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因长时间舟车劳顿,坐在马车上的娄夕颜和萧宛如最先受不住,病倒了。
“这里的可比前些年来时更繁华了。”谷雨几人抓完药向客栈走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赞叹三界的绚烂。
“这三界,可是一年比一边好,稍微几个月不来就变了模样。”萧怀玉瞧着路两旁的各样摊子小店又增加了不少繁华多彩。
三界这个地方可不是三界五行中的天地人三界。这个地方原本叫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因为它处于盖国、炽国、饶国三国的交界处,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就叫此为三国界,久而久之就直接简化成三界。
三界位置极好,不仅可以看到不同人俗风情,还因三个国家的人又经常经过此地,所以这里是愈来愈富贵兴旺。而且这有钱有人的地方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越繁华富庶黑暗阴霾的地方就越多。所以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也许与你下一个擦肩而过可能就是哪家门派的大弟子或者是皇家贵族。
“虽然比不上万花城的,这药也算是便宜。”谷风举起手中的药材。
其实原本万花城就是盖国最大的药材城,但是因为此次上路必须简出所以就只带了些别的地方买不到的药材还有一些珍贵的药丸出发。
“回去把这药熬了,在配上万花城的散热散,吃上两天就可以上路了。”萧怀玉心里担心客栈里躺着的娄夕颜,但是面上不露声色。若不是因为有娄夕颜,他是不会把散热散拿出来的。
“那给萧宛如找些清凉草应该就可以了。”谷雨不懂医术但是行走江湖的人必须要知道些简单的药道,以防救命。虽然娄夕颜和萧宛如都生了病,但是两人却是发了不一样的病。
“嗯,看她都症状,应该如此。”谷风对于医术是略晓一二的,因为早些年间,谷雨还小的时候总是发病,谷风就跟着医馆的人偷学许久。
“那个是……”谷雨突然看到了什么,话说了半截,就停下了。
“是什么?”谷风问到。
“看错了。”谷雨摇了摇头。
“看成什么了。”谷风朝那边望去。
“看成白子青了,就一晃,应该不是,不可能这么快。”谷雨确定自己是看错了,毕竟这么宽敞的大街,不可能一转眼就不见身影的。
“你不会是念念不忘人家救你的英勇姿态,日思夜想的出幻觉了吧。”萧怀玉调侃着谷雨,身旁的谷风则一个眼神把他的笑意吓了回去。
“就算我念念不忘,日思夜想,也不能在见到人家了,他已经回炽国了。哪儿能是说见就能见的。”谷雨双手背后,轻快的回着萧怀玉。
“江湖这么大,你们在这要是还能见到,那可真的就算是缘分了,直接进洞房得了。”萧怀玉继续打趣着。
“怎么可能在见到,怕是无缘无份咯。”谷雨假装哀伤。
“你喜欢他。”谷风面色凝重的问谷雨。
“才见过几次,谈不上喜欢,但是他长的好看,武功也好,还聪明,可真真的算是个人才。”谷雨对于白子青其实只有钦佩而已,从花车节用谢必安美色卖钱时的小聪明,再到那天伸手援助自己与哥哥时的侠义精神,谷雨都觉得这个白子青是江湖上不可多的智勇双全之士,而且长的还好看。
“跟我比怎么样。”谷风起了小孩子的心态。
“当然是人家好,长的那么帅,还有钱,哪儿像你那么笨。”谷雨说完就赶紧往前跑,身旁的萧怀玉被谷雨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谷风拿着一大包药材,大手一挥,直接甩到了萧怀玉后背上。萧怀玉吃痛,但还是忍不住笑。
三个人一直打闹到娄夕颜的房中,娄夕颜面色苍白无奈的听着三人吵闹,嘴上想骂但是毫无力气睁不开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自己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这几个混蛋还能笑得出来。
三人回到客栈后就把药送到后厨吩咐了下去,谷雨也从车上找出了清凉草送到了萧宛如的房间。
原本谷雨提出要照顾二人的,但是萧宛如想要萧三去照顾,娄夕颜又跟自己说想要萧怀玉照顾自己,这样两边都不需要自己,反的让谷雨落了个清闲。
熬药是个幸苦活,萧怀玉怕客栈的小伙计偷懒,只得自己去盯着。
等到下午,正是人昏睡的时候,谷风和谷雨陪萧怀玉熬了一会药就实在是困得不行。因为昨晚娄夕颜和萧宛如两人就生病不醒,众人只得连夜奔向三界城里,找了许久才找到带有空房的客栈,再加上找大夫看病抓药熬药,也用了很多时间,直到现在两人才找到各自的房间睡下。
只有萧怀玉一人挺到了熬完夜的时候,叫醒萧三后把萧宛如的药给了他之后,萧怀玉就端着另一碗的药去了娄夕颜的房间。
娄夕颜在之前三人在房间吵闹后就昏睡下了,知道萧怀玉端着药进房。
萧怀玉不想打扰熟睡的娄夕颜,但是她需要喝药只好叫她起身。
“夕颜,醒醒。”萧怀玉轻声唤着娄夕颜的名字,想叫又不想叫醒她。
娄夕颜缓缓的睁开眼睛,萧怀玉看到她醒了过来就把娄夕颜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前,拿起旁边小桌上放的药碗。
娄夕颜本身就烧的发热,再加上睡了一挑五,整个人的迷迷糊糊的。知道萧怀玉在给自己喂药,她就伸出手附在接住,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幸亏萧怀玉反应迅速把住她的手。
萧怀玉将药碗送进娄夕颜的嘴边,干枯发涩的嘴唇刚碰触一点汤药,娄夕颜就摇头说苦:“不要,好苦。”
看着娄夕颜这个样子,萧怀玉也心痛不已只得细语轻说:“不苦,喝了它病就好了,听话。”
娄夕颜对萧怀玉的话总是没有抵抗力,就连生病伤风的时候也是如此。随后便皱起眉头,喝完了整碗苦涩难闻的药。
喝完以后,娄夕颜更是犯困,就像只小猫一样往萧怀玉的怀里缩了缩,刚要合眼之际,嘴里就被萧怀玉塞进了一块糖,还能依稀的听到他说:“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下昼斜阳撒在屋内,就这样萧怀玉靠着床头抱着娄夕颜,看着她睡去。
两个半时辰前
“钟离青,你跑什么。”范无救上气不接下气的责怪屋内的喝茶的白子青。
“我没跑。”白子青品了一口白茶。
“你那叫没跑,好家伙。我一回头就看到你窜上房顶了,不就是让你买个坠子吗,扣死你算了。”范无救瘫坐在椅子上平复心情,顺手把一个坠子抛给谢必安:“给你的。”
正在调琴的谢必安,拿起范无救扔过来的坠子,看了看,取下原本用来束琴袋子的坠子,收入盒里,系上新的坠子。
“你不是有钱吗,说的好像我克扣了你的工钱似的。”
原本白子青是和范无救在街上闲逛,路过一小摊,范无救看中了个坠子,磨着白子青出钱。
就在范无救正跟老板商量能不能便宜些的时候,白子青突然看到了谷雨,身边还跟着谷风和萧怀玉。
白子青之前就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不能因为女人分心,下意识的跳上房顶,回到了住所。
但是此刻的他心里还在想着谷风手上的药是给谁准备的,若是给谷雨,那她是生了什么病,身体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