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把朱思远的被窝、蚊帐、草席一起搬家,他神色慌张双手抓紧被窝颠三倒四地说:“干什么?”——朱思远不敢相信,老同学,居然变成了强盗,果然是仓海桑田。何超平静地说“搬下我哪儿住,不用怕,老师不会不管的”
“什么,不会不管,玩我吧?”朱思远抓被窝的手稍稍用力,然后,满宿舍的人都看着,朱思远和何超的“二人转”,赵本山玩二人转赢得了掌声,他们的二人转赢得了嘘声,瞬间,唏嘘声一片。——中国人仿佛永远不会为中国人喝彩,更多的是吐槽,他们更多的是崇洋媚外,外国的AV女优在他们眼睛里都是处女,女朋友跟中国人多说两句话也是出轨,女朋友和外国人上到床了,都快变成了绿巨人了,却依然自欺欺人、自吹自雷。
“口误,口误,放心吧!住杂舍,没有人管理的。”何超憨笑着,使朱思远得不相信他。——阿旺为什么终抱得美人归呢?就是因为他够憨厚,憨笑就像一个美女的倾城一笑,都能使人迷失方向,只不过前者人是理智的。
“你又走了?”朱思远一个舍友问。——听着舍友的语气,仿佛对朱思远依依不舍,难道他的魅力真的那么大,为什么不是那些花痴呢?
“我会叫他转到我们班的”何超煞有介事地说,这又是那门子的事情,朱思远怎么都不知道。——结果他依然呆在哪个班级,直至遇见了她。——遇见?三毛遇见了迪西十九年之后,三毛在医院自杀;肯尼迪遇见露西,十年之后,露西被暗杀;然而,随着他们的逝去,更多真相浮出水面,迪西可能是三毛幻想出来的,露西或许是肯尼迪杀的。
来到一个地方,特别你满带憧憬的地方,新鲜感往往会变成你眼睛里藏着的期待,比如一个漂亮的美眉因为新鲜感而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自欺欺人地认为你也是“牛粪”,对,的确是“牛粪”。——只有苍蝇纠缠而没有鲜花纷芳的“牛粪”。
何超大包小包地捆绑朱思远的行理,拖着长长的步履,而他却轻轻松松地漫步,一会儿时间,便来到了东梯五。——门是虚掩着的,灯火照亮了楼梯转角,透过玻璃看见了一道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楼梯转角里藏着几片垃圾,风又把垃圾卷起,铺在窗户里,可是,玻璃好像并不挽留一片废纸,废纸在空中呈曲线飘荡,时间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廷长,空间里仿佛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霉菌味,步履蹒跚,艰难地说服自己不要掉头,轻轻地用手去推门,“嘶嘶嘶”门缓缓地打开了,耀眼的光芒射进了转角,如舞台上那一束束的光柱,可怜的我居然便是哪一个让人唾弃的主角,这种出场方式,大概也只有“石榴姐”会晕倒。——这个世界钻研石榴裙的人多如夜晚的繁星,钻研石榴姐的人稀少如早上的晨星。——石榴姐啊!你还是别眩晕了。
该是怎么样的场景,但是总比新安中学好吧!——一个床位睡两个人,毫无个人空间,一张床无论你是怎么折分,而且折分又是多么的公平,对于学生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由于疲惫和先天性不足,朱思远的眼睛经常眯着只给世界存储着一条缝隙,但这一次他是睁着眼睛看世界,(这,睡狮已渐已醒)在这一瞬间,问谁敢说朱思远是小眼睛。
靠近朱思远右手边的两张下铺是没有床板的,只有几根孤家寡人的床梁,由于没有床板,可以看到堆积如山的垃圾袋;左手边有下铺有两张床是只有床位而没有席子的,床板上布满了如三四十岁妇女脸皮上的黑斑,而且不是一星半点,是能看见的地方都密密麻麻地布满。
朱思远看着这些床板简直比看坑坑洼洼脸颊更加恐怖,想想:还要睡在这些床板上,就感觉今天吃的东西又涌出来了……
何超把朱思远的被窝和其它东西放在他的床上,便搬动床板,把床板放在离他睡那张床较近的哪张床,又把席子平铺在床板上,坐上去试验一下床板的坚硬程度,便微笑地对朱思远说“可以了!你试试!”
朱思远如同是复读机一般复制了一遍他的动作,着实感觉没有睡着睡着床板断裂就的危险,便安心地听着宿舍里面的谈话。——“以后……又多了……一个人……叫什么名字?……”
朱思远静静地听着了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仿佛夜深人静时小老鼠和小猫打闹的声音,无足轻重,但是你又不得不在意。
朱思远看了看手机,时间大概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现在才刚刚爬上八点,看样子时针还有掉回七点五十九分的危险性。时间走过的路一定比他走过的路更加曲折更加颠簸,或许时间它走错路了,直到现在才走到他存在的空间。
时间在这个空间里它不是直走的,而是如同一个准备表白的男孩在彷徨、徘徊……如果三个月之前,时间能可以走得这样的缓慢,该多好啊!至少,朱思远能够见到爷爷他老人家的最后一面,不会只对着一具永远沉默的尸体嚎啕大哭。
朱思远从布袋里艰难地拔起被窝,宛如在菜地里拔萝卜,是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拔出来的,又不敢太过用力,如果把露天的叶子拔断了,深埋在泥土里面的根就很难拔了。
或许是接触面积较大,磨擦力较大,当被子如刚刚出苞的豆芽苖,他终于筋疲力尽。朱思远大腿往前轻轻一缩,屁股往后华丽一伸,便随着“啪咑”一声重重地坐在床铺上,气喘吁吁,把舌头伸出来像小狗一样喘气。——或许,这是床上功夫欠缺的表现吧!
此刻,朱思远的眼睛仿佛用一个三角叉叉开,双眼瞪大,盯着那张被子。宛如猎狗盯着刺猬,口水都流了一滩,却无从下口。火辣辣的感觉从舌尖上冒出来了。灵光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他赶上了火云邪神“唯快不破”,居然能把灵感紧紧抓住。——双手紧紧抓住布袋的边角,用力抖动,豆芽终于钻破地壳拔地而起,哪是一种全新的场景,天蚕化蝶,蟒蛇呑象,老鼠变巨人,螃蟹踩死牛……
寒风吹砌,它是某位官员吧,从门缝隙、窗间隙滑翔、漂转。“呼啸”一声过后,宿舍里面的人喷嚏打过不停,有如在舞台上跳街舞的小子,先站着摆酷一下,接着一个一个排队来。
一瞬间,朱思远躺进了一个大冰窖,新鲜出炉的血液缓慢地凝固,难道造血干细胞被冻坏脑子了,还是因为他见到老婆婆过马路不敢扶持而变冷血了。噢,他是冷血,哪无情(刘亦菲)呢?
看过青春偶像剧吧,当男追女、或女追男,追了三、四十集时,男主角终于可以对女主角张开双手伸手——“大鹏展翅”。然而,这次朱思远大鹏展翅的对象居然是一块布满脚气味的被子——臭味相投。至于青春偶像剧前面三、四十集被导演直接省略,这年头,凤姐做女主角都要好几百万啊!
朱思远不可能只对着一张被子“谈情说爱”,再说了也无法爱。——好像这时候,朱思远还没有看到本书女主角,那只好爱另一个了。——移情别恋?不算吧……
秒钟每秒都在有气无力地“滴答”“滴答”非常缓慢地转动,分钟仿佛在过着“最美好的时光”不情愿地往深夜转动,时钟更不用说了,压根就没有运动。——才八点十分。
他轻轻地呼吸一把,无奈地看着天花,眼睛有些无力地滚动,瞟一瞟自己的脚趾,倦怠地闭上眼睛,感觉双腿有点麻痹了,大概脑壳子也迟钝了,蒙蒙笼笼,仿佛看见了一个对人微笑的脸蛋,她露出了一排白皑皑的牙齿,眼睫毛一闪一闪宛若艺术家手中的一把刷子,每一撇都是一种美,哪是一种沁人心脾的美……
——躺在床上的他,已呼呼大睡,这大概是疲惫留下的伤痕。
第二天,何超准时在充当闹钟——六点刚到,朱思远便离开了哪温暖的窝,去感受一下,牙齿都在紫禁城之颠决战的水温;去看一下,美女们穿着棉袄的身材;去嗅一下,花瓣都飘零了留下枝条的花香味。
他如同初尝恋爱味道的花季少女,一头雾水、懵懵懂懂的,就被朋友带到学校饭堂。漫天的雾霭,使一切看得蒙蒙笼笼、若隐若现,伸手有一种蒙蔽的感觉,眼睛被蒙上了,心灵就打不开窗户了,好运的是,饭堂白晃晃的灯光,使饭堂自成一个空间,可以看得见的空间,看不到远方不重要,但至少要看到前面的饭菜。
生活使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泡妞,生存却逼着我们去吃饭,不管是干什么工作都要吃饭,不吃饭哪里有力气工作?可是?狗也懒得动筷子夹的饭菜,他却用舌尖把碗底舔得“一尘不染”,当人饿坏了的时候,舌头可以当吸尘器,噗噗噗便把地上的垃圾给吸取得干干净净。吃了一肚子的垃圾,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并非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是一个装满垃圾的垃圾桶,于是,每天都有一批苍蝇来“赶集”,变成了难得的热闹。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还藏在天际,第一缕风便把他吹倒,踉跄地走在校道上,扑面而来的雾熏得人晕晕沉沉,大概是喝多了“二锅头”。
朱思远一根根柔软的发丝串着一颗颗水晶,在淡淡的晨光下,微微发光,像一个喝多了摇摇晃晃的酒鬼。摇摇头把晶莹剔透的露珠震碎,破碎的还有一个个丰满的梦。
天空渐渐变亮,白点互相撕咬,缓慢地变成了一片白色……雾霾在一点一滴地升华,而他在一步一步地接近教室,微弱的电灯光从每个教室里扫射而出,仿佛在向人们呐喊着要珍惜峥嵘岁月。时间就像挤牛奶,如果试着努力地挤,那这个奶瓶里只装满“珠砾晶莹”的幻想。
当来到教室时,寒风早已装满了他的口袋、衣服与身体之间的间隙。朱思远想不着痕迹地走进教室,可是寒风非要把他拐去当它的溶器,走进教室便带来了刺骨的寒风,使得一些人的美梦破灭。
他轻描淡写地把门关上,用手擦了擦眼睫毛沾着的露水,如一座山一样兀立着,扫视着哪些回过头来——陌生的脸孔。——而美女只会低头而不会回头。坐位依然空了一大半,默默地回到坐位,同桌的名字昨天已经问了,但是现在又忘记了,看来他的的脑壳是用来记录那些女孩子们的名字。——根据她们的三围的各不相同而读出她们不同的各字。
由于朱思远的坐位比较靠前,第四组的顺数第三个坐位,已经可以回头看到了很多女孩子的脸蛋,她们仿佛都是千篇一律的那种美,很大众的整容脸,走在人群里会成为焦点,但不会成为景点。
第一堂课是上语文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很年轻的妇女,说话娇声娇气,仿佛有着青春少女看到唐僧的哪种佯羞。即使教室里人星稀少,稀少得有些冷清,但同学们低声笑语,还是如一把雨伞遮盖着雨水一样盖过了老师的声音。望着窗外的一片世界,仿佛用一个“静”字便可以形容:远远近近的房子安详地睡着了,电线杆上铺设的一座座无人行驶的天桥,2D版的万里长城围着学校铺设,或许,孟女的丈夫埋葬在下面,阴沉沉的,怪恐怖!
新款式的人物,总会给人带来一份新鲜感,不管是老师或者学生,他们都会因为这份新加入的血液而惊奇,即使这是一份感染着HRV的血液标本。
“朱思远”
“给这篇课这的各个部分加上小标题,谈谈作者是按什么思路来写”课文老师微笑着说——仿佛能从她“蒙娜丽莎”般的微笑里,挤出一水埇的期待。
他匆匆忙忙打开课本,聚精会神盯着《黄山记》这篇课文,回答老师的只有沉默——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可悲的情节。
当人在困扰的时候,时间便是在跑道上的领头羊,它带走了精彩,留下了一地的悲凉。一个人无奈地站在宽阔的走廊,远方有一排呈圆弧线分布的“观众”——摇曳着的树枝发出的唦唦声是在为他鼓掌呐喊吗?可是,除了出生之前跑蠃了数亿精子之外,不管干什么事情从来就是“吊车尾”,生活一直是平淡无奇……——哪时候赢得的冠军,满月酒又摆了,总不能再钻进母亲的肚子里,她也不容易啊!
一个肥肥胖胖的身影,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漫天飞舞的雨丝洒落在他的脸上,顾不上用手擦拭便朗笑着微微张开嘴巴:“走了。”
接着他的眼神便瞬间移动到了人山人海的楼梯。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只有这个脸蛋儿感觉有点不自然而已。——很陌生的堂弟。
朱思远跟着堂弟的步伐,很艰难地挤进了人海,吆吆嚷嚷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埋伏,山寨版的古龙香水在时空中飘浮,看不清人们的脸部,但可以很清晰听到他们的欢乐。
在人海里,拉着手的两个人是闺蜜,搭着肩膀的一堆人便是兄弟,“闺蜜”与“兄弟”包裹着的“沉默”——哪就是他。
从四楼行到一楼用了基本上十分钟,蹒跚的步履使得时间呈曲线廷长,廷长的还有哪些吵吵闹闹的欢腾、在时空中悬浮着的劣质古龙香水、以及他脑壳里模糊的昏鸦背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