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道,在乎一气。气者,物之本元也。彼在上古,茹毛饮血,不知天时,不晓地利,或有狂风骤起,电闪雷鸣,则瑟瑟发抖,俯首而拜。遂以为浩瀚苍穹,乃仙人之行在;白云之上,亭台楼阁,仙乐绕梁。雷击电闪,乃是神灵击鼓;大火蔓延,乃是妖孽所出。瓦鼓钟鸣,仙人驱妖也,雷后之火,妖之所遁也。继而女娲出,而教万民。凡有姓氏者,万余人也,其人皆列土封疆,建立邦国。其后不知多少年,五帝纷出,各领风骚。其后夏商周秦相传,及至皇汉。其人皆知礼,而重嫡庶。国家之外,乃是山门,山门不受国君之召,而只寻天地之大道也。道在何方,其途漫漫也。然惊才艳艳者,皆心向往之,故而道虽长且阻,犹有竟时,且看来日英豪罢。
古有大能者,教化万民,其所精者,道,农,医,用也,号伏羲氏,神农氏,燧人氏,并称三皇。复有通治者,善理庶务,而致盛世,号轩辕氏,高阳氏,高辛氏,陶唐氏,有虞氏,并称五帝。三皇者,立万物之理,非圣贤无以致;五帝者,建人伦之常,非人杰无以通。物理伦常立,则人文始也。地域不同,则人文亦异也。各家各传其道,受百姓供奉。
苍生天下意,自今日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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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跃浮波,锦鲤仰苍穹。浩浩黄河奔流不息,滋润了河套平原,哺育了秦晋大地,冲荡了河洛山河,泽被了齐鲁半岛,最终汇入浩瀚海洋。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八万里大汉河山同戴日月,数千万子民生死与共。
前汉有文景,后汉有明章。风流千古事,俱付笑谈中。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灿烂朝阳即将喷薄而出,天际泛起鱼肚白。惊涛拍岸,惊起千重浪!腥甜的气息直沁鼻腔,丝丝潮气击打肌肤。
朝霞绚烂,红日给天地间镀上一层金。一位身着白色龙袍的少年,迷醉地望着眼前的盛景。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一位青袍老者抚髯而笑,须臾有感而发,拔剑而出。
金光镀在他的身上,眸色坚韧。身似苍柏,剑如霹雳。剑锋所指,草木尽毁。大日滚滚,跃出海面。时有海燕,顶着海浪冲向金日,在空中划过一道靓丽的弧线,发出尖叫之声。
老者尽兴之后,剑入鞘中。待得他回味完毕,只见少年目光闪闪地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崇拜。
“小童,你如此望着老夫,可是有何要事啊?”老者捻须而笑。
“老神仙,孤已十二岁了,不算是小童了。”少年急切地说道。
“孔子十五而志于学。如今你方才十二,离十五还有三年,还说你不是小童?”
“孤说不是就不是。”少年举手投足之间彰显唯我独尊的霸气。
“好,我的小殿下。”老者调笑道。
“老神仙,孤想拜你为师,学习那剑指山河,所向披靡之术,不知老神仙是否同意?”少年作势欲拜,毫不参假。可就在他要双膝跪地之际,却被一股莫名之力扶起。少年更加崇拜地望着老者。
“殿下人中龙凤,老夫不过是方外之人,所学所做不过博人一笑耳,岂能受殿下一拜?”老者不容置疑地说道。
“老神仙,我少有济世匡民之心,无奈只是父皇的庶子,仕途之上无非止步于藩王。一着不慎,极有可能步了刘濞的后尘。如今我也只是想学几招自保之术,以策万全。”少年极为诚恳地说道,眼神不容拒绝。
“也罢,既然相逢一场,老夫就送你一个造化。”老者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老神仙可是愿意收我为徒,传授这造化之术?”少年问道。
“非也非也,老夫一生之中从未收徒,也不想因你而破戒。老夫所说之造化乃是为你占卜一刻。”
“哦?”少年眸色之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
老者掐指一算,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殿下贵不可言,望好生保重。”老者边说边退,跳下矮坡,落在一匹骏马之上,策马西去,绝尘千里。
少年望着老者绝尘而去的背影,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