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东枝引安便径直回了府。
“大哥哥,我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总是在娘家也是不大好。”
东枝宁安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拂开面上的茶沫子。
“也是,李家也有一大摊子家事等你处理,那你且回朔州罢。”东枝引安抿了口茶,东枝宁安点头。
“明日我且是进宫一趟,同谭淑妃将着三妹妹的婚事定了下了。”
东枝引安顿了顿,看向东枝宁安,道:“三妹妹不是不情愿吗,这么做怕是违了她的意。”
东枝宁安叹了口气,继而把茶盏放在案上,道:“违了她的意也是不得已的事,谭淑妃这边摊上个病弱无权无势的皇子,所以这才急了神的要咱们三妹妹嫁过去,我从庞家姐姐那儿才知晓,原来这谭淑妃看上的是南徽子的独女南曙,后出了这档子事,南徽子多精明的一个人,当日就不让南曙进宫,怕的是让人家抓住了人,南徽子也不好说情,你瞧见打得一副好算盘。”东枝引安叹了口气,言:“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呢,五皇子中毒,三妹妹落水,怎么就这么巧呢。”
东枝宁安抬眼打量了东枝引安了一番,道:“也许这就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罢。”
怎么就这么巧呢。
次日,东枝宁安出宫之时正好看见众朝臣下朝,东枝宁安待着东枝引安一同回府。
“这位是。”同着东枝引安一路过来的一位朝臣样貌堂堂,器宇不凡。
“这位是安定郡主的独子白星函白大人,也是今年谏台的新人。”白星函拘礼,东枝宁安微微福身。
白星函只稍稍一眼,便认出这位就是那日藕粉色华服的贵女,而那位月色华服的贵女想必不是姐姐便是妹妹。
“我留了白大人在府中用膳。”东枝引安道。
东枝宁安点头,微微一笑,言:“那我先潜了云蓝回去,让小厮们备了酒菜。”
说罢便要潜云蓝回府,白星函拦了下来,陡然一笑言:“不必这么麻烦,我也只是歇歇脚罢了,姑娘不必如此。”
东枝宁安笑道:“我家有个三妹妹病弱身子没法见得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白星函多聪慧一个人,言:“可是那日落水的那位贵女。”
东枝宁安点头,言:“自打落水之后,身子一直薄弱,便也不好叫她出来,免得过了病气给大人。”
白星函点头,言:“我家还有些偏方,小时候妹妹常贪玩在河边,就是吃这种偏方驱的寒气,我命寒苏取给你家三妹妹来。”
东枝引安同着东枝宁安对视一眼,言:“若是对三妹妹症,那真是对大人感激不尽。”白星函摆手,言:“小事一桩罢了。”
“寒苏你快快回府,取来大姑娘落病驱寒的方子。”寒苏听命。
东枝宁朝端着汤婆子看着窗外,伸出手接了几瓣儿花瓣来。“
落花无情人亦无情,雁过九霄无处落脚。”说着说着东枝宁朝托着下巴,瞧着竟出了神。
“华玥?华玥妹妹,可是出了神。”恍惚间,竟看到顾云华站在窗边,东枝宁朝一下子起身,手中的汤婆子掉到地上,滚烫的水撒了一地。
窗边一个人都没有。
宫中
“殿下,这是今年供的清酒,您要不要先尝尝。”苏九月端来银盏红玉绿翠镶边酒壶,只见周曙言望着书卷出了神,苏九月把酒壶放在桌上,道:“殿下看什么呢,瞧得竟这般出神。”
“云华哥哥,你瞧着什么竟然瞧得如此出神,华玥也想看看。”周曙言刚把书挪过去一点,却是没发觉周遭空无一人,书一下子从腿上滑了下去,惊着了周曙言,他匆匆收回思绪,左右看了看,只有苏九月一人。
“你来做什么。”周曙言没安好气道。
苏九月被他这股子莫名气弄得不知所措,言:“奴婢就是给殿下送来新供的清酒。”
周曙言皱了眉,从地上拾起书本来,冷言:“出去。”
苏九月眨巴了眨巴眼睛,张了口又不知道想说什么,便只好退了下去。
周曙言站了起来,呆呆看着书卷。
好像华玥就在身边一样,可是她到底去了哪儿。
依旧是在朔州吗。
对!她不是东枝府华管家的三女儿吗,如果能同东枝家打听她,也许能够打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