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别跑!”陆雪梨一面喊着一面追赶着。
此时,陈望北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极速飞奔着,连头他也不敢回。
这时候要是敢犹豫那么一下下,他估摸着自己美好的人生就得就此打住了。
摸了人家女孩子的大腿倒还其次,头竟然还不小心钻到了人家的裙底,这换了谁也不可能容忍的啊。
陆雪梨咬着牙气喘吁吁的哈着气,此刻她简直自杀的心都有了。
“混蛋,我就不信你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了。”
压根就没有想过,如果她听了陆晴歌的话老老实实的待在阁楼里,而不是拿着绳子搞越狱这种高难度动作,接下里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当然,若是她能这么想,也就不是陆雪梨了。
反而我们救了人的小陈同志,那真是有够苦逼的了。
明明是救人,现在却落得个四处逃窜的下场。
靠在一处墙壁上,陈望北吐着胸中的浊气道:“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就应该当作没看见直接走了算了。”
尤其是因为过度使用了呼吸吐纳法,这会儿他的大脑已经有些缺氧的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还好,算是暂时逃脱了那个女子的追杀,总算是能松上一口气了。
身后没有了陆雪梨的喊叫声,吊着的心也能放下来了。
不是他陈大杀手怂包,而是那种尴尬的场面,你说他这个救了人的人有理吧,那也算是有理。
可人家陆雪梨一个女孩子家家,吃亏那也是实打实的吃了亏。
别说是古代,就是放在开放的现代,那也没人能原谅他。
苦笑了两下,摇了摇头陈望北只得摸着墙壁缓缓的向前走着,暂时还是先找到陆晴歌说的那个百草园吧。
刚没走几步,放在墙壁上的右手支撑身体的右手突然失去了支撑点,一个踉跄是直接向旁边的一侧倒了下去。
“噗”的一个闷声,整个身体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人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
陈望北揉了揉生疼的胳膊肘刚要爬起身子,又一个声音直接让他魂都快吓飞了。
“是梨儿吗?”
女人的声音?
陈望北机械的扭过了头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张了张嘴,话都不敢说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老白,你是不是专门找了个克我的地方,我这一世英名啊,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了。”
隔着一扇屏风,一位婀娜多姿的身影若隐若现,轻轻拍打的水声就像是一击重锤一次又一次的狠击在小陈同志弱小的心灵上。
屏风后面的女子整理着自己的秀发,轻声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你是个女孩子,别一天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你看,进个门都能摔倒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你的面子往那放啊。”
陈望北趴在地上,那是一动也不敢动。
女子继续说道:“好了,还不赶紧起来。这天儿虽然不冷,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到时候又得喝药,你又受不了药味儿不是。”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还好是被错认成了别人,也许还能补救。
陈望北小心翼翼的弓着腰,缓缓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身后的门就离他不足一丈远,若是速度够快,脱身也不是不可能。
一步,再来一步。
将步伐的频率降到最低,这样不会发出一点声响,门就在不远处了。
“还有两步,成了。”陈望北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
眼看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屏风后面的女子一句话直接将小陈同志再次拉入到了地狱。
“梨儿,风有些大把门关上吧。知道你还在生气,不想说话。但这世上有些事啊,的确不是人能左右的了的。”
“别自己气自己了,我这边快完了,你要不要也洗一洗。”
“记得上一次你我二人洗浴,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啊,洗澡?
别怪咱小陈同志不争气,实在是画面太美,一下子他不觉得开始脑补了起来。
想法是好的,但谁敢实施啊。
缩了缩脖子,鼻腔中貌似马上就要流出鲜红的物体了。
“怎么,不愿意了?再不过来,我就要过去拉你了。”女子说罢,作势就要从浴桶中起身了。
陈望北真的有些慌了,“妈耶,她这是真要起身了,这可如何是好。”
隔着屏风,可以看到女子正缓缓的起身。
玲珑剔透的身姿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副壮观的景象。
不可谓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啊。
一咬牙,犹豫就被败北,果断才会白给。
想都没想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梨儿,别胡闹。”女子不满的轻蹙道。
一张大大的浴巾此刻正贴在女子的脸上,正要顺手去拨弄,陈望北赶忙伸出一只手拦下了她。
“好嘛,终于是大姑娘了,也知道害羞了。”
“晓得晓得,大不了不看你了,不过是不是也得给我些补偿啊。”
“刚好最近肩膀有些酸疼,帮我揉一揉,这总可以吧。”
女子说完,干脆换了一个非常悠闲的姿势向后靠了靠,白皙的双胛隐隐透着红色。
浴桶中缓缓升腾起的雾气夹杂着玫瑰的香味,嗅觉与视觉的双重冲击直接让小陈同志当场升天的节奏。
“按,还是不按?”
“不按,万一她掀开浴巾了怎么办?”
“可若是按下去,这,这,这······”
这项艰巨的任务,对于前世连一场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的陈大杀手来说,太难抉择了。
短暂的一秒钟里,天使恶魔开展了数十次的生死博弈。
最终,恶魔光让的战胜了天使。
“就这么着,按!”陈望北一狠心,两只手缓缓的朝着女子的肩部探去。
没错,我这是为了脱身,一切都是早点离开。
一番自我催眠后,手部传来的那柔软的触感直击到了小陈同志的心房上。
“好软啊。”忍不住惊叹道。
就像是在摸棉花糖的感觉,而且那种丝滑般的触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嗯~~~”女子轻呼了一下。
这一声,陈望北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融化了。
“梨儿,你这丫头从哪学来的手法,怎么感觉比府里那几位还专业啊。”女子慵懒的说道。
那可不,咱下小陈同志是干什么工作的。
前世不说才高八斗,博览群书吧。但该有的训练,那是一次不差。
按摩这项技能,他可是铭记在心。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他生平按摩的历史记录中,只有男性。
听上去有些莫名的悲惨。
在女性身上施展,这还是头一遭。
陈望北保持沉默,继续轻柔的按着。
“不说那就不说吧,对对对,往左边点。”女子低吟道。
左边?
顺着目光,若是再往左边点,那可就真的是罪过了。
“南无阿弥托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若冰晶,天踏不惊······”赶忙默念心经消除心中的杂念,灵活的手指不时的去暗处女子肩部的穴位。
人体的穴位,有很多讲究,尤其是肩部的位置。只要力度刚好,那就会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消除疲乏感,当然与之对应的舒适感也会让人快速的陷入睡眠状态。
这就是陈望北心里打的小算盘。
通过前世学来的手法,陈望北在几个呼吸间不停的去刺激女子肩部的穴位,效果拔群。
没过一会儿,女子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一呼一吸间缓慢且有节奏。
“看来我这手终极按摩疗法还是很有效果的嘛。”看到女子渐渐睡去,陈望北沾沾自喜道。
当最后一个穴位按完后,陈望北伸了一个懒腰向后靠了靠。
这种将力度拿捏到极致的手法,的确有些太费精力了。
不过还好,大功告成。
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了挪步子,垫着脚尖准备往门口出走去。
“娘亲!”门外,一个声音一下子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真是阴魂不散啊!
声音很是熟悉,陈望北一听就知道是在找他的陆雪梨。
“等等,千万别啊。”一瞬间,陈望北赶忙朝着后方看去。
四目相对,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
在这一刻,陈望北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陷入了绝望,偷窥狂魔的帽子准确无误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那个,这个,我说我是进来借毛巾的您信么?”陈望北尴尬的笑了笑道。
已经清醒了的女子没有说话,眼神中那股杀意就像两柄利剑直接划破空间刺来。
顷刻间,女子抬手挑起了屏风上的衣物尝试裹住自己,一柄宝剑也正悬挂在那。
杀意,是真的动了杀机。
与陆雪梨不同,杀手本能告诉陈望北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娘亲,我进来了啊。”门外,陆雪梨的声音再次传来。
女子一下子面色有些慌乱,一时间竟然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完了,若是被女儿撞见,这该如何解释啊。”女子暗自想道。
实在是此时的画面太过于刺激,一个大男人活生生站在自己的房内,而且自己还一丝不挂。就算是解释,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啊。
片刻间的思索过会,女子狠狠的瞪了陈望北一眼小声道:“滚过来。”
陈望北指了指自己,然后赶忙摇了摇头。
鬼才敢过去呢,你那宝剑就距离你的手不足一尺,我这要是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嘛。
又赶忙摇了摇头,此刻就要坚定自己的立场。
女子一看陈望北纹丝不动,更加的慌乱了起来。
门外,陆雪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眼看马上就要推门而入了。
女子慌张的看了一眼门口,面带哀求的神态继续说道:“你快过来,我保证不杀你。”
陈望北叹了一口气,就怪咱爷们心软吧。
迈着小步子朝着女子走了过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与此同时,门也打了开来。
陆雪梨皱着小鼻子轻声道:“娘亲,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啊。”
几次娘亲的称谓,再加上如此熟悉的面容,水里的陈望北一下子回过了神来。
这女子还能是谁,不正是陆府的女主人,陆夫人嘛。
而且,自己还是靠着人家的脸才做出的那两幅画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陈望北绝望了。
女子一只手狠狠的压了两下水里的陈望北,示意别乱出声。
随后清了清嗓子笑道:“梨儿,你又在说胡话了。陆府怎么可能会有陌生男子的,若是被晴歌听到了又该关你禁闭了。”
陆雪梨冷哼一声,“被她听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再关一次禁闭呗。”
“听你这么说,晴歌是不是才关的你。”陆夫人轻声道。
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的陆雪梨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然后赶忙撒娇道:“娘亲,你也不管管姐。凭什么府上的事儿都由着她,说关我就关我。你说,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了么。”
陆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还不是你老闯祸。赶紧快回去吧,别到时候让晴歌发现你偷跑出来,又得挨几下板子了。”
一听到挨板子,陆雪梨缩了缩脖子,那冰冷的木板她到现在还能想起那个滋味儿。
“娘亲,主要你不知道。刚才有个穿着白衣服的登徒浪子,他,他······”说着说着,竟然带上了哭腔。
浴桶中,陈望北赶忙朝着一旁躲去。
没办法不躲啊,陆夫人那手直接朝着他的脖子去的。
“娘亲,你不舒服吗?”陆雪梨有些奇怪陆夫人的举动,一面说着一面朝着陆夫人走了过去。
陆夫人一惊,她没想到女儿直接走过来了。
水中的手也停了下来,赶忙说道:“别,你就站在那。”
陆雪梨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娘亲,“娘亲,你这是在沐浴啊。那敢情好,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身上也落了不少灰,我们一起洗。”
说完,直接开始解自己的腰绳。
这还了得,浴桶就这么大,可再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陆夫人脸色一变赶忙说道:“不用了,娘亲已经洗完了。你若是要洗,回头我让青儿给你多准备些你喜爱的天香草。”
“不嘛,我就想要和娘亲一起洗。”陆雪梨说着就要朝屏风这边走来。
完蛋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陆夫人的脑子当场当机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被女儿嫌弃,厌恶?
到底怎么办才好啊。
浴桶中,小陈同志冒死露出水面换了一口气。
夫人,你再按住我,我可真就得被淹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