的拔刀相助,是我释某人的幸运。”释如风得心应手地应付着槐肖,不经意间已经来到了乔夕雾的身边。“如果不是释姑娘,那把剑可能就保不住了。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和别人动手的,所以还是多亏了释姑娘了。”
乔夕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原来释公子并非使剑之人,所以手上才没有厚茧的吗?那把剑本来就是要送给这个叫槐肖的小山贼的吗?如此说来,释公子早就认识小山贼了,是为何故?不对......刚刚他说......“我知道你因为乔姑娘曾折了一把剑,这把剑是做补偿的。”.....那是什么意思......
“释公子......这把剑是替我赔偿这个小山......这个孩子的吗?为什么?”乔夕雾追问道。释如风一愣,不知作何回答。
“喂!一边和我打架,一边和女人聊天,你真的有把我当对手吗?”槐肖趁机一剑砍过来,释如风只好跳开。槐肖定睛一看,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使出连环踢腿迫使释如风连退三步,“哐当”一声,释如风发现自己右脚踩空,随即一阵冰凉感传来。
“哈哈哈哈!”槐肖大笑,“你也中了我的机关,我可先好心提醒,你脚下埋有爆破,要是乱动会爆炸的。”
释如风低头一看,右脚已经被一个镣铐困住,看来中了和乔姑娘一样的陷阱。
乔夕雾担忧地问:“释公子,你还好吗?对不起,是我把你拉下水了。”
释如风苦笑,一时不知怎么回应,要说是我把你拉下水才对吗?是啊,如果不是那时候和这小子打赌,可能还不至于沦落这厮......只是没想到这个槐肖,虽然区区一个孩子但是真的很难搞定啊,是自己装帅太过了吗...
槐肖仰头大笑,孩子的纯真又回到了脸上,就像是与其他小孩玩游戏赢了一般。槐肖的笑声回荡在塔内,乔夕雾下意识抓紧了包袱,而释如风也在暗暗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