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刺史家的公子,慕名来授渔书院读书,我阿耶曾和我说过,山长和刺史还是同年,你贸然这样上去,只怕是救不了人,反倒连累家中长辈”
读书人对同年之谊看得可是同窗之谊重得多,司马治这是在隐晦告诉她,这个刺史儿子的背景他们惹不起,家中人也惹不起。
宋婠皱眉,“那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同窗被辱,却无动于衷,我们还算什么读书人,何谈自己学过孔孟之道。”
司马治咬咬牙,往山上看了一眼道:“强攻不成,也唯有智取。这里山长别业很近,你快跑上去叫山长,然后赶紧带着山长过来,我自有办法拖住他。”
宋婠惊讶,“你不是说山长和刺史是同年?”
司马治瞪她一眼,“你在想什么?山长名动天下的名士,怎么会包庇有错之人,只是之前拿不出说李肃欺辱同窗的证据。”
宋婠一听,当即明白了,拔腿就往记忆中的别业奔去,边喊边道:“那你坚持住。”说着就消失在山林间。
司马治见宋婠跑没影了,再看向那一群学子,他们裤子都脱了七七八八,李肃更是已经将尿撒到了杜笙身上,司马治转开头不再看,忙对车夫和青瑛招手,直接拐出了此处,回到了青石路上。
他俯身在青瑛耳边低语了几声,便扬声道:“妹妹,你可是好久没去书院里看哥哥了,今儿怎么跟来了。”
青瑛一手微微捏住自己喉咙道:“听哥哥这意思的还不欢迎我咯?可还是藏了什么不能让妹妹我知道的事。”赫然是一个娇俏动人的女声。
车夫在一旁,颇感讶异,这可是卿小姐的声音。
司马治望想树丛深处,面上紧张,声音却依旧笑中带着玩闹,“这如何可能。”同时他将刚刚捏起的石子往那处树丛轻轻一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谁?谁在那后面?”司马治立刻换了一副严肃的口吻问道。说着人直接拐了身,又进了树丛掩映处。
李肃刚听到司马治和司马卿谈话声,就马上示意所有人都停了手,竖起耳朵听。待听清是司马卿的声音,他是既兴奋又懊恼。
后听到他们不远处一声响动,又听到司马治的喝问声,他只感觉不好,忙低声斥责所有人停手,“快快快,所有人给我收起裤子。”
这群学子一直都以李肃马首是瞻,自然听话,手忙脚乱系腰带。
只是他们还没完全整理好,皆是衣裳半遮且凌乱不堪时,司马治已经出现在了树丛出口处。
“该死!”李肃嗤一声。
司马治脸上尽是震惊的表情,随即皱眉,似是想到什么,忙对外狠狠呵斥道:“小卿,你不许进来,听到没有,马上给我下山。”
树丛外传来司马卿的疑惑的声音,“为什么?里面怎么了?”
司马治更加严肃,“你要是这次敢不听话,回去父亲一定家法伺候。”
“知道了,我这就下山,行了吧!”司马卿跺脚气恼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