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你的想法?”
“就从矛仵作和宋小公子的验尸结果来看,李肃的死亡时间在子时(二十三点)到丑时(三点)之间,何公子现下有人证,证明他在戌时四五刻(八点左右)回到了寝舍,从书院寝舍间亥时(二十二点左右)便会落锁的情况下,他确实是没机会犯案。”
于雷话音一落,何意眼睛一亮,看向彭县令,激动道:“所以大人,我这就是没有嫌疑咯。”
于雷忙加一句,“这并不能完全排除何公子你的嫌疑,毕竟你是目前为止,最后一个见过李肃的人,并拥有作案动机。”
鹿鸣这一听,只觉得不对劲,忙又哭喊:“大人,你们可不能就这么听信何意这个人的一面之辞啊,我~呜呜呜~我家公子死得好冤啊!”
彭县令一听皱眉,右手握拳,清咳了两声,“本官心中自有成全,岂容你来指手画脚。”
正当时,又有衙役来禀,说是已经将杜笙带到。
杜笙一身洗得泛白色的学子服,扬起下巴,眼睛微上翻,视线漂浮在空中,似不屑于把视线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像只高傲的鸭子,给人一种别扭扭的倔强感,让人不太舒服。
鹿鸣几乎是一见到杜笙,便更跳脚,完全不记得上一刻彭县令还在发火,指着杜笙,张嘴就开始攀扯,“大人既然不是这个何意,那可能就是这个杜笙,他和我家公子有仇,一定是他杀了公子。”
彭县令彻底冷下了脸,“本官在你眼里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乃至于放纵得你一个小小奴仆,都能在我面前肆意攀扯,到底我是朝廷命官,还是你是朝廷命官,嗯?还是你觉得我一个县令,还拿你没办法了不成?”可见是对鹿鸣见谁逮住谁攀咬的行为也是十分不满了。
鹿鸣一听,当即吓白了脸,是他平时跟着公子嚣张惯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公子已死,没有人替他撑腰,不会有人再买他的账,想明白这其中关节,他道理又忙跪倒外地,“大人息怒,是小人言语无状。”
杜笙一见鹿鸣,跪在地上磕头的怂样,当即冷哼一声,唇角嘲讽微勾:“狐假虎威的狗东西。”
“堂下带来的是何人?”彭县令不理会堂下几人的机锋,看向杜笙道。
杜笙回头看向彭县令,身子已经被衙役压着,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杜笙挣扎了下,没挣开衙役的桎梏,他瞪了瞪衙役,这才顺势给彭县令行礼,只不过他直起的脊背比一旁还跪着的何意还要挺拔。
似乎是在比拼谁的脊背挺得更直,便更有傲气一般。
杜笙:“大人,学生名唤杜笙,是授渔书院乙班的学生。”
“嗯~我问你,你昨日可见过李肃?”
“哼~李肃,我可没见过他。”说着他环视一周周围的人,“就算我不说,想必也在场的人也都会和大人严明我和李肃有旧怨,是!这我承认,李肃那个人渣,没有人比我更想他去死,但是我可没那么傻去杀他,他那种大少爷杀人或许衙门走一遭就能出来了,换了我,就算罪不至死,看我不顺眼的有钱少爷们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我弄死在在牢狱之灾里。所以我没那么蠢,我还要考科举,怎么会主动给看不惯我的人主动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