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
清晨,东枝宁朝被着幼蓝从床上拽起,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今日可当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幼蓝给东枝宁朝端来水,给她擦着脸。“姑娘若是还困,现下歇着会儿,待会儿云蓝姐姐过来了,您在打起精神来。”东枝宁朝点头,顺势就睡了过去。
“云蓝姐姐,咱们姑娘传您进去说话呢。”云蓝见传她的人是幼蓝,便跟了她去。
“云蓝姐姐,为何今日幼蓝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今日不应该是二姐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吗。”
云蓝笑了笑,道:“三姑娘有所不知,二姑娘准备带着三姑娘您一同入宴。”说罢,东枝宁朝手中的朱钗掉到地上,她面露惨色。
“可,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宫中宴会啊,万一失了礼数怎么办。”
云蓝会心一笑,道:“若是放在以前三姑娘的情况来讲,云蓝还真的不敢妄下定论,可依现在姑娘的情况,您这礼数可比宫中有些妃嫔的嫡亲妹妹还要周全。”
东枝宁朝困惑起来,只巴巴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被云蓝梳头打扮。
“可还算听话。”过了几个时辰,东枝宁安来了宁朝的屋中。
“二姐姐,为何不早与我说这些,我心里也算有个着落,现如今竟是当了案上鱼肉。”东枝宁安抚着东枝宁朝的头,将她摆正。
“若是提前同你这丫头说,你定当磨着我和你大哥哥,为了避着你这些昏招,所以才出此下策。”东枝宁朝叹了口气,玩着衣角上的穗子。
如今还能怎么办,朱钗簪发,华服裹身,难不成要给二姐姐下不来台?二姐姐本是为我着想,如此拂了她的意便是下下策,再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宫宴罢了,去便去了。
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宫宴罢了,可谁又能预测到将来的事儿呢。
宫中。
“五皇子,谭淑妃来了。”周曙言正端坐在椅上,看着经书。
谭淑妃一进殿,便是瞅着周曙言身边的人。
苏九月那日出了清曲宫嘴角淌着血珠,竟是大半面颊都被打肿了。
周曙言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谭淑妃来到青滕殿,周曙言去迎接。
言儿免礼罢。”谭淑妃一身金贵绸料,想必是为了宴会而来。
“这是这次宫宴所请的贵女,你先过过眼。”周曙言拿过折子,引入眼帘的便是金箔世家南家的独女南曙,南曙家父是朝臣南徽子,权重不愿掺和皇子诸斗,不过先前曾与三皇子有所来往。
“南曙,是那日同儿臣一同游玩的南贵女吗。”谭淑妃点了点头。
“那,把这位南贵女安排一下,坐儿臣旁边罢,儿臣也可多瞧瞧母妃喜欢的人选。”
是你谭淑妃所喜欢的人选,并不是我所中意的人选,这么做只是为了不驳谭淑妃和南徽子的面子,毕竟日后,恐南徽子还有用处。
“是了,芳苓,快下去安排一下。”芳苓点头。
周曙言的手顺着名单向下划,言:“寓州东郊白尺函,这是安定郡主的女儿吗,记得幼时曾经与她见过二三面,不知现在出落成何模样了。”
谭淑妃笑道:“前两日这安定郡主还带着白家小姐来宫中溜达了一圈,只不过那日你正好同三皇子出宫上香去了。”周曙言点头示意。
“这寓州东枝家府二姑娘三姑娘,这二姑娘东枝宁安是曾与儿臣定过亲事的那位吗,后来儿臣朔州水患丢失数月,父皇便将她择给了朔州知府的嫡子李岐枝。”
谭淑妃叹了口气,言:“那二姑娘为人端稳,相貌极好,性子柔和,你去朔州之前未同人家言过,后知你遭遇水患又是苦苦守你,结果接连等了月余,还不曾见你过来,连个活信儿也不曾传来,人家姑娘请辞入观,皇帝看不过去,便只好作废你与二姑娘的婚事,又择了新科进士李岐枝,这才平了此事,如今本宫请她过来一是为了安抚下二姑娘,二是让你与东枝府结为友兄,日后有个照应,三是若你看得上.....”
谭淑妃还未说完,周曙言打断了她,道:“母妃,您瞧这家姑娘名叫余嫒媛,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是分不清。”谭淑妃看着周曙言如此,便也不好在说什么。
“那言儿,一切都由你定夺罢。”周曙言点头。
方才一出殿,谭淑妃道:“若不是本宫无子,又岂会收他为子,如今为他商量婚事,他还挑三拣四,若是没有本宫,他便不过是个无才无用的蠢材皇子罢了,守着个先皇后遗子的身份,他还以为怎么样,这储君之位可是半点也落不到他头上。”谭淑妃愤愤不平,芳苓劝着却是不顶事。
“殿下,方才淑妃娘娘同芳苓一路嘀嘀咕咕地出去了。”茴良回报,周曙言合上折子,一声冷笑,言:“下去吧。”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