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同样浩瀚无涯,站在岸边可以依稀见得海外一座孤岛。
岛屿不算大,只半个南冥谷大小,岛上长满了紫竹,小岛中心偏南的位置有座小山丘,山顶坐着一位衣着破烂项挂佛珠的僧人,虽是僧人,却未遵守戒律教条,身旁是已被撕下大块骨肉的豪猪,身前,一把亮青色长剑插在地上,剑脊还流淌着尚未风干的血液。
但凡有剑客见到,都会觊觎这口长剑,因为它正是在剑榜留下赫赫威名的佛剑,佛陀指。
此僧在此已数年之久,每日不停捻动佛珠,诵《如来》经,焚指沉香以求心安。
奈何,已去那日数年,再也非那烂陀寺弟子,成就了佛门金身,却失了佛陀本心。
乘如实之道而来成正觉。
今世再难北归。
除非······
佛门一轶事。
罗汉法号空觉,据传是释门第三代领袖,双手怀通天力,力可降龙,指断山河。
勤修身炼体,行善扬义,惩奸除恶,远游一道,皆留下一干赞闻,百姓口口相传,甚至有了不拜菩萨开恩,只愿空觉下世一说。
但这下山传教远游,却给空觉无暇的佛心留下一祸根。
女子非大富大贵之家的千金,乃是一樵夫之女,平日除织布等闲杂活补给家用外,并无其它事宜,乃是是胤元发展阶段寻常女子生活的真实写照。
本与佛家释门毫无瓜葛,却因一场意外,让待字闺中的少女竟爱上了一个出家人。
从此,每当女子忙完手中杂活,都会去石桥等待男子的出现。
那个石桥,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却也成了最后一次相遇的地方。
整整四十年,空觉没再出现过。
女子从桥上看去,看水中那一天天苍老的面容,内心却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寒来暑往,暑去寒来,花开花落间,红尘聚了又散。
女子等了四十年,空觉渡了她四十年。
这是佛门唯一一出被佛祖亲自遣去佛根,送其还俗的事情。
若非要成魔才可北归,我成济未尝不可一试。
那一天,佛陀指,成了五蕴奴。
葫芦隘口。
一班南冥谷人马驻守此地,提早侦察军情。
据虎牢关褚将军来信称,对南冥最有利且是双方最可能交战的地方便是葫芦隘口后的南越河。
五千边疆先遣已在南越河东岸驻扎,等待中军到来。
今日探子来报数封,西域动向已是遮无可遮,蔽无可蔽,楼兰铁骑,和安西北庭的精锐步卒组成的急行军已经过了西风古道,正笔直地要插入南冥,来势汹汹,大有一把野火毁尽中原的意思。
原本这西域大军绝对不肯走这条路,不说路途遥远,兵疲马累,单是南冥南距西蜀只二三百里,如此近的距离,若是南冥求援西蜀,以此合围之势,犹如瓮中捉鳖,且支援速度极快不过几日,便可在战场上看到西蜀士兵。
所以,放在以前,再给西域几个胆也不敢冒此大险,既然西域敢出兵,必然在跟西蜀方面有过谈及,南冥自然不用再去求援西蜀找不痛快,只需确定西蜀不会落井下石便可。
西域出兵,自然是真的想与中原开战,必定也是筹备已久,除了明面上的西域大军,自然少不了渗透进来的西域高手,相比那亮堂的士卒,在暗处的刺客才是让人头疼的东西。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年,西域涌现不少榜上留名的高手,若南冥猜得没错,这些人也会在西域王室的操作下,加入这场战争,那彼时,就有得南冥难受了。
除南越河这处布置外,褚人获当然不可能没有别的手段与选择,但是决战,必须在南越河。
而且单说西域这支看似已是主力军的队伍,到底是不是诈还有待商榷,毕竟西域现在的实力,还能拿出多少支部队,褚人获还不敢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