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的第二枪击穿了深潜者的右臂,深潜者只是嘶吼了一声继续冲向二人。然而右臂不正常的扭曲证明了霍华德的第二枪并不是没有效果。
敞篷跑车停在距海岸三十多米的地方,以深潜者的速度,足以在三秒内接近二人。但霍华德之前的两枪让深潜者采用了类似之字形的前进路线。霍华德又开了两枪,但都被深潜者以高速躲了过去。四秒后,深潜者来到了距二人三米的位置,迎接他的是已经做好迎击准备的萨斯科夫斯基。
在霍华德开第二枪的同时,萨斯科夫斯基从后座底抽出双手斧,迅速绕到霍华德的左前方三米的位置。他身体侧对着奔来的深潜者,半蹲下身体,微倾上身,双手把斧引到身后,做出了如同棒球击球手的姿势。当深潜者距他不足五米时,萨斯科夫斯基右脚全力踏地,同时腰、肩、臂一同发力将斧子全力挥出。在萨斯科夫斯基控制下,双手斧在空中迅速划过一道弧线,在不到半秒后狠狠地击中了深潜者的胸口。
深潜者在看见萨斯科夫斯基时已经做出了闪避动作,然而自身2米的身躯并不容易闪避。再加上丢失了一只眼睛,以及萨斯科夫斯基特意从深潜者的右侧发起进攻,深潜者结结实实地受了萨斯科夫斯基沉重的一击。双手斧斧刃几乎完全没入深潜者宽大的胸口。在萨斯科夫斯基全身力量的加持下,整个伤口边缘呈现狰狞的撕裂,大量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洒在了萨斯科夫斯基身上。
萨斯科夫斯基此时也不好受。在双手斧命中深潜者的同时,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他抓不住斧柄。见自己一击得手,萨斯科夫斯基赶忙用力抽出斧子,顺势又向深潜者头部猛劈过去。深潜者努力想要躲避,但重伤的身体做不到如此灵活的动作,只得眼睁睁看着萨斯科夫斯基一斧子劈到了脸上——
红色、绿色、白色混合在一起爆了出来,撒了萨斯科夫斯基一身。腐臭的鱼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啪唧”,头部已经和斧子融为一体的深潜者倒在了地上,一股股闻起来令人反胃的不明液体从伤口中流出。萨斯科夫斯基抽出斧子,闻着这味道,差点吐了出来。他刚想抱怨两句,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几道白线——有一群深潜者正贴着海面游过来!
“快!快上车!”萨斯科夫斯基怒吼一句,转身快跑拉开了驾驶室车门,手忙脚乱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霍华德赶忙坐进了副驾驶,还没等他关好门,萨斯科夫斯基猛踩油门,跑车发出了一阵轰鸣,从深潜者尸体旁飞速离开。霍华德转头望去,有四五头深潜者聚在了岸上。最快的深潜者已经跑了起来。霍华德举枪,略微瞄准,直接向冲在最前面的开了两枪。
“嘭”“嘭”两枪,有一枪打中了大腿,一枪打空。萨斯科夫斯基趁机将车速提到了120公里。为首的深潜者见状停下了脚步,和其他深潜者叽里咕噜交流了一番,没有选择继续去追,而是转身抬起了同伴的尸体回到了海里。
虽然在后视镜中已经没了深潜者的身影,但萨斯科夫斯基仍然直接把车开回了别墅。在霍华德的掩护下,萨斯科夫斯基迅速进浴室洗了个澡,顺便清洗了满是血污的斧头。原本的衣服拿到院子里烧掉。萨斯科夫斯基穿着浴袍,从酒柜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建议你先别喝,等会儿可能还要开车。”霍华德见状提醒了一句。
“哦,该死。朋友,我们刚刚差点死掉。要是那深潜者在我们搬石头的时候就出来了,现在我们两个就是两具尸体了。”
霍华德耸了耸肩:“可我们现在还活的蛮好的。但说句实话,本来我以为深潜者挺好对付的,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难。”
“是啊。”萨斯科夫斯基咬了咬牙,“要不是你开枪打中了他两枪,我们可能根本走不了……从他们的行为来看,第一个深潜者就是过来纠缠我们的,在为其他深潜者拖延时间。还好我们解决的比较快,不然我跟你起码要死一个。”
霍华德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些怪物……小半个脑袋都没了居然还能冲过来,真的恐怖。我们的别墅离海岸线那么近,要是晚上它们趁我们睡着了溜进来……”
萨斯科夫斯基脸色变了几下,说道:“等他们都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要不要搬出去的问题。还有那块石头的问题。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块石头对于深潜者们整个计划都很有用。毕竟对于我们来讲,想获得石头就意味着要能看出石头的不同之处,同时还需要面对深潜者的追击。如果是在跑团中,冒了这么大危险才得到的道具要么对任务发展有用,要么就干脆是一个强大的工具。”
霍华德点了点头,补充道:“所以我打算对这个石头以及我们沿路的取样进行一下调查。我希望你能继续陪我去海边取样,之前取样只取了一半,还有一部分没有取完。同时我需要一些器械和化学试剂来对这些取样和这块石头进行分析。石头就先放在别墅里,深潜者们暂时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我们先去海边。”
萨斯科夫斯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霍华德的提议。两人通过了一番努力,说服两位男仆带上枪一起开车来到海边进行取样。
………..
康利斯镇的墓园很偏,在整个小镇的东北角。墓园里很静,里面没有一个人。慎海手持镰刀缓缓地走在其中,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看过去。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慎海觉得自己更像是个邪教徒。
没过多久,慎海转完了整个墓园。一切都很正常,有些墓碑前还放着微枯的白花,应该是近期才放上去的。所有墓碑中最新的一座的主人死于1972年1月21日,墓碑上写着:“在这躺着的是玛丽·贝加·史密斯。她是一位善良、迷人的花季少女。愿她在主的怀抱中获得长久的幸福。”
在慎海看来,如果墓园内有任何线索的话,多半可能是最新的这座墓有问题。慎海转完了墓园后,特意在这座最新的墓碑四周仔细又查看了一遍。但仍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或者奇怪的地方。慎海只好对着墓碑鞠了一躬以表歉意。毕竟,趁着主人睡觉在床周围乱转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慎海从墓园大门走出,来到了墓园旁的天主教堂。教堂不算很大。按照传统的标准,小镇的教堂应该能够容乃下小镇的所有居民。然而以这座教堂的规模,顶多能容纳一千人。据此,慎海推测,这座教堂应当是百年之内才建立起来的。
慎海把镰刀收到背后,从大门走进教堂内部。驻堂神父从告解室的隔间内走出。这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他有着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年纪并没有太大地影响老人的身体,老人的步伐非常稳健。他一直走到距慎海五米的位置,才开口说道:“迷途的羔羊,我感觉你有困惑。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我的孩子。”
神父的声音很柔和,在柔和之中却又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慎海笑了笑,回答道:“我在这座小镇上感觉到了黑暗。”
神父微微眯了下眼睛,仔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慎海。视线在他背着的镰刀上停留了一会儿。末了,才说道:“你背上的镰刀,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回去吧,年轻人,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慎海静静地听完神父的话,稍微欠了欠身,转身走出了教堂。只剩神父一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慎海回到了车上,把镰刀往后座一丢,靠在驾驶室的椅背上长舒了口气。之前神父打量他的时候,慎海能明显的感觉到背后的镰刀有些发热。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当时他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迎击的准备。还好神父最后让他走了,不然慎海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这样一位不知深浅的人面前逃走。
“呼……真是惊险啊……那神父是用了什么神奇物品,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人类……”慎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嘀咕了一句。目前来看,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上车前慎海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也没有任何损坏。“这种人物要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啧,不过之前他没对我出手,是不是暗示了这是我们这边的人?不,如果是我们这边的话情况更糟,这代表着我们的对手会比预计的棘手很多很多……
“看来不能划水了,要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不然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赶紧去把三所小学查一遍吧。希望Celine找到了卖枪支弹药的商店。我的【卡洛可夫】还没子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