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晶首先提议:“咱们都组成一个团伙儿了,要不要先去搓一顿?吃饱了才有力气找爷爷嘛。”
苏卿卿看着栗晶,问她:“想吃啥?”
“随便,就满汉全席随便来一桌就行。”栗晶狮子大开口,一边坏笑看着苏卿卿。
苏卿卿一口答应:“行。”
栗晶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苏卿卿撅个屁股她都知道要干嘛的。她立马警觉了:这妮子可是没安好心啊,这是打什么坏主意呢?
苏卿卿转过头来,轻声问欧阳玄:“你想吃点什么?”
“我吃过了,不用管我。”欧阳玄的声音温柔得要腻出什么来。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来自某个方向的杀气。
看到苏卿卿对欧阳玄说话细声细气的样子,栗晶心里有些来气:卿卿还没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过话,居然先让你小子占了先机。
只见栗晶如同见了仇敌,眼神像是利刃一般向欧阳玄杀去。欧阳玄视若无睹,完全不接招。栗晶也对他无可奈何,小声嘀咕了句:“切,拽什么拽。”顺便白了他一眼,也算是对他无视的回应。
听他这么一说,苏卿卿一拍大腿:“行,那咱们就愉快地决定了,豆浆油条。”
从满汉全席变成豆浆油条,这可把栗晶气得不轻。
吃过早饭,三人回到苏卿卿家,便开始着手查关于苏卿卿爷爷的线索。
按照苏卿卿爷爷所说,只要查到苏卿卿的身份,便可以再见到爷爷。而要查苏卿卿的身份,需要两样东西,一样是她小时候的记忆,另一样是那本无字书。
“你小时候的记忆?你爷爷是不是很喜欢李光洁?”栗晶听到苏卿卿给的线索,抛出来这么一句。
苏卿卿和欧阳玄没听明白,俩人大眼瞪小眼:“啥意思?”
“跟李光洁学编童话故事呗。”眼看这俩人还不明白,栗晶补充道:“哎呀,就是你爷爷是在骗你。你想,你又不是计算机,怎么可能凭借五六岁的记忆就能找到线索?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你给忘啦?”她的表情充满了怀疑,惊得苏卿卿出了一身冷汗。
栗晶说的没错,苏卿卿只说了关于记忆的事,并没有提到那本无字书。庆幸的是,当初为了方便查阅那本书,也怕经常翻阅会损坏它,自己特意做了一个手抄本。此时,她的内心无比感激曾经的自己。
苏卿卿回到卧室,从低矮的柜子的最底层拿出那本手抄。那是一个笔记本,封皮是肃穆的黑,可能是房间背阴,又不经常拿出来的缘故,在这个温度偏高的季节里,笔记本摸起来又些潮凉。
“还有这本书。”苏卿卿把手抄本递给他们。她注意到,栗晶和欧阳玄两个人的眼神里有种一闪而过的异样的光,虽然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但是逐渐紧握的手,看到那本书后发僵的身体,无一不透露着两人的紧张。然而,在看到那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后,两人的神色又恢复如常。
苏卿卿继续说道:“这是爷爷给我的笔记本,说是通过它可以解开谜团。我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些故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栗晶接过来,轻轻地翻开了它。欧阳玄也凑了上来。
或许是纸质太差,纸张有些发暗。在打开它的那一刻,有种墨香扑面而来。一行行秀丽隽永的小楷规规矩矩地停靠在一条条黑色的横线上,像是生怕逾矩了。
而那一个个的故事又在这纸上重见了天日。
室外阳光毒辣地晒着,像是誓要把大地上所有存在的事物都化为虚无,空气里甚至升腾出大片的热浪,所有的动物植物都被晒得没了心力,热浪所到之处,没有一点生息。然而这丝毫影响不到苏卿卿三人。室内空调呼呼地开着,在某处看不到的地方,冷热相互抗衡着,很快形成一条屏障,屏障外是热火朝天,屏障内是清凉舒爽。而坐在屏障内的三个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书里的故事……
“
那股冷风吹得我们打了个冷颤。
我们拿着手电,找着能下脚的地方。低矮的灌木和长不高的杂草是比较好的选择。
我在前面打头阵,二建和二花拽着我的衣服,紧紧跟在身后。或许是因为没有人气儿,植物又多的原因,刚进杂草堆,一股凉意便从脚下延伸到头顶。脚下的杂草长得很茂密,直到我用脚趟开一条路来,它们才不情愿地分开。在走过之后,又默默合拢起来,丝毫看不出曾经踩踏的痕迹。虽然穿着鞋子,但是依然能感受到脚底传来的凹凸不平的感觉,应该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生长,杂草的根茎早已相互缠绕在一起。
这片地太荒了。除了低矮的灌木和本就长不高的植物,还有东一片西一片的长了两米多高的杂草,风一吹过,那些杂草开始摇晃。杂草摇动的方向并不统一,一会儿右摇一会儿左摇,像是有人抱着它们在不停晃动,更给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
二建和二花拿着手电,不住地照来照去,生怕下一秒就从黑暗里蹿出什么令人惊恐的东西来。
我们紧绷着神经,每一个微小的动静都能让我们本就不坚固的心理建设崩塌掉。原先闷热而沁出的额头上的汗水,早已在这杂草丛中降温,被头上戴着的耳暖和耳朵里塞着的棉花吸收,贴在皮肤上粘粘的。然而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眼睛只是死死盯着脚下的路,还有不远处的几间土屋。
走了大概几十米,我们终于靠近了这个区域的中心,几间屋子的全貌也逐渐显露出来。那是很普遍的土屋,都是对着我们的,三三两两地散落着。屋子都有两米多高,正中间是两扇阖起来的木门。经过时间的侵蚀,已经看不出门原来的颜色,有的门板已经受不住恶劣天气的狂轰,歪斜着,只剩最后一丝力气倚靠在那里。门的两侧,有两个黑洞洞的四方口,那是没了隔挡的窗户。拿手电筒从窗户往里照,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要找的那间土屋有个很明显的标识,门前有棵老槐树。
很快,我们就从众多破败的土屋中找到了。
相比那些破败的屋子,它实在是太显眼了。
虽然也是一间土屋,但是它的占地面明显要比平常的土屋大上一半,而且要高个半米。那棵老槐树也只勉强到屋子的高度。
相对于之前看到的那些土屋,这间屋子结构比较完整。只是门框相对较高,木门和窗户也要更大,视野也更开阔。虽然门前也长了不少的野草,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野草并没有紧挨着那间土屋,而是离那间土屋有近一米的距离,像是有什么屏障把土屋和杂草生生隔开了一般。
原计划里,按照村里老者的说法,这土屋已经存在了近百年,也经历了百年风雨的摧残。百年里,世事变迁,风云变幻。土屋毕竟是土做的,即便是存在,也必定只剩下泥土堆的残骸罢了。这样,我们只需在土屋前走上一走,也算是完成了赌约。
现如今,现实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打破了我们原先制定的计划,也让我们仨心生疑惑。
我有点儿后悔没有提前踩点。
二建看看我,用手指指那间屋子,意思是想直接往里冲。
二花可能是知道怕了,面露哭相,一手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一手指指回去的路,这是想走。
我心想:反正已经到这儿了,虽然传闻比较可怕,但是一路走来似乎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许土屋没有危险,说不定能解开谜团,到时候我们就是村里的英雄。
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决定进去看看。却不知,这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更是害惨了他俩。
当时并不知道,我们即将遇到的,是多么令人惊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