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记得今早你扶我到朝天殿后我冲向了独孤灵曦的吗?就在那时,本宫将被幽荇花做成的毒药抹过的银针插入了她的肩膀。用不了多久,灵曦便会毒发身亡的。这样,她独孤灵曦就再也没有机会和本宫做对了。”点点头,明幻溪将事情告诉了末紫。对于末紫她很放心,因为她是她的心腹。
“原来是这样,娘娘可真聪明。”难怪娘娘今天这般高兴,原来是那独孤灵曦已被娘娘下了剧毒。看来独孤灵曦那女娃是要到阎罗殿报道了,不过也真可惜了那么好一张的脸,马上就要香消玉损了啊。
“哼,这是不用说的。”挑挑眉,明幻溪勾了勾唇,一双精致的眸子里射着阴毒的光芒。这次,她绝不允许在有半点差错,这独孤灵曦是必死无疑。
窗外,漆黑的夜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蝉鸣的叫声。一阵晚风飘过,仿佛还带着宫殿主人嫉恨的气息,使得走廊边被刮起了沙沙的声音。而这夜,却是深遂无比……
同时,皇宫内的另一边,众宫殿的人都已灭灯就寝,一眼望去,唯独御书房内灯火冉冉。
“皇上,你真的相信这件事是小皇后做的吗?”莫殇站在司空悯的背后,语气微微上扬的向司空悯问道。今天早上,当他见到小皇后被打成那样,本是想替她求情的,但见明野那厮和溪妃一个劲的唱双簧,自己就是求了也白求,指不定到时候皇上越来越气,到最后还弄的个适得其反呢。还不如等皇上火气消了的时候再慢慢劝说,以皇上的头脑定能想出其中的破绽。
“莫殇,你不必再说了,朕对她真的是失望了。”司空悯朝莫殇罢了罢手道。现在他的心很乱,不想再想其他。今天看到曦儿被打的那般,自己何尝不是难受的。那板子打在曦儿身上是痛,自己的心却是比曦儿身上的痛更痛上十倍都不止,那种痛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将自己的心一片片的割下来,然后再剁成肉末一般的难受,其中的痛,难以言喻。
“这件事不是我说,真的,这件事的确是皇上你是做错了。”莫殇看着司空悯那孤单的背影,心中有些难受。想了想,为了皇上他将来不会后悔,自己还是将其中的破绽慢慢分析给他听吧。
“皇上你想想,这一连串的事怎么会在这一个月内发生?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呢?”
“怎么说?”听了莫殇的话,司空悯疑惑的转过身,看向一扫平时嬉皮笑脸的莫殇。
“不止这样,这件事当时所有人都在为溪妃的事忙活的不知所措,所以,并没有人告诉丞相,为什么丞相会知道?还有,当初在宫中一向为首的溪妃会那么容易的就被小皇后害了吗?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当初溪妃怕是早就被拉下这个贵妃的位子了。这么多的为什么,皇上你就没有想过吗?”莫殇越说越激动的道。他想不明白,为何平时精明细算的皇上,如今会被一个后宫嫔妃玩弄在手掌之中。
“是啊,为什么?”蹙了蹙眉,司空悯不明的看向莫殇。现在,他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曦儿的背叛,他现在也想不出什么问题,也不想去想。
“皇上,事到如今莫殇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了。”莫殇看着眼前迷茫的司空悯,终是心生不忍。原本还想等皇上自己去发现的,现在看来,不得不将那件事告诉皇上了。
“什么事?”听了莫殇的话,司空悯的抬起头,满脸疑惑的问道。
“皇上,你还记得我们在出游的时候,有一次你站在夙笙客栈的厨房外听到了小皇后和溪妃那丫鬟的对话吗?”
“朕记得,那件事和这件事有关联吗?”司空悯蹙了蹙眉,低头回想了下,而后点点头道。
“皇上你那天上楼后的不久,莫殇也上了楼,之后莫殇在路过溪妃娘娘的房间的时候……”莫殇将那天在溪妃房间外听到的对话对皇上细细道来。那双平时总带着嬉笑的眼此时充满了严肃和认真。在今天,他发现了一件事,就在皇上宣布将小皇后和怜儿主仆二人打入大牢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很不想怜儿姑娘的一生就这样被禁锢在了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他还想着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好跟小皇后将怜儿姑娘讨来呢。但现在怜儿姑娘却在牢房里陪着小皇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
“莫殇,朕知道你对溪妃没有好感,但溪妃她是朕的妃子,岂容你这个臣子来这般诋毁。”司空悯听完莫殇的话脸上的表情无比的恼怒,语气也放重了。但心中顿时感到惊慌,如果这所有的事都是溪妃的阴谋的话,那这次溪妃流产的真相不是呼之欲出了吗!那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皇上,这件事,八成就是溪妃搞的鬼。你不能一味的偏袒她,这样只会助纣为虐。”莫殇看着眼前的司空悯,满脸愤怒的道。他没想到精明如皇上,现在竟被那溪妃的计谋糊弄的如此相信溪妃的言语。
这时,单喜推门进了御书房。供着的身子快速而轻巧的走到了司空悯的面前,低声道,“皇上,陈太医求见。”
“单公公让陈太医进来吧。”莫殇见司空悯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便代替司空悯道。陈太医这个时候还来御书房,说明定有要是禀报。陈太医也插手了这次的事,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呢。
“这……”单喜看了看莫殇,然后有转头看了看司空悯,心底为难着。自己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皇上没有发话,莫将军去发话了。自己是改听还是不该听呢?
“宣吧。”回过神,司空悯看着躬身在自己面前的单喜甩了甩袖,淡淡的道。
“是。”单喜闻言,退出了御书房。
单喜退出御书房后,陈太医便走进了大殿之中。来到司空悯面前,陈太医拂了拂袖然后跪在了地上道,“微臣参见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吧。”司空悯转过身,看向跪在面前的陈太医,罢了罢手道。
“今日天色已晚,爱卿还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禀报?”捏了捏鼻梁,司空悯面露疲乏之色。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有些应接不暇了,现在弄得是身心疲惫啊。
“回皇上,今日微臣回到太医院之后将那日溪妃娘娘膳食中幽荇花的成份分了成,然后将在皇后娘娘的凤栖宫中搜到的幽荇花反复的做了对比。发现,溪妃娘娘膳食中的幽荇花的成分是晒干了的干幽荇花制成的。而在皇后娘娘的风栖宫中搜到的幽荇花却是新鲜的。皇上,此花非彼花。这说明溪妃娘娘膳食中的堕胎药根本不是皇后娘娘所为,而凶手则另有其人。”
“微臣恳请皇上将真相公布,好还皇后娘娘的清白啊!”将这次的分析结果告诉司空悯后,陈太医年过四十的身体忙不迭的跪在了司空悯面前,磕头请求道。当今早知道下毒害溪妃的人是小皇后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凝月的女儿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为了爱的独占而心狠手辣的女子。且那丫头才十三岁,怎么可能是害溪妃流产的凶手呢?当初自己发誓要在灵曦那丫头有难的时候帮助她,现在,他是绝对不会让凝月唯一的一个女儿就这么在那牢中度过剩下的日子的。
“嗯,起来吧!”司空悯淡淡的对陈太医道,一双凤眸此时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额……恕臣斗胆一问,皇上难道您不惊讶吗?”陈太医本没有依言起身,而是任然跪在司空悯面前,只是此刻那双眼却是疑惑不解的看向司空悯。
“朕为何要惊讶?你们说的都不是事实,朕有什么好惊讶的?”司空悯看向陈太医,语气满是质疑的反问着。其实他早已知道真相。但碍于殿中有丞相安排的眼线,所以不得不装作现在这般样子。早上自己和明野、陈太医两人在看到花圃中的幽荇花的时候,自己当时的确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曦儿做的,但后来在会御书房的路上细想之后方才觉得不对劲,所以便想出了这个将计就计的办法。所以撤了曦儿的凤冠、杖责二十还打入了大牢。一想起曦儿当时不敢置信、嘲讽的眼神,还有曦儿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仿若还清晰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一般,她说:司空悯,爱上你,是我独孤灵曦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一想到这里,司空悯的心就一阵紧缩,然后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的他自己都无法呼吸了。
但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来个引蛇出洞。所以这件事不可能是曦儿做的,但曦儿那边,他真的不敢想象那后果。
经过这次的事曦儿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皇上!”陈太医抬起头,一双瞪大了的眼底满是诧异。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皇上会是他们以前那个不收任何人蛊惑的皇上。
站在一旁的莫殇也是瞪大了眼,他不能相信这是他所认识的皇上。以前,若是有人这般质疑他的决定,怕是不会好受的,所以现在也都没有人敢质疑他。而现在陈太医对他这般无礼,也不见皇上有发怒的征兆。如果不是这个人身份特别的话,那便是这其中另有玄机,而真相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好了,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转过身,司空悯朝陈太医和莫殇二人罢了罢手,示意他已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是,微臣末将告退。”莫殇和陈太医二人见司空悯不想再谈,也就不再对话。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待莫殇和陈太医退出御书房后,司空悯才转过身,一双凤眸内精光乍现。原本紧抿的薄唇缓缓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只觉刚刚那股失望和痛心的气氛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隐忍的气息渐渐漂浮在御书房的大殿之内……
天刚蒙蒙亮,灵曦便醒了。睁开眼,牢内的光线依旧低暗。
灵曦睁开眼,身体因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变得酸痛无比,忍不住的试图性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