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苏佑摸着脖子上的石桥,站在窗前看着月色。
一袭黑衣挡住了他的视线,“江槐,你又喝酒了。”
“谁喝酒了?”江槐翻身而下,手里握着个酒瓶,喝的好不快活。
“明天别指望我叫早。”苏佑嗙的一声关掉了窗户。
“真是不近人情的家伙!”江槐轻笑,举起酒瓶又往喉咙里倒了一口。
……
“今天很好,齐聚一堂。”庆曜满意的环视四周,除了一个人格格不入,眯着眼睛打着哈欠。
不动声色的丢了个白眼给这睡不醒的江槐,庆曜继续讲道,“上节课,我教导了你们如何使用铭牌,很庆幸,你们上手的都很快,除了极个别的人,负债累累。”
人群中洪欣儿朝苏佑瞥了一眼,得意洋洋,她的账户里已经有了140的贡献点。
苏佑假装没在意,可一看自己赤红的负100,就忍不住叹气。
一想到罪魁祸首正在自己的石桥中忏悔,面色勉强好上几分。
“今天的课,我想教会大家一个字。”庆曜站在讲台上,平举双手,一个灵力幻化的大字浮现于上。
“斗!”台下的学生喊出这个字。
“对,就是斗。”庆曜双手合拢,斗之一字消失,道,“这个字,我希望作为我的学生,作为帝国的子民,牢记于心。”
“这一生,踏上这条路,会遇到如高山一般的敌人,退缩不是解决的办法,只有不断的斗!永远的挑战才能使你们成长成帝国的栋梁,砥柱!”
“今天我给你们大家步置一个任务,很简单,也很困难。”
“前往苍南帝都琼都,并带一样你觉得值得的东西活着回来,任务成功后,我自有奖励,现在你们可以从我这里凭你们的贡献值兑换你们想要的。”
苏佑看向江槐两人空空如也的贡献,只能沦为围观者,讪讪的站在人群外,看着每个人眉开眼笑。
这时眼尖的苏佑发现一件要命的事情,在这所有的兑换物中,有一样是每个人都需要的,那就是通行证。
可是他的价格也让人匪夷所思,竟然是贡献值100。
几乎所有的人都只能望着洪欣儿嘴角含笑的成功兑换。
洪欣儿挑衅的将通行证在空中晃了一个大圈,别在腰间,得意的走了。
这时候的苏佑别说通行证,就连苍南的流通货币都没兑上半个子。
苍北和苍南说来很近,却仿佛是山巅与低谷的区别。
苍山顶的一处小道上,
众学子都怀着一样的心思来到这里,看着苍山另一侧云雾遮蔽的土地,总也有些别的心思。
“走!”
“去会一会这苍南!”两个学生率先动了,几个点地便顺着小道一路往下,身影很快被云雾遮住。
“我们也走!”
“慢点,再看看形式!”一旁有人小声道。
苍山下
一声怒吼,“哪里来的仓鼠!”
云雾轻轻的波动,刚刚跃下的两人被丢了上来,摊在地上。
他们的身上被挂满了一张张讥讽的笑脸,算是回报。
“苍,苍南,怎么样?”不识趣的人开口问道。
“无颜再去。”两人一张纸一张纸的将这些笑脸撕了下来,小心叠放在胸口,道了句告辞便离开了。
“看来偷偷溜进去怕是不成了。”苏佑摇摇头,叼着根狗尾巴草回去了。
推开屋子,江槐留了字,他已先行离去。
苏佑没有多问,只是将这字抹去,开始想起了自己的法子。
第二日,当苏佑揣着一筐苍山特产春笋,走到山脚下唯一的城门,装成贩卖的小商人时,毫无意外的看见了些熟人,更意外的看见了洪欣儿。
“通行证放左边,都放高点,没有通行证的不准过。”城墙的守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
快轮到苏佑时,赶紧将自己的脑袋埋低了些。
“慢着,你是那里人?”守卫一眼便瞧见缩着脑袋的苏佑,喊下他问话。
“小的是今儿早上才出城门采笋的呀,大哥,你怎么给忘记了?我早上还和您的一位高个字的兄弟打过招呼呢!”苏佑指了指刚才就瞄准的一个站的远远的守卫,拼命的向他招手。
那人不明所以,倒也回了礼数。
“您看,这位大哥还记得我。”苏佑说着便往里面走去。
眼看着就要踏进苍南,便被一只芊白的手拦住了去路,苏佑暗骂一声不好,满脸堆笑的抬起头,一下就想骂人。
拦住他的不是别人,是洪欣儿。
“各位大哥,你们可得看仔细了,瞧这缩着脑袋一副怕见生人的模样,可真是你们早上认的人?”
“更何况,这人我认识,哪里是什么苍南之人,就是这苍北顶上学院的学生!”
洪欣儿一把扯下苏佑头顶的罩布,将他公之于众。
“洪欣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做什么?”苏佑咬牙低声道。
“我乐意。”
守卫先狐疑的看了看洪欣儿,查了她的通行证之后,看向苏佑的目光便低沉了许多。
苏佑正想脚底抹油,却被团团围住。
“给我拿下!”
守卫一声令下,苏佑便被架住脖子,无奈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守城的士兵,往城中心的地牢走去。
就是这样的形势,苏佑的脑袋瓜子不停的在转动,想着法子。
不过至少他已经在苍南了不是?
“新犯人?”
守牢狱的是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斜眼看了一眼苏佑,便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老头。”
“乖乖开门,这次可给你送来了老乡。”守卫轻蔑的道。
苏佑抬眼看了一笑这老头,佝偻着背,却仍旧赔笑的模样,心里对着苍南有了新的认识。
牢门开了,阴暗潮湿的霉味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子里,两个守卫受不住,道了句,“老头,你好好看照应。”便先行离去。
但当牢门外也落了锁,苏佑吃惊的看着这个老头。
他也被关在了这里,和这里所有的犯人别无二样。
“小鬼,你怎么进来的?”牢房内蹲着一人胡须蓄满了整个脸颊,看不清脸面。
“是吐了这些吸血的蛀虫口水,还是大骂了一顿?”
苏佑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