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好长,好长。
这周围一片黑色的,好冷好冷。
东枝宁朝挣扎在明湖中。
这个梦好熟悉,好熟悉。
这周围为什么都是黑色的。
周曙言喝下四皇子家妻准备好的毒酒,挣扎在困境中。
他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说好了,只是为了诱引那四皇子家妻现身,喝下毒酒,只待她一现身便将毒酒吐出,可偏偏那时,外面通报,东枝家的三姑娘东枝宁朝跌进明湖中不明生死。
周曙言竟然迷了心,将那一杯毒酒都咽了下喉。
毒酒划过喉咙的时候,仿佛解脱了。
从困境中走了出来。
是我负了那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她喜欢穿着红衣戴着铜铃,扎着两个辫子,眼睛大而有神。
“三姑娘,大少爷把您送到朔州就是为了让您能够同这些商户起家的公子们一同上私塾。”在朔州的日子明明是那么惬意,那么自由恣意,那时的三姑娘年幼不懂事,东枝引安把三姑娘送到朔州家府送去读书。
“好好好,我听就是了。”三姑娘笑的天真灿烂,让管家都为之动容。
笑容是有感染力的,这一点,一点都不假。
“姑娘也应从取个名儿,免得人家说咱们东枝府养的闺阁贵女,去了私塾,落得口舌。”三姑娘用筷子挑着菜肴,随随便便言道:“华管家,你有几个女儿啊。”华管家一听言。
“咱个儿有两个姐儿,一个哥儿。”三姑娘甜甜一笑。“那我就是你三女儿我叫...叫华玥。”说罢,三姑娘用手指沾了茶盏里的水,在桌上写了字。
“喏,华玥。”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从寓州城里驰出一辆马车。
“五皇子,您根本不用亲自到那朔州,派遣几个心腹去便可。”五皇子取出折扇,稳稳打开,那扇面上画着一轮明月。“欲想求明月,必先登万丈。”五皇子嘴角微微扬起来。
“怕就怕那些地方官知晓你们是宫里出来的心腹定不会透露实情,所以我这才想得这策。”五皇子言道:“是,茴良知晓了。”茴良点头。
“朔州那里,茴良都打理好了,殿下就去我姑父那里,他原本是纸商起家,家里有个私塾,四通八达的,各路有门有脸的公子贵女都到这处习课,殿下也可以探探口风,拢拢人脉。”五皇子点了头,挑了帘子,看着窗外。
“现如今到了朔州境地了,怎么感觉这些小贩衣着不同了。”茴良探头,道:“已是到了朔州,再走一段路便到我姑父那里了,我姑父姓顾,有个长子便是我兄长,我兄长前几年参了军,在军乱中死了,如今殿下便顶替我兄长之位,名为顾云华。”五皇子伸手扶着茴良,言:“回宫之后,定当给你姑父家予以重金,再厚葬你兄长。”茴良擦了擦眼旁的泪水,点头。
“三姑娘!您跑得慢一些!幼蓝就要跟不住了。”五皇子正一挑帘子,碰巧一席红衣入眸,那姑娘笑得天真,铜铃叮当作响,像是冰块碰着白瓷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