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枝宁安回朔州的第三日,宫里传来消息。
房良人自尽了,寓帝亲赐的白绫。
东枝宁朝听完缓缓起身,扶着八仙桌转了一圈。
“宫中可给出了什么说法吗。”
东枝引安让幼蓝扶着东枝宁朝坐下,言:“说是房良人私通。”东枝宁朝坐下,用着汤匙缓缓搅动鱼汤,道:“都知房良人的父亲给六皇子求情,被皇帝贬到穷山恶水之地,莫不为这个皇帝见着房良人便想到逝去的六皇子,才随随便便编了谎说她私通,将她赐死。”
东枝引安点头,言:“是大了,懂得多方考虑了,朝臣们揣测皆是如此,可谁又知道呢,当时是房良人的宫女推你入水,也许还有这层关系。”
东枝宁朝放下汤匙言:“我知道,恶人中有恶报,我自然是高兴的。”
东枝引安正欲要回答她,只见下人来报白星函来府中了。
幼蓝便扶着东枝宁朝到了风屏后,取了凳子让东枝宁朝坐下,只见白星函一副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进了来。
“星函兄,怎么突然到我府上来。”白星函左右顾了顾,抬起手摇了摇美酒。
“这不是西域供了清酒,我母亲得了后便给了我,我这独自在府中喝闷酒也不大好,便寻了你来,怎么引安兄是不肯同我喝酒了?”
东枝引安笑着摆了摆手,言:“你呀,你呀,怪不得是谏台新人,果然这嘴皮子是十分的溜啊。”
白星函坐了下来,看见面前有碗鱼汤,便言:“引安兄新妇还未食完,我便来打扰了。”
东枝引安笑道:“哪里是我家新妇,这是我家三妹妹还未食完,你便来了,那不在后屏那儿候着呢。”
白星函骤一下回头,正好对上了东枝宁朝的眸子。
白星函心脏漏了一拍。
东枝宁朝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蒙了神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幼蓝推着她,她才想着去前堂行礼问安。
“见过白大人。”东枝宁朝请了安。
白星函瞧着她气色有些许好转,言:“那副药方可是管用,我见三妹妹这身子倒是好些了。”
说来也是奇怪,东枝宁朝喝了些许药方皆是没有大作用,唯独喝了白星函递过来的这药方子,身体倒是利索了起来。
“多谢白大人的药方,臣妹觉得身子利索多了。”
东枝引安接了话茬过来。
“是了,三妹妹这几日下床也是能活动活动,总比前几日窝在床上好些了。”白星函点了头。
宫中
“淑妃娘娘,皇上也算给了房良人面子,厚葬了她。”谭淑妃弄着头发,芳苓给这谭淑妃梳着桂花油。
“哼,皇帝也算看得起她。”谭淑妃皱了眉头,手上掷了梳子。
“咱们殿下喝了多日的药汤,着眼看这身子倒是好些了。”
谭淑妃一听转过身来,言:“可是当真?”芳苓点头,言:“是茴良那混小子出的主意。”
谭淑妃捻了捻脂膏,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比宫中太医的法子还好。”
芳苓停了下来,言:“听说茴良这小子回了趟朔州取了把朔州泥土混了那阳春三月留的雪水,作了汤给殿下服用的。”
谭淑妃笑言:“这倒是个新奇法儿。”
芳苓言:“可不是呢,咱宫中谁见过呢。”
谭淑妃点头,言:“拿点儿金穗子给茴良那小子吧,也当是本宫的心意了。”芳苓点头。
“只要周曙言无事,那本宫仍有可以辅他登位之力,对了芳苓,同东枝家的婚帖下了来吗。”芳苓想了一遭,言:“奴婢把这个要紧事给忘了,待会儿奴婢先给茴良送去娘娘的恩典,然后便去看看婚帖。”
谭淑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