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想的越多就越痛苦。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所以我很开心。
我每天折腾m,上腾下跳。我开始关心家具家电电视节目,开始抽烟喝酒,每天给脸上还有粉刺的小年轻鞠躬敬烟叫他“师傅”。
m有条不絮的生活,依旧怡然大方、亭亭玉立、身姿妙曼。
现在才是生活,我感觉。我浑身烟气灰尘和泥巴,还有回收钢筋和在架子上爬上爬下惹的一身绣。“师傅”说我像个人了。
我感觉,现在这才是生活。全是泥巴,但脚踏实地。
以往“生活”对我来说都是漏洞,就像师妹和怀疑主义朋友,左右环顾都是笑脸,都是道德高尚门牙体面的人士。
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毫无漏洞了,它们的上空密集森严壁垒森严城市极大人极小,我处于失业和半失业的危险境地。左右环顾都是唾沫和烟屁、一地鸡毛。我更爱生活了,哈哈。当小工的第一天我精疲力尽、腰酸背痛。第二天,我嘴唇发白发紫。第三天,我已强弩之末。第四天,我死了。第五天,我容光焕发、生龙活虎、永垂不朽。
我再也不担心脂肪肝糖尿病三高牙疼和肌无力,只有我的脊柱和腰间盘值得关注。我再也没有养疴一说--城市里没有静养院只有注射室。
注射室里为人打针的是我的师妹--她因为我的屁事而下了海。那天我起了一身痱子,师妹给我打针,这里感冒也打针头疼脑热也打针磕碰破皮也打针,公司和当局技术高强,一管液体包治百病。
师妹给我打针,说来羞臊,就像“轻松”时我们对换了下角色。她打我格外用力,像我以前一样。我咬着舌头没出声。
我和m闹翻了。事情出于她打了我一巴掌,因为我说:“你是公司的人。”
众所周知,公司是世界的主宰,我们的一切、财产、经济利益和声誉都归公司所有。现在他们拿走了属于他们的一切,又安排了m--一个间谍在我身边。
我说破她的身份时,m还不生气。她问我为什么我开始没有性致后来老折腾她,没个白天黑夜。当时我脑抽了,我说:“你是公司的人,不干白不干。”我同意,把“干”用到女人身上很下流,挨打是应该的。我管不住我的嘴巴。
和m闹翻后,我每天吃四个鸡蛋顶一顿,刚开始上吐下泻后来就习惯了。
再后来……我正在工地打铆钉,公司的人又把我拉到车里,粉刺“师傅”还哭了--我干活老实并且他还是个孩子。
再后来我回到了公司,重新有了一套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房子,一辆一模一样的汽车。我每周上一天班,宽敞的办公室里有几十个摄像头挂在天花板上挪来挪去。快下班时,还要按照一天的功过挨鞭子--拿鞭子的是个小女生,这让我想起我的师妹,然而我已经年老色衰并且屁股上长满了痱子。
看到这你可能要问:你在扯什么闲淡?
额,我只是想说,某个家伙就喜欢假冒伪劣产品,出于冠冕堂皇的喜爱--我的意思是说,某个家伙写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故事,而我不幸是其中主角。
前面说过,我所认知的这个世界要划分为虚无穷和实无穷,然而到现在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虚无中。
在20200918之前我还是一个每周上一次班每月收到m一张照片的公司员工。
在30607742后我是被某个家伙复苏的怪异个体,好像那个叫弗什么坦的著名怪物。
他们在手术台上--更像刑拘,用火灼我的眼睛。挖出我的泌尿系统上称量出15斤。他们强迫我跑跳,对我千刀万剐又轻易的恢复我的一切。
他们使我降低格调,鞭挞我的肉体之后又折磨我的精神。他们使我衰老又恢我青春……他们戴着白色的衣罩和鸟嘴面具。
……
就这样,没什么说的。
世事变迁,我现在是特殊事务所的临时工,为他们工作。最开始只有我自己,现在……
f看了眼走在前面哼着小调的罗东。
现在多了一个白头皮的怪胎,他可长了满脸痱子,身上的劣质胶皮味更浓。
以上,乏善可陈。
最重要,一天100个小时我要工作80个,什么狗屁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