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你真的没事?”
问话的是墨山酋长,不过此时只有他和李清二人,此刻正处于墨山酋长岩洞中,墨山酋长与李清对坐在干燥的岩土上,墨山酋长不动声色,像是随意一问,又像是关心。
李清闻言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
此刻的他也说不太清楚,手臂上传来的感官现在不太明显,可莽的那一拳之下的直接痛觉,又让他确定,他的右胳膊在那冲击之下,的确受伤了。
虽然确信莽并非故意,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这个世界,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只能暂时将之归功于身体的强大,恢复的快,现在没时间细想。
现在需要面临一个问题。
一个很致命的缺陷,需要他解决。
若不解决,他可能真的就帅不过三天了。
狩猎三眼斑牛,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李清不准备挑选过多的人跟他出发。
人多,在某些方面并非适用。
比如,机动性
这次的狩猎对向并不是小角色,三眼斑牛是强大的杂血异兽,换句话说,就是他需要灵活的应对。
可问题这就出来了。
因为,李清要一同前往。
看的多,并非懂的就多,他没有丰富的丛林经验,光有机警是不够的。
虽说这次拥有莽的贴身跟随,可人的精力有限,面对突发事件,能够照顾到他一部分,就已经很不错了。
莽现在是二级图腾战士,虽说很强大,可在李清对这个世界的短缺认知来说,还远远不够。
比如坐拥天下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皇,躲在庞大的宫殿之中,周围高手如云环绕,却躲不开刻意为之的刺客。
更何况是现在危机四伏的他。
形容虽不贴切,李清却得面对这个事实,如有强大的凶兽刻意跟他过不去,咋办?
在这里这么多天,他可不是白过的。
有一次,在取水工程时期,开挖地下通道期间,遇到了很多虫子。
奇形怪状,可喜的是,有毒的虫子很少,可也有些长相呆萌的虫子,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清记得,那虫长相,像极了瓢虫,拳头大小,若不是外壳比土色更深,很是暗淡外,简直就是瓢虫的史前版。
看着出土后,就一直不移不动,好奇心大起的他,想要将这只土里的“瓢虫”抓到手中,仔细把玩一下,可却遭到了源的制止。
在源的一番解释下,李清不疑有他,却对这个大“瓢虫”的“强大”产生了好奇。
源也看了出来,放下手中事,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大腿粗的凸牙巨鼠过来,绑住四肢,身上也被割开一个小口,血腥气息小范围的扩散,只见源直接将这只巨鼠扔到瓢虫旁,原本不动的瓢虫,瞬间张起了翅膀,一开一合,像是被血腥气味吸引,小碎步走起,在巨鼠嘶叫下,瞬间张开娇小的口器,对着巨鼠就是一口下去。
不到一秒,巨鼠像是被掐了脖颈,身子一阵抽搐,两三下就没了动静。
这一幕,看的李清背脊直发寒。
将这虫,小心翼翼的解决掉,尸体与巨鼠尸体一同在离这较远的地方,挖深坑掩埋,等待大自然的分解。
瓢虫是死了,可在李清心里留下了一个种子,名为警惕。
总有刁民想害朕
被人认为是句玩笑话,可也有着它存在的意义。
现在是源的提醒,不然此刻的他就要暴尸荒野了。
李清虽然怕死,可今日在部落族人面前的决定,却是丝毫不曾动摇。
一位伟人曾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
他不是什么政治家,武学家,更不可能搞的出什么科技产品。
他就是个普通人,一个害怕死亡没有宏伟志向的一个小人物。
别说什么,探究世界真相,什么称霸世界。
李清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着。
生物演变千千万,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只有活着,才能寻求一线生机。
李清心中叹气
又回到了起点,说一千道一万,难道就没个顶用的?
蹙眉,他现在该想想该如何做才是。
李清盯着篝火火光照亮,目光一直朝向这里,却闭口不言的魁梧身影,李清现深知他需要知道更多与了解。
“酋长,此次狩猎三眼斑牛,沿途都有哪些需要注意,能给我些建议吗?”
“毕竟我不太记得了”
李清眉眼开笑,他并不想将气氛搞得太沉闷,而这才是他自解散,就私下来墨山酋长这边的目的。
酋长的目光此刻被篝火照的有些深邃,面无表情之下,待李清说完之后,突然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盯着李清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
“好”
……
日头初生
一个不算太强壮的身影,在和煦的日光下,巨大岩石边,正在锻炼着身体。
只是这方式…
不是那么的和谐。
只见这人疯狂的用右背部不算强壮的背肌,侧面撞击着不知从何处弄到部落广场上的一丈方圆的黑色大岩石。
“喝”
一声暴喝之声从这人口中发出,又一次的撞击到来。
撞击的闷哼,岩石未动,可此人背部泛出血丝的部位,伤势又重了几分。
满脸血污,看不清长相
不过此人也是个狠人,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鲜血沾满了岩石,右背部早已血肉模糊,可却只是将这岩石磨掉一些石屑和仅仅向着后方移动了些许罢了,面对强大痛觉神经的回馈,此人硬是不吭一声,就像是没有痛觉一般。
可这对于他人都能说上是可怕的伤势,对于此人就像是开胃小菜一般。
右背受伤就用左背。
而右背的伤势不仅没有使得此人放缓撞击的步伐,像是被激起了凶性,动作更加的狠辣。
从日出到正午,今天人比往日要少很多,族人们对于此人的表现,像是见怪不怪一般,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效果,不过却有着一些屁大点大的小毛孩,不敢靠的太近,坐在远处,呆萌的瞪着大眼望着这边。
“叭”
一声很平淡,可却成了导火索,紧接在岩石上传出一连串的叭啪之声。
持久而强烈的撞击,早已使的这黑色大岩石的内部结构的疲软,现在这一下,算是彻底打破了平衡点,还未等下一次的撞击到来,大岩石就已经四分五裂,碎成了好几块。
额头,手肘,膝盖…除了左腿膝盖以下还勉强健全外,无一例外,全是干渴的血痂和翻皮的血肉。
狠人似是不过瘾,大眼一瞪,显得很可惜的样子,早已成为血人的他,双手耷拉,瘸着条腿,一步一行朝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大桶方向走去。
周围墨山族人似是想要前去帮忙,可又像是在犹豫什么,屁股还未脱离地面,就又坐了回去。
桶内的液体有些泛红,狠人血丝布满的眼球,却透露出渴望。
很慢很慢,狠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很让人怀疑,会不会下一刻就昏厥倒地,直至休克。
噗通
狠人终于落水了,似是腿脚不便,狠人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入水之前,狠人像是在口中塞了个东西。
还好这木桶提前做了准备,朝向狠人的这一边特地做了个缺口,像是确保狠人能够扎进去,木桶也很大,不至于狠人进入之后因翻不过身而窒息。
奇怪,很奇怪?
狠人入水之后,整个身子浸入在泛红液体中,一动不动,几分钟后,丝毫未有动静的狠人突然有了动静,身体似是羊癫疯发作,疯狂抖动不停,原本因狠人鲜血而更红艳的液体,居然慢慢开始变淡了。
此时不知何时一丈外处,出现一个年轻人,飘逸的长发披肩,容颜更是俊美的让人嫉妒。
不过这青年人此刻确是面无表情,完全像个面瘫,一双细目却紧紧盯着血色木桶中的狠人,嘴皮像是开了倍速,以常人难以办到的速度吐露出古怪晦涩的音节。
一个墨绿色的光球缓缓在右手凝聚,光芒越来越亮。
很快,年轻人嘴皮骤停,光球昼亮,右手指向狠人,墨绿光球像是有了目标,飞速飞到狠人木桶的上空,演变成半圆光罩,狠狠的将狠人和木桶方圆一丈,牢牢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