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如秽物似的扔开想要扶她的那人,径直走向她的师长。
“漓儿你这是做什么,身为神女,却擅自放走这魔。如今这般大不敬,难不成是想弑师?”
苍图眼看着自己脖上逐渐锁紧的手,他额间的皱纹拧在一起,却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小丫头能耐了啊,难不成忘了她所有之物都是他施舍给她的。
“师长,徒儿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些人族是可是师长授意所为?您,究竟想要做什么呢?”白漓直视着他,见苍图不语,这便是默认了。
“师长,我还敬您一声师长,是因为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可您未曾教我为谎言之人,教我去诬陷无罪之人,教我杀害无辜之人啊!”
白漓手中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白漓,你以为你的那些神力师长哪里得来渡给你的?靠那点微薄的祈福之力远远不足弥补。不过是区区几个人族,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魔女岂有我等之尊贵,便值得你如此?”
苍图挥手间,白漓便被打落在地,他理了理衣冠,拭过被白漓掐过的颈勃,却还有一道红痕。
“很好,那些靠杀人得来的神力我白漓不稀罕!师长,这是我最后唤您一声师长。你看不起魔,厌恶魔,弑魔,那我便成为恶魔!”
苍图眼睁睁看着白漓的一双紫瞳逐渐被血色取染,甚至比暮落的那双眸子还要娇艳,那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随后他便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白漓的血眸映射中飞速流逝。
“怎么可能,不,你究竟是谁?…白漓!”
苍图面上由眼开始渗出黑血直至七窍。至死都不能明了他‘最爱’的徒儿怎么会突然沦为魔道。
白漓神色黯淡的冲洗了身上苍图的血污,挥拂间苍图化为了麗粉,融为了血池的养分。至此,她一切都豁然明了。说到底这血池不过是那些所谓的神打着惩罚罪人而修筑的‘人间炼狱’罢了。
神殿,行宫。
一众神使得知他们尊贵的神女殿下要步临行宫,早早的便来到此处寻了个好位置观望。
白漓一身白衣,执剑而临,剑端似乎还滴落着新鲜的血滴。
几名瞧着年纪较小的神使议论起来,“诶?神女殿下为何执着一把血剑?”
“神女殿下是杀生了吗?”
“闭嘴,白漓殿下岂能由你这毛头小子诋毁!”年纪稍长的那人训斥着那些年轻人。
“说的不错呢,我是杀生了。杀的还是我那高高在上的师长呢,那又怎样?”白漓眼里闪过一分阴霾的笑意,答着他们想要的答案。
“殿下,这…噗”一名胆子大的神使正要询问白漓,却被口中所吐的血打断,垂眸入目的是自己腹中穿过的那柄长剑。
“快跑!白漓殿下杀人啦!”神使们看到这一幕感到事情不妙,开始慌了。
“别急嘛,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那些谩骂过暮落的神使本是欣喜的来迎接他们的白漓殿下。而此刻确实被白漓齐齐斩断了手脚,封耳哑喉做成了人翳,全都留着一口气用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咿咿呀呀的怪叫着,好不壮观。
白漓任由着那些年幼的神使逃了,没做到赶尽杀绝,毕竟这天界终归是要有人来维持着秩序正轨的。所幸他们还未曾做过什么,不然一定会成为眼前的下场。
“暮落,这样可好?”她看着这遍地的鲜红,血眸似是平静了一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