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岳娟儿孤身一人,远远地跟在他二人身后。
秦生也无奈摇头道:“这姑娘也不知是何来头,更不知雅儿被劫与她有无干系,但好在她未曾做出任何伤人之举,我也不好轻举妄动。而且许久以来,见她人心不坏。随她吧,我们只管做自己的。”说完便和鲁三邦加快脚步去了。
自此后,秦生便搬出了小院,到城东与鲁三邦住到一起。老乞丐知道秦生是怕地盘争斗中连累到他,故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秦生搬走后,岳娟儿也随之消失,加上已经不在的雅儿,这原本拥挤热闹的小院便瞬间彻底萧条安静下来。老乞丐拿着酒葫芦到院中独饮时,看着这冷清的院落,想起当初两小只在院内嬉戏打闹,读书习字的热闹场景,时常眼神透着迷茫,嘴里呢喃道:“五年天伦乐,或许应知足。只是大概一开始便错了···错了吧。逃不掉的轮回,躲不开的劫啊!”
······
且说回搬到鲁三邦大宅子里的秦生
秦生搬过来后,便将自己要统一扬州道上势力的决心告诉鲁三邦。
鲁三邦听后大为振奋,摩拳擦掌地便开始干起来。他先是叫了些心腹也搬来住下。随后听从秦生的意见将宅子大大整改了一番,把院子改成了演武场,把院里的花草树木也全都换成石举、木桩、爬架等训练工具,让手下弟兄天天过来训练。秦生则想出各式稀奇古怪训练方法,在一旁盯着他们操练。
鲁三邦本想趁机整蛊一下秦生,借着让秦生锻炼身手,危难之时可以自保的由头戏弄他一番。没想到秦生竟也欣然答应,陪着众弟兄一起努力训练。只是他秦生天生并非粗壮之人,又无名师指点,只能练把子力气,还经常因为力量不够,被陪练之人放翻在地,连连出丑。
鲁三邦恐秦生出丑过多,坠了带头大哥的威名,赶紧让他改练飞刀暗器。秦生问他为何是飞刀,鲁三邦答说因为秦生够阴险,适合暗器,飞刀还能当匕首用,即使被抓还能割绳子逃跑。
秦生听完后气得不善,不过细想后,觉得鲁三邦所言在理,便让鲁三邦请了个暗器师傅回来当教习,让那二十个机灵之人同自己一起单独训练。
这秦生改成训练飞刀之后果然如同换了个人一般,飞刀准度将那二十人远远甩在身后,惊得那教习师傅连连夸赞其天赋异禀,说其日后前途不可估量。秦生听了也就当个笑谈,并未真当回事,毕竟自己的功夫底子太弱,不敢幻想太多。
秦生带着那二十人苦练了二十多日后,便经常独自往外跑。他起初只是出去一阵子,后来便是整日在外面,有时不到半夜三更都不回来,最后甚至整夜不归,还时常跑来找鲁三邦要银子。鲁三邦倒也不心疼银钱,直接让秦生自己进房去取,只是院中操练紧张,便也没多理他。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秦生刚从外面回来,便将鲁三邦叫到房内。
两人坐下后,秦生捋了捋头绪,道:“这几日小爷装成乞丐跑遍了城西,城南,城北的大街小巷,终于将这几个地头的势力都摸了个七七八八,你将你所知的都讲出来,看能否助我将这三个势力更了解透彻一点。”
鲁三邦惊讶道:“我尚以为大哥你是受不了这皮肉之苦,故跑去喝花酒逛窑子了。不过这些事你又何必亲自去跑?大可以吩咐手下弟兄去办。”
秦生脸一红道:“确实也进了青楼探听消息,不然怎使了诸多银两。此事并非寻常,多人打探动静太大,容易引起别人警觉,而且探听回来的消息多次传递容易出现错漏,还需我自身亲力亲为方可。你且先讲讲吧。”
鲁三邦闻言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扬州城的另外三个地头分别由城南的赵四仓、城西的王老五、城北的黄六爷掌握着,再加上城东的鲁三邦,被扬州人称为扬州四霸,各有各的门道。
其中他鲁三邦因其扬州道上拳脚功夫第一,而以武力出名,占据城东。城东是扬州城内较为贫穷之所在,他鲁三邦得秦生帮助,总共聚拢了近两百名弟兄,平日除了保护费,并无其他太大收入。
而城南则不同,赵四仓本名叫赵世昌,因其拥有较多仓库而得此名号。城南是水运发达所在,渡口较多,油水最厚。赵四仓本是个家道中落的败家公子,机缘巧合下被一算命先生点醒,在那先生的指导下,凭着家中仅剩的几个小仓库,纠集了一帮船工和脚夫,为其卖命,随后逐步将地盘扩大,最终将城南的其他势力全部吞并,成为城西一霸。更甚者,其与京师漕帮联系紧密,不久前漕帮有传言,欲将赵四仓立为漕帮扬州分舵舵主,其手下众多,财力非凡,最为难缠。
秦生听到这里揉了揉脑门,问道:“你可认得那算命先生?”
鲁三邦摇头道:“认不得。其实道上都知道他赵四仓根本无甚本事,纯粹是那先生得力,甚至听说连漕帮这条线都是那先生帮赵四仓搭的。那赵四仓倒也有自知之明,将那算命先生藏得极好,很少人知道那算命先生究竟是何人,长相如何,居住何方。”
秦生闻言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鲁三邦看了看秦生,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便继续说下去。
城西王老五本名王武,这王老五虽霸占着扬州最富裕的城西,但其实力反倒是城中四人最弱的,手下弟兄未及百人,钱粮亦不多。他之所以能稳坐城西,全凭其与扬州总兵刘峮的亲密关系。传说刘峮未发迹之前,王老五便是其跟班小弟,刘峮得道后,王老五便随之鸡犬升天,霸占了这城西。每每有人敢踩入城西,刘峮便让手下兵丁伪装成王老五手下,将人打跑,手段最是孬种。可其毕竟背靠扬州总兵,也没人能拿他怎样。
秦生也未睁开眼睛,只是平静问道:“你可知为何刘峮与这王老五关系如此亲密?”
鲁三邦点头道:“道上传言这王老五只是个面门傀儡,城西实际幕后老大是那刘峮,刘峮在扬州只有兵权,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克扣军饷,所以通过王老五走这偏门捞点钱。”
秦生闻言点点头,示意鲁三邦继续。鲁三邦喝了口茶水接着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