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图一把抓住她那举起的手。
本来想去向月兰道个歉,这几天每次想到那失魂,再加摔倒的样子,他总是心烦,但路上看到议论的人群和战斗的声响,他便有了种不详的感觉,现在他看到这场景,便立刻懂了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月虹过来找麻烦,两人便打了起来。
一声兰还没全部叫出,他立刻发觉不对劲,月兰的呆滞冰冷的表情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弄不清楚,那双紫色大眼也成了洁净的碧蓝色。
而且她身上总是好像一股冷飕飕的凉风吹来。月图愣了一下,便喊道:“兰,你怎么了,你难道想杀了虹!”
月虹极其委屈道:“月图哥哥,帮我,她想杀了我”
还没等月图继续说,一掌就是打向他的腹部,立刻他便伏地,捂着肚子咬起牙来。
这一下,不仅仅是打到他的要害部位,而且还有一种大海冰封的感觉蔓延身体,他突然诧异了,他
二阶饰玉上位,竟然立刻被从来没有魔能的月兰限制了自己体内的魔能。虽然这并不能让他死亡,但他清楚自己再不做些什么,月虹会丧命。
月兰没有表情,立刻抬手便又是想砍下一刀。
月图干脆直接扑倒月虹,扑倒月虹的身上,声嘶力竭,“月兰,你要砍就连我一块砍了。”
月兰呆滞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痛苦和吃惊,眼泪冲破眼皮的大坝。
月兰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说:“你为什么总是站在她那边,你以为每次保护我一下,或者调节一下就行了吗,你从来没有真正从保护我出发来做事。”
月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声音很小很微弱,“月图哥哥快起来,快起来。”
月兰眉头像一把解不开的锁永远锁住了什么,但没有人知道,她自己也是。
她恍惚间恢复了些意识,她后退了一步,而且险些没有站稳,她咆哮,咆哮着为什么。
一脚踢在月图的腰上,这一脚竟硬是将月图踢飞了,月图被踢出很远的距离,此刻月图已经管不了腰痛了,因为随时月虹可能会死,月兰随时会酿成大错。
月兰俯视看着月虹这害怕的表情,不禁冷笑,“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可是以后就没有了。”。
说完月兰起剑,下手,血液四溅,滴入层层土皮之中。
月虹有些吃惊,有些吃惊。
月兰的大脑极力的反驳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但她的肩膀的痛觉告诉她这都是真的,对,没错,月图用剑刺穿她的肩膀。
疼痛迫使她的手丢下那把悬空剑,心疼迫使她的梦丢下对月图的最后一分期盼。
月兰僵硬的扭过头,此刻她知道自己已经十分清醒。
月图双手颤抖,不自觉间自己已经丢下了剑,两人四目相视,一双眼睛含泪不流的是月兰的,一双眼睛心疼与质疑的是月图。
月兰几乎呜咽着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的感觉,你没有,你没有,你…没…”
意识清醒的月兰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乏力,软软的,于是就睡过去了,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血,她毕竟还是那个没什么见识胆小的女孩。
月图立即抱住她,将她平铺放在地上,眼看着她这被此穿的右肩血流不止,强烈的自责控诉着他,他为什么要用剑来刺她来阻止她。
月图跪在地上思考瞬间,对,先帮兰包扎,清醒的月图刚想站起去拿一些医疗的用品就被猛地推倒,他抬头一望,是叶清。
叶清满脸忧愁,轻声问:“兰兰,兰兰,醒醒。”
月图想站起身来,“对……”。
叶清起身一巴掌直接扇在他的脸上,抱起月兰进屋便是紧急包扎。
月图恍惚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感觉一切都好像是他造成的。
叶清脑子很乱,月兰这满身泥泞,衣服上也有许多刀口,虽然她身上没有被砍伤,叶清对这个地方的愤怒已经挤爆了她的大脑。
立刻拿起柜子里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将床掀开,从其地板下拿出当年她父母的兵器鬼灵芜蛇剑和一把暗黑色的铁剑,另外就是那个当年引发月兰父母死亡的盒子了。
叶清迅速拿起那些东西迅速跑出院子,极力催动自己体内的魔能化作体力,此刻叶清被自己的魔能包裹着,如同一只野兽般冲撞。
此刻叶清清楚月兰的手如果得不到救治那就有废了的风险,而且她深刻明白,刚才倒地的是月虹和其他人,看样子他们都受伤了,她和月兰不走,以后一定没有再走的机会了。
在飞速奔跑中,月兰几乎焦虑地叫着“妈妈,妈妈…”。
叶清:“兰兰别怕,别怕,我们马上就离开了”
叶清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在街道上奔跑,她的魔能几乎卷起身后所有路边的地摊,街道的古楼瓦房几乎也都颤三颤。
此刻她身上外溢的绿色魔能疯狂的不能再疯狂了。叶清知道看到城门时才眼睛一亮。快到了,已经到城门前的空地了,马上就离开这个可恶的地方了。
突然,一张烈焰做的大脸直接咬来,一瞬间,叶清所在的城门前突然成了一片火海。
火焰炙热,但围绕着叶清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流,火焰在大风中仅仅抓地,在风中挣扎然后熄灭,空中有一名俊俏的男子,脸上的沉着已经写命来意。
男子说道:“叶清,交出万兽卷。”
叶清双腿叉开,狠狠地踩地,做好战斗的准备。
“不可能,月度。”随着叶清一句之后,极强的魔能在她身后聚集,绿色魔能形成一个漩涡,随后漩涡如同蛋壳一样破裂,一直巨大比那十一米城墙还高的虚幻的麒麟出现在此,咆哮着,震撼着每一个会仰望的人,随着咆哮强风席卷街道,每一个必须找到自己可以抓住的地方,紧紧抓牢才不会被吹走。
月度头上忽然浮现一头异兽,羊身,人抓,腋下是一只老虎的凶恶的脸,叶清知道这就是狍鸮。
狍鸮那张腋下老虎的脸咆哮不止,一股火气在空气中隐隐燃烧。
月度冷静地喊道:“不亏是木麒麟啊,天盗叶清,月兰需要治疗,要不然有废了的风险,交出万兽卷,我就答应放了你们也能保证没有追兵追你们。”
叶清也喊道:“不是说幕月迁家有好多高手吗,我来会会。”
月度:“叶清,我知道你抓这个时间逃走就是因为家族里面人手不够,就算你能逃出去,你能逃过另一个组织的追杀吗,月兰的父母都未能幸免,你以为你行吗?我们只是为了要万兽卷交给他们,他们的目的也是如此,叶清你快点做决定,节约时间。”说罢,他身后那巨大愤怒而又虚幻的狍鸮消失了,他也缓缓落地,让出一条路。
叶清看着怀中昏迷的小女孩,她静静的思考了一下,收起那霸道的气势,立刻跑到城门边,与月度擦肩而过,丢下一个盒子和一句话:你竟然为了这个害死了你的弟弟。
月度听到这句话一愣,但又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全力奔向远方的叶清他松了一口气。
月度在城门外远望,一个老头跑了过来,问道:“家主,她…”
月度:“不用担心,他们平安离开了,幕老先生。”
老头:“家主这样就放走,您就不怕她们日后报复我。”
月度:“老先生这口气来试探我口恐怕你是什么也不怕了是吧,上次下毒也是这么试探。”
老人沉默无言。
月度:“此时家族南关正在备战,虽然现在没有什么战争迹象,但以后绝对会有,因此几乎所有人都去南关了,假如我和叶清打起来,那无疑是折腾自家后院,在说,我的目标就是万兽卷,所以杀不杀都无所谓,这下给你解释了一个遍可以了吗?”
老人:“您为什么不杀死我?”
月度沉言道:“知道多点也没事,以后还需要您老的,而且我才不相信那群老头,毕竟这是我欠老弟的。”
说完月度深深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城外的森林,一阵小风吹来,吹来了片刻惬意。
几天后
叶清找了一家好点的医院让月兰住下了,毕竟幕迁月城里全是一些老式草堂,没有外科医学什么的。
病房里,三张床两张没有人,只有月兰躺在其中一张床上,这几天月兰一直在睡觉,期间醒了几次,可看上去精神都不是很好,而且吃的很少。
到了第四天,门响了,进来一个高壮的男子,男子摘下鸭舌帽,是余一雷。
“叶清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叶清回复道:“别说废话,上次让你办的事成了吗?”
余一雷:“小叶清咱们先叙叙旧,先说…”,还没等余一雷说完,叶清直接踢上一脚,但那脚迅速停在余一雷的喉咙旁。余一雷比叶清还高,踢他的喉咙,叶清的身体柔韧度今天就体现出来了。
余一雷虚汗冒了出来急忙说道:“成了,成了。”
叶清这才回身去给月兰按摩手。
余一雷像个孩子惊恐到叶清耳旁说了些悄悄话。
叶清听着听着突然就站起,叉腰直接走向余一雷,余一雷也是后退,硬生生被逼入死角。
叶清恶狠狠呲着牙小声道:“你不是说事成之后你可以动用你爸的力量保护我们吗。”
两人紧接着就是一个揪着耳朵一个喊疼,在一番小声争执后,叶清下定注意。
叶清背过身去站着看着躺着的月兰,“弄两个新身份,就一笔勾销。”
余一雷:“叶清,让我跟着吧,咱们两个可以实战双天盗,龙都毕竟那么危险。”
余一雷看到叶清愣了一下,他知道他机会来了,经过他一番软磨硬泡,最终她同意了。
叶清脸上有些忧伤:“我只想给她一个好的生活,一个自由的生活,一个可以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路。”
余一雷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叶子,我终于可以再一次看到你没易容的时候了,还有你好香。”
叶清:“你手摸哪呢!你完了。”
余一雷拉开门,笑着回头道:“对不起叶清,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我有条好路比较方便啊。”叶清双手叉胸道。
于是从五楼的窗户飞下去了一个人。
叶清想想这个不老实的人就有气,一想起就想攥紧拳头想去打他。回到床边,月兰盖上头睡觉也是神奇,她一掀开发现月兰咯咯咯地笑了。
叶清鬼魅一笑,好呀,让你笑一天,让你笑个够……
忘了吧,都忘了吧,至少现在是自由的,第一次没有被束缚。
月兰注视窗外的云。
月图,我愿我们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