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万柏集团。
“顾总这次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云容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眸望着坐在对面的顾北城，只道：“新电影正在筹备上映，我最近很忙。”
“云总是不是记性不太好，”顾北城微勾唇角，却不是在笑，“不过两天的功夫，什么事都可以忘的一干二净。”
“顾总说的，不会是那天门口有人摔倒的事情罢。”云容顿了顿，不紧不慢道：“这也不能完全怪我，顾总。当时我开门时力气是大了些，可怎么会想到她就站在门口，就被门带着摔在了地上。”
“是这样的么。”顾北城话是这么说，眼底却冰冷得透彻。
“顾总，情况我已经说清楚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云容向后靠着椅背，对他道。
“云总要是这么说，不去改行当厨师真是可惜了。”顾北城闻言，不冷不淡道：“我看你甩锅挺厉害的。”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总。”云容察觉到顾北城的怀疑，面上却依旧神色平和。诚然在他看来，再多不过是撞倒了一个孕妇，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他从前不是没有做过。
“许秘书。”顾北城冷淡地开口吩咐了一句，此时许言走了过来，将抽屉中的遥控器递给了他。
顾北城拿过遥控器，遂伸手按了中间的按钮，随后一段监控视频在云容正对面的幕布上缓缓投影下来。
“云总，好好看看这段视频，用眼睛看。”顾北城将遥控器随手扔在了桌上，忽然轻笑道：“不过我好像忘了，你没有眼睛。”
在视频中呈现出了多个角度的画面，但不论怎样看来，那天上午云容推门出去之时，晨琳离办公室门口尚有三四米的距离。他径直快步走出去时，见晨琳挡了自己的路，便伸手一把将晨琳推到了旁边的台阶下，随后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般走向了电梯。此时监控视频中播放的画面，已经将事情的全过程显示的非常清晰。
“云总，看清楚了么。”视频播放完毕后，顾北城淡淡地问道。
“顾总，当时我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做了什么事我也不太能记得清楚。”云容看完视频后，依旧冷静道：“不过又怎样，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算去了公安局，也不过是按罚款处理，最多就是拘留几天也不要紧。”
“是么，云总。”顾北城平静道：“在你看来，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
“那顾总…您到底是想干什么。”云容说话间，仿佛已经稍微猜到了顾北城的意思。
“我也不过是个三级片的影评人，云总在害怕什么。”顾北城此时是在嘲讽他之前说过的话，只道：“闲来无事时，我跟****的负责人倒有几分交情，如果云总近期的电影想要上映，那就当作是笑谈罢。”
“顾总，您可不要忘记了。”云容闻言心下了然，遂缓缓道：“单是《幻野》这部片子，顾总，我这边就已经拿到了播放资格。”
“那就只能祝云总的新片大卖了。”顾北城冷笑道：“不过这几天，我已经开始着手派人散布关于您非法融资以及集团内部运营困难的消息。”
他淡望着云容，接着道：“不知道云总这次新片赚到的钱，还够不够用来还债。”
云容闻言，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把将它扔向了大理石的地面，玻璃杯边缘在顷刻化为了四溅的碎片，他情绪有些激动道：“顾总，你适可而止，什么事都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你推她的时候，有想到过分两个字么。”顾北城冷冷地从椅子上起身，他遂不留情面道：“我也并非与身带刺，云总你如果知道，就最好不要惹上一丁点麻烦。”
云容被带离集团后，顾北城径自走到落地窗前，砸碎的酒杯尚未来的及清理，朗姆酒的辛辣味依旧残存鼻际。
顾北城俯身捡起碎片中残破的酒杯，伸手扔进了垃圾桶内。
片刻后，他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安静的室内，顾北城缓缓闭上眼，将那一抹无人察觉的黯然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