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戚瘫在岩**,运动腕表刚过9:00,算起来今天是被黑洞吞噬的第二十五天,这里是一片惨红世界,甚至没有黑夜,望眼只有荒芜。
齐戚爬起身,用尖石在岩穴墙上划齐了第五个“正”字,相比生存的危机,这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更加折磨人心。
齐戚前几天断粮俩天,差点当场饿死,还好发现了一只的噜噜,凭着对食物渴望的疯狂,透支体力才逮住那只噜噜,喝了噜噜血果腹,再到地热岩烤制噜噜,好好吃了一顿才留下这条小命。
血日当空,齐戚弓着身子小心谨慎前行,这个世界里像噜噜这种可以欺负的怪物少的可怜,其他基本都是恐怖的存在和更加恐怖的存在,植物目前为止只发现了一种类似巨人版的猩红长竹,韧性和硬度都惊人的可怕。
“嚎!!!”不远处的猩红竹林传来剧烈的波动,巨物碰撞的雷鸣巨响吸引着齐戚。
齐某人小步快跑靠近声音的源头,刚躲好就看见一个人型巨物被打倒,压垮好大一片红竹林,空中那只四蹄双翅无目的巨型怪物乘胜追击,从天际高处俯冲下来,势必要一击解决。
长翅膀的猪型怪狠狠砸向人型怪物的胸腔部位,人形怪物被这一击砸的嗷嗷吐血,发狠抓住猪怪的翅膀,齐根扯下。
猪型怪物吃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吼,一边疯狂踩踏人型怪,拼命发泄肉体上的痛苦。
人型怪慢慢失去了挣扎,紧握的双拳一点点松开,眼看就要不行了。
缺了翅的猪怪踩爆了人形怪的胸腔还不够,打算一口上去直接扯掉人形怪物的脑袋,结果没想到他刚咬上脖子就被人性怪物低头一记炫灿至极的金光从头到尾全线洞穿,两个旁然大物渐渐失去所有活力。
齐戚看到两坨像小山一样的尸体悄悄摸上前去,喃喃低语道:“不懂这俩货有没有留下什么宝贝之类的。”
当看到人型怪那一张脸上密密麻麻的眼睛时,齐戚顿时感觉一阵恶寒,好一个密集啊……在附近搜刮许久,一点收获都没有,可能除了那一身腱子肉,这俩怪物都没什么剩余的开发价值了。
齐戚颓然坐下,双手撑着头无聊的打望四周,这俩怪物是路遇不顺心就互相大打一场?还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如果是争夺的话那是什么东西让这俩怪物在拼命?
一个人的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空虚到他不得不乱想连篇。
“哞!!”一声巨大的牛叫声从远处传来,地面上愈发剧烈的震动代表着又有一只怪物要途径这块猩红竹林了。
齐戚躲藏在乱石之后,一只牛头两爪八蹄身体酷似蜥蜴的怪物剎那间冲到附近,一扭头勾起人形怪物的身躯狠狠丢到了猩红竹林歪,再一扭头把猪型怪甩到竹林更深处。
牛头漫步到乱石滩和竹林的交界处,一记甩尾扫开无数碎石,探爪从中掏出一滚莹莹生辉的肉团状物体,牛头一声嚎吼响彻天地,随即带着肉团离开这片残破不堪的废墟。
“这些都是什么怪物啊……”齐戚瘫倒在石滩后,渺小无力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头。
还得活下去啊,齐戚起身拾起随身佩戴的骨刀,割下一大块肉条负于身后,一扒一拐朝远方走去……
“荆!啊!”蜥首人身的荆啊怪悲鸣倒下,满是绒毛的脑袋上还插着一柄断裂的骨刃。
齐戚重新拔出骨刃,满身疲惫的走去纪念河,借着猩红甘甜的河水好好审视水中的倒影。
再过俩天就半年了,而我似乎又变矮了……齐戚摸着嘴边短短的绒毛喃喃自语。
自打三个月前被一只凶狠的荆啊怪偷袭,齐戚差点打到扑街,挺着一口气反杀了那只荆啊怪后,他就被一伙‘荆啊怪’记恨上了,周围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一只荆啊怪试图宰掉齐戚。
还好他们只会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来,不然一窝上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啊……这样时时刻刻要预防偷袭的日子真累啊……
元年第一年,我的纪念日,我被“流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一年了,我打赢了魔西兽,打垮了金狮子,甚至连最为记仇的荆啊怪家族都被我团灭的干干净净。
似乎这个血性的世界在无时不刻的在“优化”着我的体质,虽然没秃,但是我确实更强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年轻”,现在的我已经到青少年时期的样子了……
齐戚嚼着红星草,俯视那些刚被他用大骨头砸趴下的巨兽,红星草这种异常坚韧的草叶略带甘甜,有一种嚼口香糖的错觉,抛开吃完会乏力之外的缺点不说,红星草简直是这灾难之地留给齐戚最美好的礼物。
平静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齐戚所在的羊角山突然间山摇地动,地面钻出一只满脸是眼的人形怪物,齐戚还记得自己最早先刚到的时候,就是这只和一只猪形怪为了争夺一块奇异的肉团杀的不可开交,最后被一只牛头怪捡了便宜。
齐戚提起金狮子遗留下来的大骨棒冲上前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具庞大如山的人脸怪物轰然倒下,再也没有爬起的可能。
“嘿……现在要是能回去,我也是个超人了,可惜……”齐戚幽幽叹息道。
焦虑和沮丧一点点瓦解着齐戚的心城,一个人被“流放”在这个灾难世界,哪怕每天自我安慰和自我引导,齐戚的内心也不可避免地出现悲观,睡眠障碍等症状。
没有希望,没有未来,除了体格的愈发强大,生活……越来越没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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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前方就是孤鹜峰了,暂作休憩吧。”渡慈大师徐徐说道,一口银须配上一身灰色僧袍,尽显和蔼之象,光是远望都可令人心静神宁。
“是,师兄。”渡难大师席地而坐,打开包裹取出干粮和渡慈大师分食。
一盏茶的时间,渡慈大师食膳将毕,饮下一口山泉水,又将黏在白须上的素饼碎屑一一收拢掌内,再一口吞食,正值阳春三月好时节,树荫苍苍,翠鸟鸣啼,万物呈现勃勃生机,渡慈大师抚须而笑曰:“渡难师弟用膳总是这样快,如何能品出这素饼的韵味呢?”
“师弟可不及师兄雅兴。”渡难大师摆摆手说道,苍老瘦削的脸颊上横布一道狰狞刀疤。
时间一刹,微风轻起,而后狂风大作,长须在风中摇曳,言笑蔼蔼的渡慈大师少有的露出了凝重之色。
“师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