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徽章,每一样都印证着曾经的繁荣光辉,甚至于可以透过墙上挂着的物件看到曾经的岁月。
我们这个国家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上谱写过多少灿烂的故事,那些曲折蜿蜒的岁月如同抑扬顿挫的诗句一样。
1911年辛亥革命里的孙逸仙先生,1919年的有志青年,1937年在卢沟桥的守桥士兵,1945年我们把东边的岛国人打回老家,1949年红旗飘扬在广场上。
又从1950年打到了1953年,把不可一世的美军陆战一师挡在了38线以南,后来越南打了二十年内战,我们又教训了一顿嚣张的美国佬。
而现在他们的某个代表竟公开地坐在这里讲着条件,能听出来这个代表很有礼貌,只不过那种骨子里的骄傲不是一两句礼貌的话语可以掩盖的。
双方剑拔弩张地对视,一方是美代表布兰顿先生,一方是我们的总指挥冷鹏飞将军,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如此高级的将领,更是第一次同时见到了这么多高级将领。
很像是一只走丢了的田园犬被领到了狼窝,这条狗瑟瑟发抖地注视着虎视眈眈的狼群,以至于连大气不敢喘一下。
“布兰顿先生,您应该早些将这些情报告诉我们!”冷鹏飞将军愤怒的暴起青筋,“如此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布兰顿交叉着双手摆在桌子上,他彬彬有礼地直视对面将军的眼睛:“I'm sorry, I should have said it earlier. but……”
“他说什么?”将军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句话,以他的学识完全可以听懂这句话,他就是要打断,这样做比较痛快也比较解气。
几个参谋面面相觑,这些人清楚将军的脾气,他们推搡出来一个代表,这个倒霉蛋笑道:“报告,我们听不懂!”
将军猛地一拍桌子:“就会作图啊!连个鸟语都听不明白?”
布兰顿先生坐不住了,他缓缓地说道:“将军,我懂中文,也能听出来你和你的部下正在侮辱我们的国家。”
“你当然听得懂,你是半个外交官。”将军慢条斯理地对答,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他十分有兴趣和这个美国人聊上几句,只不过他没这个心情,连日来的辛劳已经在最大程度的消磨耐心。
他要考虑人员的部署,补给的分配,各单位的协调以及出现紧急情况后的预备方案,总之,这个人现在很火大。
“General leng,I hope……”布兰顿先生把自己的话说了一半便改了改,“请您认真对待我们双方的合作。”
冷鹏飞将军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美国人,随后他指着作战地图上的一个红圈暴怒起来:“你们未经允许私自进入我们的国家,那群小伙子们现在回不来了你又找上我们寻求帮助,Mr Brandon, do you know what respect is?”
“我已经道过谦了,将军!”布兰顿先生对这种指责不屑一顾,因为他已经看到我们几个人进入了这间指挥部,并且相信我们几个不是来为他们打扫卫生的。
他终于站起来了,而且同样指着那个红色圆圈说:“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讨论一上午,每浪费一分钟那群你口中的小伙子就有可能牺牲掉。”
“你在意的是他们的生命吗?”将军继续指责,“你在意的是你们的劳动果实就这样飞了!”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这件事情显然关系到了几条人命,我们的将军不可能坐视不理。
将军的语气不再愤怒,他喃喃地问:“我想你应该把你们的目的讲出来,不然我没办法调拨人手,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人可供调遣了。”
他还伸着手指着苏赫巴鲁继续自己的话:“我的小伙子们不比您的小伙子们值钱,但是也不比他们低贱。”
“OK,OK。”布兰顿先生终于妥协了,他摆起来做报告的架势说道:“上个月我们的一位密探拍到了一张照片。”
紧接着他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照片拍在桌子上。
“等等,什么密探?”
“一位来中国旅游的美国青年。”
“奶奶的。”将军被逗乐了,这种事真的无可避免,几乎每一个国家都会这样去做,也许某个在大街上搭讪小姑娘的外国人就是个探子。
那张照片终于被重视起来了,照片上是一个美国青年,那家伙正端着枪对准人群扫射,只不过照片有些模糊,显然是在远处拍下之后做的放大处理。
将军看了半天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后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拍下这张照片的时间,这个拿枪的家伙正在加利福尼亚的圣昆廷监狱服刑,天知道他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布兰顿像是在自爆丑闻,“这件事经过调查确认无误,随后我们用了很多手段跟踪这家伙,直到昨天有了机会活捉了他。要知道,在你们的领土上动用侦查手段很难,不过好在那里已经不属于你们了。”
将军不能不重视照片了,对于布兰顿的嘲讽他假装没听见一样问道:“情报属实吗?你们没搞错?”
“属实。”布兰顿对自己国家的情报工作十分自信,“我们已经活捉他了,确定和蹲监狱的家伙长得一样,顺便补充一下,那个人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我终于明白了,之所以一个上午双方在这里磨嘴皮子的原因,冷鹏飞将军的目的并不难猜,他想要在美国人那里获得足够多的情报,而美国人打算把这个情报握在自己的手里。现在闹到这个份上,这个情报被谁知道已经不重要了,不管知情人多不多总好过没有。
战争打了这么久了,我们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敌人到底是什么?这也不怪上层为了这点情报置那几个红圈里的家伙于不顾。
这是个好机会,好机会。
冷将军打定了主意,他转身看向了我们几个,被这么一看,我们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并尽可能的挺起胸膛。
“命令!”将军越级发布指示,“三班检查装备,十分钟后在楼下待命,你们的任务是拯救被困的美国盟友以及确保把目标人物安全带回。需要重复一遍吗?”
“报告,不需要!”苏赫巴鲁带着我们齐声吼道。
布兰顿跟着说:“这里已经被挤满了,我提议坐我的直升机去。”
将军点点头:“代号,空中快递。”
“是!”苏赫巴鲁敬礼,他带领我们冲出了指挥部。
我们各怀心思地冲到楼下,来回折腾十分钟根本不够用的,不过好在我们的将军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必须争分夺秒。
一排堆放着武器弹药以及各式装备的桌子不知何时已经摆在了楼下。
“吓死老子了。”张成一边飞速地往弹匣里压子弹一边抱怨刚才的盛况,他还有空闲给自己的行军包中塞弹夹。
李兵一把夺过那个迷彩帆布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他教育起来:“你也是老兵了,轻装上阵知不知道。”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张成无奈只能继续装弹匣并把这些弹匣掖进防弹衣里面。
林建军选了属于精确射手的步枪,他打着哈哈:“一个敢带着墨镜站在将军面前还不被收拾一顿的兵是你能比的吗?”
我们被这句话吸引了,纷纷把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李兵,那家伙自始至终就没摘下墨镜。
我们好奇归好奇,手中的动作可没慢下来。
苏赫巴鲁戴上步话机发出指令:“检查通讯,统一频道。”
“通讯正常。”李兵回话,他已经准备完毕,现在正在往脑袋上扣头盔。
“正常!”之后我们按照已经形成了的次序依次做出回应。
远没到十分钟,我们几个已经做好了战斗部署,站成一排待命。
阳光投下,正午的阳光不会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每一个人身前的地面上都有一个意气风发的黑色人影,人影挎着抢,时刻准备着踏入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