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华美的车子,可要是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坐的也不是很舒心。
但当你发现,你坐在里面只能等待的时候,居然有种诡异的好奇心。
可能是看我和老白纹丝不动的坐着,也未表现出任何惊慌,轿顶的人反而产生了额外的兴趣。她大大咧咧的盘符而下,脸看着我们,双手交叉在波涛汹涌的胸前面,双腿却紧紧缠裹这轿柱。
她或许一眼就看出来我和她同样性别,或许早在行动之前就知道,不过当她看到我的刹那,有一瞬间的失神。
对于头一次见面的彼此,表示出额外的意思,这让我和她一样有点意外。
当她看了老白。
“老伯,是仆人,父亲?”她声音中的柔媚不见了,倒是罕有的温情。
老白见有人称他为我的仆人,或父亲,顿时不高兴,仆人者,在世人眼中自然是服侍作小服低的,老白一向服侍我们,可他自尊的很,若称为父亲,尊重倒是有了,但他始终不觉得自己老的当别人的父亲。
哎,老白就是那个年老心轻的人。
所以,我急忙打个圆场。是朋友。她听完了,久久凝视我的脸,突然炽然一笑,
呵,难怪白莲要来这里!好好休息吧,自求多福吧,别看白莲,人如其名,我可知道,她一向对于自己要的东西,都是愿意付上别人的代价的。
说完,她飘到轿顶,居然如同一团气一样,有实体。看来这就是凡之妖孽。看不过看起来,倒是没多大的恶意。倒是她口中的白莲,好似,对我怀有满满恶意。
不一会儿,我耳测车子经过树林,好似在山中行驶,空气中飘来沧龙山特有的松香。
就这样走了足足半天,车子突然停在的一片开阔之处。轿帘被挑起,
听见那个声音说,“人带来了,我去休息了,告诉白莲,没有别的事,别来打扰我”打着大大的哈欠,她好似遁了。
我和老白下来,陡然一惊,在沧龙山还有这样一块地方,飞檐走壁,修竹画廊。小桥流水,虽然秋末,居然荷花绽放,幽幽香气,婷婷尔尔,有仙气腾腾,神似天界。
只是在这仙气当中,隐隐有股阴森森的诡异之气。虽然我们下界后不能用幻化,视觉听觉更是与凡俗所差无几,但五感中心觉好似一样灵敏。
这人一定是天上之人。
我们看这群妖妖娆娆的侍女转瞬即逝,一道华丽的门吱呀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手持拂尘,似乎心里想着什么,后面跟着一个男子,黄衣铠甲,很是英武。
我和老白几乎同时出声。
“素问”
“啸月”
???我心中顿时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果然,两人听见我们出声,陡然抬头,那男子转过头对女子说,
“他们怎会知道我们的字?”说话的我的眼睛告诉我,千真万确是啸月,说到底,这厮,我还有提携之恩,怎么,现在看了倒像是不相识的一般。
而老白好似也是这样一番想法,毕竟素问可是和他一起经常碰面,虽然谈不上挚友,也算的上同在天上的仙人,何况老白平日做人最是心善,别说得罪人,就是一句狠话,他都掂量一番。所以看见素问对面相看不相识,他心里不禁诧异。
我和老白对视一眼,顿时灵犀一通,莫非他们也都受魔之侵蚀,而屏蔽以前上界记忆?
可是他们现在行动自由,也并非木偶或完全受操纵之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魔将他们以前的仙界记忆全都收纳吞吃后,与其说他们受自己私欲驱动,不如说他们丧失了记忆,神识混沌,和凡间之人变成浮尘之物,可他们毕竟还没有完全丧失灵性,这种未能完全丧失的扭曲的灵性,被自己的私欲所左右,就可能成为魔的奴隶。
只是我对二人了解很少。
他们经历了什么,他们现在在哪里,若能找到控制他们的根源,想必就能寻找到魔的根据。莫非魔蹲踞在沧龙山?但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按照少昊的灵性和芳若的力量,不会对魔尊的隐居一无所感。
或许这里就是一个据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