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往身旁看去,是一个神色冷淡的同龄女孩儿,穿着一件单薄的名牌黑色短袖,黑色牛仔裤勾勒出了她那双又细又长的腿。我心说这一看就是哪个富家的千金,刁蛮傲娇还不讲道理,一身公主毛病见到自己喜欢的就上手去抢。
她二话不说,一手环抱着小猫,一手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阿姨,淡淡地说:“卡上有一万元人名币,我都刷给你。”
那阿姨看着她,愣了一愣,连连点头。
我往后退了几步,给那位去拿刷卡机的阿姨让了让道,回头又瞅了瞅那只亲切的白猫和眼前这位连头都不屑于抬一下的黑衣大小姐,这不瞅还好,越瞅越熟悉,再一瞅,差点一步没站稳。
她像极了早晨在街角阴影里出现了一霎那的手中拿着匕首靠在墙上捂着胸口的女生。
这一样的体型,一样的打扮,就给人一种相似的气质。
“咝…不对啊……”我转念一想,明明清晨看见她好像身体挺不舒服的,但眼前这位呼吸平稳、腰背直挺、尤其还理直气壮,不像是凌晨跟人拼过刀子的样子啊。“可是……”我又转念一想,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是她,那我身边岂不是站着一位危险系数很高的陌生人?当今这个社会,她要不是个杀人犯那就是个倒霉蛋最不行也会是个打群架的叛逆少年,我是不是应该尽快离开?还好刚才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冲突,幸亏她没有抬头看见我长什么模样,否则一旦出现什么差池,那岂不就是关于我的命案了?我还有奔八的奶奶等着我去养老呢,我不能有任何危险。
我故作镇定地走向邻近几家摊子上大概瞧了几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地挤过人群,回头确保目光所及之处已无她的身影之时,我拔腿就跑。
我跑了几条街才肯慢下来,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米六几的身高,不到一百斤的体重,最要命的是我温柔善良的心灵,怎么下得去手去把刀子戳进别人的肚皮里,以前做实验拿着小青蛙的手都要抖三抖,更别说,我其实根本就打不过人家。
正想着,路过一家药店,济世堂。我寻思着也该在店里置办一个医药箱急救箱之类的,万一出现个特殊情况在等救护车的时候也方便应对。这家药店门外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外观也是古色古香的古典式装修,像极了电视剧里演的古代郎中的药房,我一步跨过门槛,内部就有点不伦不类了,中西医药结合,还有各种保健用品的货架。
“来了?”我闻声向最里面望过去,那片地方灯光比较暗淡,大概是一位穿着袍子的男人坐在桌旁低头写着什么,用低沉的嗓音平淡地说:“欢迎光临。”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我吭了一声:“嗯……您好?我……”
“过来。”这音色稳,但不用力。
“啥?”
我听到他轻轻将笔拍在桌上,说:“我让你过来。”
我又疑又好奇,试探性地走了过去,我觉得我正要在昏暗中看清他的脸的那一瞬间,只听“哧”一声,他擦燃一根火柴。
摇曳的火光之下可以看出他长相成熟英俊,三十多岁大叔的模样,轻皱着眉头点燃了桌上一盏老旧的蜡烛灯。周身都是烛焰的幽光,映在四周的货架和他的身上,不知怎么我有一种错觉,这里好像比之前更幽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