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肆企图去安抚悦知,却被悦知冰冷的眼神定住了。悦知就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怒意和冰冷,这样的感觉,萧以肆只在他父母死了的时候悦知看他的眼神里有过这样的感受,两年了,悦知对他的敌意也开始一点点消失,哪怕不明显,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只是这一次,他感到,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以前,那个满身是刺的悦知,对世界充满敌意的悦知。
萧以肆感到了绝望,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两年来默默的关心,小心翼翼的接近她,好不容易换来的一点点原谅也没有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萧以肆的目光变得暗淡,逐渐没有了神采。
而悦知却像感觉不到一样,对着三人吼道:“滚!要走都给我走!”
锦瑟和锦弦扑通一声跪在悦知床旁,不停的磕头:“小姐,小姐我们错了!小姐你别说气话,您别生气,我们错了,您别生气!”
悦知却冷冷的看着二人,不再言语。
待锦瑟和锦弦的额头都渗出血迹了悦知才说道:“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包括你!”最后三个字带着满满的怒意看向萧以肆。
萧以肆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悦知气的发红的眼眶里渐渐有了雾气,泪水在其中打转,而脸色刚才因为生气变得绯红在这时也变得惨白,虚弱的样子让萧以肆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忍住心下的酸楚,对悦知说道:“那小知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她们你不想见到我就带走,等你想见了就告诉我好不好?我这几天先派几个婢女来照顾你好不好?”语气几近祈求。
悦知雾气渐浓,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只能靠被褥里的手掐着自己的肉才勉强清醒:“不需要!都给我走!听到没有!”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别生气,我走,你好好照顾自己。”萧以肆见悦知脸色又惨白了几分,连忙退让起身准备离开。
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锦瑟和锦弦,一挥袖子,说道:“走。”说完,又担忧了看了看悦知,一狠心离开了。
锦瑟和锦弦本想和悦知说话,却当看到悦知的样子后也歇住了声。好不容易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小姐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如果小姐需要奴婢们马上回来。”转而和萧以肆一起离开。
看着三人的离开,悦知一下子瘫软在床上,整个人没有一点神采,就像弥留之际的人一样,整个人散发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气息。
失去人气的醉烟阁没有一点生气,安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天开始晴朗起来,鸟儿也开始发出啼叫,淡淡的烟雾散开,阳光通过窗户洒落在醉烟阁的软塌上,也落在悦知的床上,一束阳光撒在悦知无力摊在床边的手上,淡淡的暖意并没有让悦知回神,只是让她把目光放在手上的阳光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依旧没有神采。
这样一幅样子一直维持到君临君实和白忆梦的到来。当三人来到醉烟阁看到悦知的样子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君实甚至还准备去探一探悦知的鼻息,却看到悦知悠悠转醒,看见三人,淡淡的露出一抹笑,强撑起身子,虚弱的说道:“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