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白,到如今的太阳高照。顾婉嫕与杨乔晔说起了童年往事,如今二人以嫁人妇,才知原来一声最为无忧无虑的时光,早已过去。
待到中午要准备迎接的宴席,杨乔晔只好先行离去,前往准备。二人唏嘘不已,团聚时光结束,二人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杨乔晔身为顾家长房长孙媳,珑贤夫人将此事交与她,也是要告诉众人,顾家对这儿媳甚是满意,打消她们的小心思。还有便是告诉顾维安他休想休妻,让胡氏那盐商之女进顾家大门。
杨乔晔亲自准备,这边顾婉嫕附耳素娟,让她去寻找顾家大郎的小厮宫总管的大儿子宫天,在人迹稀少的梅园中相见。
因是春季,梅花掉落,更是无人前去了。
顾婉嫕身穿着春兰的衣物,由素娟带领,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宫天。
“大哥,多久未曾回顾家了。”
“小姐,不娘娘。这主子的事,做奴才的能怎么办。”宫天心里便知晓小姐寻他有何事,连忙跪下,说道。
“你们宫家,可算的是顾家的老人了,怎么不清楚该做些什么。”
“奴才日后,一定会劝导公子,让公子离了胡氏,哪怕是被公子责罚。”宫天继续磕头说道。
“你起来吧,本宫难道不知,谁对谁错。你也是为难的,本宫不会为难你。只是要问上几句。”
顾婉嫕见它求生心切的样子,笑了出来,待她座到梅园的石凳上,问道。
“母亲可知道胡氏的住处,她有何表示?”依着母亲的性子,会叫人将胡氏乱棍打死,怎会留胡氏到如今。
“公子,每次都大摇大摆,太太已经知道。曾去过一次,那是娘娘正准备入宫的事宜,故而太太未曾告知娘娘。那次太太怒气冲冲的进来,不说一二,便是一顿砸。奴才上前劝阻,被林嬷嬷打了一巴掌。幸而暗卫出现的及时,未曾伤到胡姑娘。可胡姑娘还是受到惊吓,公子便告诉太太,‘若是有人伤了她,便是有本公子过不去,本公子觉不饶他。’后公子曾回过顾府,与太太商谈后,太太便再也没有去过的。”
“暗卫,哥哥可真是动了真情。”顾家的暗卫,竟然是保护一个女人,以前,母亲不愿让其他事乱了她的心,如今她倒是想见见让哥哥怒发冲冠的胡氏。
“父亲呢,他有什么举措?”
“老爷国事繁忙,家中的琐事,他不愿插手。公子曾找过老爷,老爷倒是中立的很。似是不知一般。”
“今日之事,你不许告诉大哥,母亲让你弟弟宫耿入宫之事,你可知晓,为了你的弟弟的安全,你也要明白怎么做。”
“是,奴才明白,奴才定会劝公子,回心转意的。”
顾婉嫕快步离开,赶到闺阁,上去忙换好自已的衣物,凤冠霞帔。
母亲能同意那胡氏在外出生活这么久,想来是哥哥与母亲达成什么协定,母亲不能伤胡氏,那哥哥又做出什么退步呢。
不多时,宴席开始了。顾婉嫕也只好收好思绪,下的楼来,面对自已的难题。
顾婉嫕入的桌来,帝后同席,龙凤呈祥的屏风将自已所有的人挡在外面。
只听的人们依次行礼,下跪。叩拜皇帝皇后。
“皇后真是好动之人,竟然在顾家梅园私会小厮,怕是说出去,顾家脸上无光。”周世堰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顾婉嫕面上不显,说道:“不知陛下是派谁跟踪,本宫下次好注意。”
“顾婉嫕,你最好能好好做皇后,否则朕决不轻饶。”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妾妃明白,只要妾妃一日是皇后,便会做好皇后的本分。至于跟踪,陛下还是让其他妃嫔去享受吧。”
顾婉嫕眼波微转,看向周世堰。二人说话声音很小,故而挨着很近,外人看来,便是帝后关系和谐,周世堰故意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皇后可要说话算数。”
宴席过后,顾婉嫕在闺阁小憩片刻,蜀锦帷幄下,顾婉嫕睡的香甜,却被一人的大手所挽住。顾婉嫕一惊,忙着做起,却见是闲来无事的皇帝周世堰。
“陛下,可是做什么。”
“皇后小憩自有闺阁,若朕却只能在客房将就,皇后便不心疼。”
她是怎么进来的,素娟真是不管事,本宫要将她留下,不带回宫了。顾婉嫕心里想着,听他这么一说,随口说道:“本宫不曾心疼与你,想要心疼,自然有六宫妃嫔,本宫便不凑热闹了。”
却怎知他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轻声说道:“无论是晚上,还是午休,朕身边都会有女子,今日是在皇后家中,朕不便荒唐,也只好寻皇后,求方便了。”
帐中气氛瞬间暧昧起来,顾婉嫕推举着,说道:“白日宣淫,我顾家女儿不会。皇上还是与旁人玩情调去吧。”
“别动!”周世堰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顾婉嫕听言,一动不动,确实她感觉到了他隆起的帐篷。
顾婉嫕不知他为何出现在起,做些什么。可是为了自已的人身安全,躲在一旁,将自已揉成一个面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等待他的自我恢复。
周世堰见她如此,不觉好笑,心里只觉她是一个懂规矩,甚至是一个事事按照规矩行事的人,若是能……
哪怕是相逢的喜悦,终是抵不住离去的悲伤,申时时刻,回宫的时刻,顾婉嫕再次回头看向自已的家人,看到父亲的那星星点点的白发,母亲笑容背后在眼圈打转的眼泪,还有大哥,一同往日的冷毅,大嫂面色端详,还有自已的幼弟幼妹。
上的轿辇,周世堰早已等待良久,有些不耐烦,催促车夫赶路。
“顾婉嫕,”顾婉嫕沉浸在与家人分别的痛苦中,未曾听道。
“皇后,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大顺国力强盛,这些终是要归功与宰相。”周世堰心里虽是不愿承认,可是父皇离世时是百废待兴的帝国,如今却是万国来贺。小皇帝在以他自已方式成长。
“这些是要归功与先帝,任人以贤,识人之明。他让我失去了一位父亲,却还给大顺一个宰相。还给大顺百姓一个政通人和。”
二人言语着,对视一眼,却觉得对方并非面目可憎之人,至少如今是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