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弄”匕首的同时,慎海不由自主的从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了自己的第一次尝试。“首先,我的猜测没有错。杀死福尔摩斯确实是一种通关的方法。行动的也相当利落,除了一些自我暗示之外几乎没有浪费时间。但还是存在着几个问题……第一,我没能准确地估计出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为了不让双手沾上火药味我特意洗了次手,地图也特意团成了一团来遮盖手枪的形状。但是我忘记处理了衣服上的烟灰和泥点。鞋上的泥土也没处理干净……应该还有很多细节没做到,但是福尔摩斯懒得跟我解释……还好我特意用中式英语跟他对话,没让他起疑心……不过他是怎么只通过一瞟就发现问题的?视力真好……第二,我还是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对于亲手杀死别人这点,果然还是不能平静地接受啊......同类相残......真是不美好的感觉......”
【请注意,新晋者将在10秒后进行第二次尝试】
人工合成的电子音打破了慎海的沉思。慎海将手中的匕首收到储存空间里,又从储存空间里拿出了急救包,把手上的血抹在了急救包上。“做个尝试。”慎海嘀咕了一句。时间归零时,结算空间内凭空出现了一团黑雾,将慎海包裹在内。下一瞬间黑雾消散,慎海也不见了踪影。
慎海又一次如同从睡梦中醒来,接收到了同样的主线任务信息。这次,他仔细打量了周围环境,发现和上次进入时一模一样——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构造、同样的12月1日下午3点。慎海拿出手中的急救包,急救包的表面还有一些血迹。慎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从扶手椅上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仔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在结算空间里,慎海还是穿着那一身满是鲜血的衣服,脸上手上也沾满了半凝固状的鲜血。而现在,他穿戴整齐,从头到脚干干净净。慎海走进了卫生间,在洗手池里从储物空间内依次拿出了精致短匕和格洛克18c。出乎意料的,两件东西十分干净,仿佛刚刚被擦洗过一般。
慎海沉默了一会儿,把急救包和匕首、手枪一起收进了储存空间,又把急救包拿了出来。“果然……”慎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急救包的表面十分干净,没有丝毫血迹。
慎海把急救包丢回了储存空间里,离开了卫生间,坐回到了扶手椅内。
“把物品放回储存空间内,再取出时仿佛变成了新的一样…..那么难道现在我是在类似VR游戏的模拟状态,每次存储进去物品再拿出来就像是’刷新’?还是说现在我是’真身进入’,斗兽厅比较’仁慈’,帮我做了清洁?”
慎海没能想出结论。他更倾向第一种,因为根据主线任务所说,似乎就算他因为“死亡”尝试失败了,斗兽厅都能将他复活出来进行下一次尝试。如果是VR的话那就是现有地球科技能够理解的方式,如果是“真身进入”再“死而复生”,这背后涉及到的原理就不能轻易解释了……在判定死亡前救下自己然后让自己晕厥重新开始?嗯……也不是没可能……
慎海又尝试把扶手椅收进储存空间里,失败。毛巾,失败。揪掉的一根头发,失败。长在头上的头发,失败。手,失败。剪下的指甲,失败。扣掉的脚皮,失败。
“必须是我被斗兽厅承认的’拥有的一部分’才能收进来是吗……似乎我自己不管是什么状态也不能收进储存空间里……不属于我的东西也不行……”
“合理。”
“而且不管收进储存空间或是从储存空间向外取出物品都需要十秒钟,一旦被打断应该会导致存取失败……实战效果几乎为零……啧,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利用储存空间钻空子去赌场玩牌赢个几十万,再到暗网上雇佣几个亡命之徒的……看来斗兽厅对于作弊的防范还是比较严密的啊……”
沉思了一会儿,慎海从行李箱里取出手机,查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放下手机后,慎海深深皱了下眉头。
“手机显示现在时间是2016年12月2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慎海’的话应该是11岁,’慎天’应该是14岁。当年这时候我们早就有自己的QQ,微信,微博和ins了。但是网上完全没有我们的信息,对应的QQ、微信、微博、ins也不是本人。不仅如此,我记忆里同学的这些联系方式也不对……唔,有趣的是我哥哥在12岁发表在他微博的《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理论漏洞分析》倒是在网上找到了,不过作者好像是位辅修心理系的大学生的某个课程的论文……影视作品也没有太大出入,名人也基本完全一致。啊,当然,blog上多了一位叫华生的网红。”
“不过没想到暗网上居然有一位叫做JM博士的可雇佣对象,而且评价很好……这怕不是我们亲爱的吉姆·莫里亚蒂教授……”
“那么,现在我应当做的事情大致是:信用卡全部取出现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莫里亚蒂教授,购买一本电话簿,买些烟斗专用的烟草。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给匕首买个鞘。他妈的斗兽厅居然小气到连刀鞘都不给!!!”
...........
2016年12月7日,星期三,上午7点25分
英国,伦敦,贝克街221B号。赫德森太太敲开了福尔摩斯和华生的房门。
“哦,约翰,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昨晚熬到几点钟?还是你跟夏洛克不睡觉在干别的什么事?”
“早上好,赫德森太太。”华生穿着一件蓝黑格子睡袍,双眼还没完全睁开。他打了一个哈欠。“昨晚警察局那边有事,忙到了很晚。怎么,哈德森太太,有什么事吗?”
“哦,不知道什么人在门前放了一个粉红色的包裹。上面写着:给我的约翰·哈米士·华生小宝贝,后面还画了爱心。看笔迹像是位男士。我以为是哪位先生留给你的,就给你带上来了。”
“什么?”华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喏,就是这个。”赫德森太太把一个浅粉色的信封向华生手里一塞,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夏洛克知道他吗?”
“哈德森太太!没有那个他!”
“那夏洛克......”
“我跟夏洛克也没有!”
华生关上了门,坐回到沙发上。他盯着那个浅粉色的信封和上面的笔迹看了几秒,仔细思索了下有谁会给自己寄这种东西,但好像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这种怪人,唔,夏洛克倒是有可能用这种信封掩人耳目……华生揉了揉有些睡乱了的头发,又揉了揉眼睛,接着撕开了信封,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面前的桌子上。
一部崭新的黑色的苹果手机,和一张名片大小的白色卡片。
“哦,我的上帝。”华生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名片翻开。名片手写着:
我亲爱的约翰·哈米士·华生小宝贝:请将手机、信封、卡片交给我们喜爱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大侦探~么么哒~
“约翰,这是什么?”
华生抬起头,发现福尔摩斯穿着红黑色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有个人往门口丢了封给我的信,让我把这些交给你。”华生起身将信封、卡片和手机交给了福尔摩斯,“不知道谁这么无聊,为什么不直接写你的名字。我先回去补一觉,昨晚查资料查到太晚了。”
忽然,手机响了。
铃声是Bee Gees乐队的《Stayin’ Al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