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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尴尬的见面

小小躺在妈妈的怀里,搂着妈妈入睡。小小很久没有这样的抱过妈妈了,她感觉妈妈原本微胖的身材瘦了好多,手上的老人斑也慢慢增多了。爸爸的腰也没有以前那样挺拔了。小小心想着,等蒋晨好了就带蒋晨一起回TH照顾爸妈一辈子!

这是除夕夜···

外面的鞭炮响的小小错过了好几个电话,小小没有回拨过去,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祝福的电话,但是有一个小小不能不回,这个是个陌生的电话号,按照以前小小从来都是忽略过去的,但是现在她不敢了,她怕错过每一个消息。

“喂?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对不起没有接到,请问您是?”小小握着电话,期待这那边的声音。

“小小,可以出来一下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声音细腻又带着些厚重。

“你是?”小小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我很想你,可是陪陪我吗?”对方似乎带着哭腔恳求道。

“你在哪里?”

“你家小区的外面!”

“好的,你等我”小小虽然不能确定是谁,但是她隐约感觉是个很重要的人。小小没来得及穿外套,挂了电话跟爸妈打了一声招呼就跑了出去。

小小透过路灯看到马路对面的人,长发,高挑,又有些熟悉的身影。小小慢慢走过马路,眯起眼睛礼貌的问道

“小姐,您是?”

“你怎不穿外套啊?”那人说着脱下自己白色的棉衣,搭在小小肩上继续温柔的说到“你这样子真想让人保护!”

······

谁会想到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

······

小小待在原地,僵在那里!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脸她找了很久,到头来,找到了···不,还没找到···不,还是,找到了,但是,不是以前的样子!小小看着俊麟消瘦的脸,微肿的双眼皮,被脂粉抹得僵硬的脸···

“小小,我知道这个样子会吓到你,可是,为了哥哥我愿意这样。”

······

“小小,我为了我的幸福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

······

“小小,你知道吗,手术···手术失败了···哥哥也不要我了···”

······

“小小···”泪水带着脂粉流下来,好像一把把双刃剑扎在小小的心里!

······

小小第一次主动去抱着俊麟,以前小小都是靠俊麟保护的,现在,俊麟是多么需要有人能理解,保护自己!小小想着手术室里那冰冷的手术刀一刀一刀的划在俊麟的身上,有血,有泪,有歧视,有难以放下的感情!割舍了从前的一切,也割舍掉了俊麟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情可以让俊麟这样做下去?现在,到底又是什么毁了俊麟的一辈子!!

两个人坐在楼下满了积雪的花坛里,一年半的时间,物是人非或许说的就是此时的样子。

“小小,上次我约你出来吃饭其实是故意把眼睛弄坏又故意让蒋晨看到的。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对不起······”

小小有些惊讶又有些疑虑,可是她没有力气去怪俊麟,这样的俊麟只会让自己心疼。

“我不在乎以前了,我现在更在乎你。”小小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俊麟

俊麟抬头看看满天的烟花,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自嘲着自己

“我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难看极了···”

······

“小小,你看飘雪了,都说下雪的时候不会太冷,但是我怎么感觉身体都僵住了呢?”

······

小小她清楚,俊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给自己肩膀给自己拥抱和保护的俊麟了。仅仅一个外表就可以让所有人都指着他的脊梁嘲笑和歧视他一辈子!!!

“小小怎么又哭了?你这样特别想让人保护!”

······

“小小,我要走了,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个很远的地方···生活···下去···”

······

“怎么办?我还是好爱哥哥···”

······

“怎么办?我还想保护白小小···”

······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小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路灯下,在满城的烟花里,小小看着俊麟离开的背影,瘦弱,无助,孤独···

小瘫坐在原地放声大哭,把这一年所有的泪点都喊了出来

“刘俊麟,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白小小依然喜欢你!!!”

谁也不知道俊麟有没有听见这句话。但是小小知道,原来,生日愿望真的可以实现!她喜欢这个男孩,永远······

为什么?青春为什么会这样···

小小在开学离开家的前一天看到邻家哥哥坐在走廊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他抬头用通红的双眼看着小小,告诉她

“城外的河边找到了俊麟的尸体!”

小小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就掉到了地上。还没有来得及跟他告别,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俊麟,其实,白小小,很想保护他!

刘俊麟···

这样的结局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从此小小再也不期待,楼下有人陪孩子们玩了,再也没有人热情的跟自己打招呼了,再也看不到那阳光温柔的脸了,再也不会有人跟小小说“我想保护你!”···

小小想着如果那年在海边,小小告诉俊麟自己很喜欢他,那么结局会是什么样?小小哭了,无声的哭了,她有内疚有悔恨。

从此,小小爱上了蓝色的运动鞋。夕阳西斜的时候,她也会陪着楼下的孩子们一起讲故事。

从新年过后的两个月后···

小小依然每天学校医院的来回跑着。

没有抱怨,没有不满,小小牵着蒋妈妈的手告诉她,现在的生活小小知足,幸福!因为,蒋晨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

刘俊麟离开了,小小再也不能让身边任何一个人离开自己了!

可是,缨子离开了···

毕业就是个分离的季节,缨子和杨逍转身背对背离开的时候缨子再也没有闹。她牵起小小的手,笑着哭了···

“毕业了,分手了,再也不用闹了!”

······

“小小,我把上次住院的事情告诉杨逍了!”

······

“小小,杨逍他知道以后什么都没说,原来,他真的不在乎了,他不在乎了···”

······

小小看着缨子的样子,她实在猜不透,到底是什么拆散了这对欢喜冤家?

小小想把他们之间的秘密和尴尬写下了,可是她没有什么合适的词语去表达。她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还是放手让对方自由。

大学的爱情是否坚不可摧,在毕业的时候就会见分晓。多少的爱情也抵不过现实的摧残。经济,异地,家庭···哪一样都是致命的!

半夜,缨子喝的微醺,抱着小小给她讲当时第一次见到杨逍的样子。

那时刚进入大学的缨子手里拿着行李,气喘吁吁的走着。到了寝室楼下,就被人叫住了,缨子转头看到杨逍左手拿着篮球,右手捧着缨子的一大把内衣内裤,喘着粗气,微笑着递给缨子。缨子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书包底下漏的大洞,红着脸道谢。缨子告诉小小,当杨逍伸手还给自己内裤的那一瞬间,她就认定,这个男人是我的!缨子辗转打听多次,知道杨逍喜欢成熟的女孩子,从此,缨子为了追求到杨逍就开始了疯狂改造的过程······很快,这个男人就被缨子收入囊中。可是,女人和男人一样,往往到手的东西就不会那么珍惜了。开始的甜言蜜语慢慢的变成了小打小闹,从小打小闹变成了争吵不休···但是,缨子知道,即使再吵架,再说狠话,她的心里杨逍始终都是无法撼动的男人。缨子说,杨逍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原来,以前那七个男友的传说是假的。爱情里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小小懂。

“小小,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难受···”

“我知道,”小小流着眼泪,她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失去最爱的人的感受

小小紧紧的抱着缨子,不停的说着,“不哭了,在哭就像金鱼了··

离别的车站,没有太多的语言。四目相对,就懂对方的意思。笑着说声“再见”。多说,无益!

离开的人,终会离开,不管怎么珍惜,他们还是从身边离开了,他们的离开也有他们的无奈。或许有一天小小也会离开,但是现在,她还想不到要离开谁!

医生过来告诉蒋妈妈,又要交蒋晨的治疗费。小小明显的看到蒋妈妈脸上的自卑和无奈。小小牵起蒋妈妈的手,安慰着说到

“会有办法的!”

半夜,小小朦胧中看到蒋妈妈犹豫着播着电话,然后,模模糊糊听到杜校长声音。小小看到蒋妈妈很难堪的脸,和委曲求全的神情。很久蒋妈妈轻轻的说着“谢谢您,谢谢您!”

次日早晨,蒋妈妈一脸的疲惫,小小走过去坐在蒋妈妈身边,轻轻的安慰着,她不敢提将爸爸的事情,她怕蒋妈会更难受。这个女人,没有了丈夫,现在儿子又这个样子。她实在不知道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样。

蒋妈妈紧紧抓住小小的手,小小明显的感觉到蒋妈妈的手有些颤抖,蒋妈妈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到

“刘健群,王晓月,当初你们非得要了我丈夫的命。如今我的儿子也这样了,你们是不是做鬼都不放过我们啊!!!!”

······

谁都不能想象,小小听到“刘健群”这个名字的时候,小小几乎晕厥过去,她记得俊麟的墓前是她父亲的墓碑,刘健群是俊麟的爸爸!

刘爸爸就是死在蒋爸爸工地的工人!

俊麟的妈妈就是为了报仇而杀了蒋爸再自杀的!

谁能想到这样的结局?小小不曾参与其中,却知道了一切!

那天,阳光大的刺痛了小小的眼睛,小小替俊麟清扫了父母的墓碑。看着这一家三个人葬在一个地方,小小心里真的是要难受死了。小小摸着俊麟墓碑上的照片,想起那年夏季的晚上,俊麟伸出手来对小小说“走吧,咱们回家吧”。小小靠在墓碑上,小声的说到

“俊麟,你现在回家了吗?”

小小不知道,俊麟是是认识蒋晨的,那天晚上就酒吧门口俊麟看到蒋晨把衣服披在了小小的肩上,塞进出租车。

小小不知道,俊麟一下子就认出了蒋晨,因为,蒋晨与他父亲太像了。

小小不知道,那天俊麟手里的瓶子是想砸向蒋晨的,因为小小,他放弃了。

小小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那一晚,小小握着手机,盯着俊麟最后的短信

“白小小,我要去远方了。请为我祝福,为我祈祷。这里太痛苦了,忘不掉太多的事情。白小小,以后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到底是谁毁了俊麟的一家,是谁让俊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到底谁欠了谁?谁又毁了谁?

怎么办,白小小还没能学会保护好自己,俊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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