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借着那位紫衣人的势,他们狠狠出了口气。
唐言三人十分开怀,正坐在醉生楼里侃大山的时候,一个青衣童子忽然走到了在了他们这一桌前方。
只见他微微躬身,端的是气质温和,对三人说道,“哪位是刚刚楼外闹事者?我家主人有请。”
闻言,司彦把筷子一把拍在了案几上,怒喝了一声,“刚刚是老子闹事的!”夏侯惇渊急急捂住他嘴巴,道,“嘘,这事你别管,头儿应该不会有事的。”
唐言推了推司彦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朝青衣童子眯起眼睛笑了笑,道,“是我,那我们走吧。”
醉生楼上,豪华的百花阁内,雕栏画栋,袅袅瓜果清香袭来,令人不觉生醉。
中央座椅上,有一人披紫袍端坐,长发及地,用一根蓝色发带束起,看起来十分高贵典雅。
唐言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唐言见过秣陵王。”
秣陵王聂珩轻轻挥手,让他起身。
“本王到底不如你这让明澈大元帅东征一路颇为仰仗的千夫长啊,让你借本王的势,今日好好狐假虎威了一番。”聂珩温和的对着他笑了笑。
唐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怎么会呢,若不是殿下仁慈,我今日只怕要去神武军大牢蹲着了。”
闻言,聂珩托起桌上的茶盏,掀开盏盖,轻轻地吹了吹,温和地朝唐言笑了笑,道,“唐千夫长,不必拘礼。快坐。本王有事同你商议。”
唐言扶额揉了揉头,扶着旁边的座椅坐下,在聂珩的示意下,取了旁边聂珩泡好的清茶慢慢地啜饮了起来。
“秣陵王是想同臣下说今日陛下寿诞之事?”
聂珩满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茶盏,道,“本王今日受宰辅之请,负责皇兄今日寿诞安全事宜。”
唐言叹了口气,道,“臣知罪。”
聂珩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本王并非为问罪而来,否则当时亦不会出言相帮。呵,今日陛下寿诞,北境那群人,又要借机开始不安分了。你今日可是要一直呆在玄武大街吗?”
言毕,聂珩促狭的笑了笑,仿佛知道依照唐言这样淡漠坚毅的性子,究竟是为何而来这样的喧闹之地。
唐言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眸子里缓缓地映出一个白裙少女倾世的容貌,巧笑倩兮,眉目盼兮,饶是他这样淡漠于任何感情的人,亦朝思暮想了一年之久。
也不知道一年前那个约定,她,是否还记得?这一年来,她,过得是否畅心顺意?又是否,有一时半刻,在思念他这个远在唐境外的人?
我答应你会建功立业,也答应你会得到你父亲的认可,也答应了,会生生世世陪伴你,你,还在等我吗?
聂珩叹了口气,递给唐言一块虎刻的令牌,虎威四溢,言道,“本王还要去严控其他主街的安全问题分身乏术,唯独玄武一街至关重要,我不放心交给别人,你辅助明澈元帅建立不世功勋,智计无双,盛名远至胤都。如今,我把玄武街的城防交给你,就当你陪我赌一场,遇事拿此令可号令神武军,先斩后奏!无需禀告本王,勿令本王失望!”
唐言低头叹了口气,道,“殿下,我似乎不是您最合适的人选吧,区区一个千夫长,何敢承此重任?”
聂欢披衣而起,墨色的瞳仁里分明带着半分揶揄,“欢欢今日会来。你不想,见见她吗?这该算得上你,最称心如意的报酬了吧。”
闻言,唐言坚毅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绯红,再度抬眸望去,秣陵王已然走远了。
手心的虎刻令牌温热如初,那个令东境闻风丧胆的鬼狐唐言,终于踏着时光与空间的阻隔,能够见到他为之努力和奋斗的女孩了。
此时,晨光熹微,少年背着唐刀,从楼梯处缓步而下,黑曜石的眸子深处,越发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