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败回到侯府,正巧遇到他爹。
赵老侯爷望见赵无败,眉头皱了一皱,“哼”一声便往旁边走去。
“爹!”赵无败喊他一声,赵老侯爷停住,望了望赵无败。
赵无败趁着酒兴,也不管他爹高不高兴,说道:“无败一位朋友想要上府门来拜见爹。”
赵老侯爷满脸怒气地回道:“你那些狐朋狗友,爹不见!”便自顾走开。
赵无败一喜,心想他爹定然不愿见江寒,得那一仟两银子岂不轻而易举!他又说道:“那位朋友要无败传一句话给爹。”
赵老侯爷“哼”一声,懒得去听,自顾又走了开去。
赵无败急了,朝着他爹大声说道:“爹,你听好――劲道过山冈,残血洒……嗯……鸟飞!”
赵老侯爷霍地站住,“无败,再说一遍!”他转身逼视自己的儿子说道。
赵无败望着他爹忽然变威的神容,不由打了个哆嗦:“坏了!是不是江寒那小子的话有问题,惹恼了爹?”
他怔了一怔,赶紧答道:“‘劲道过山冈,残血洒鸟飞’!”
赵老侯爷望着赵无败,一字一句纠正道:“是‘劲道过山冈,残血洒林霏’!”
赵无败猛一拍脑袋,说道:“正是!刚刚无败记错了!爹,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句话的?”
赵老侯爷脸色肃然,没有回答赵无败,反问道:“要你带话的是什么人?”
“他是无败的一位朋友。”
“你如何认识的他?从实道来!”
赵无败不敢说谎,道:“那位朋友名叫江寒,他是‘张记钱庄’的帐房先生。”
赵老侯爷听得不耐烦,斥道:“为父问你如何跟他认得!”
赵无败吓一跳,赶紧将与江寒结识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并且说明江寒要他传话的意图。
赵无败此时心上心下,不知他爹会不会答应见那江寒。
赵老侯爷捋一捋发白胡须,沉吟片刻,没有说话,挥手让赵无败退下。
赵无败心有不甘,还欲问他爹见不见江寒,赵老侯爷眼一瞪,他便不敢再说什么。
赵老侯爷待赵无败离开,捋须沉思起来,“江寒?十分陌生的名字,从未听说过此人……”
……
夜半时分,候府花园。
一道人影攸地掠了进来,无声无息,落在花园的凉亭里。
这人一身黑衣,蒙着黑巾,身手矫健异常,没有惊动侯府的卫兵。
“你来了!”凉亭里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是的,赵老侯爷。”蒙面人将脸上的黑巾揭下,这人正是江寒。
赵老侯爷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逼视江寒。
他似乎想看透眼前这名少年,然而,他失望了。
江寒在他阅人无数的目光注视下,显得老神在在,旁若无物,根本就未对他这个侯爷怀有敬畏之心。
“你如何得知‘虎贲门’的功法心诀?”赵老侯目光灼灼地问道。
江寒没有直接回答,不紧不慢地说道:“三百年前,周国王宫第一武士赵眠,神勇无敌,胸怀壮志,创立‘虎贲门’,自成一宗,名动天下!‘虎贲门’为护卫周国王朝,立下汗马功劳,赵眠也因之得以封候!三百年来,大周国已经烟消云散,如今成了幽国天下,王朝更迭,但‘虎贲门’却依然不倒,传承至今,便是赵老侯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够知道我赵家的秘密?”赵老侯爷心中惊疑,暗暗将一双拳头贯注了内力,准备在适当时机,一举击杀眼前这名少年。
这个江寒太可怕了!不仅对赵家的传承了如指掌,竟然还熟悉赵家的功法心诀,传之出去,那还了得!
江寒望了望赵老侯爷的紧握双拳,笑道:“老侯爷,何故如此紧张?江寒今日拜见是有求于老侯爷,并非来与老侯爷为敌。”
赵老侯爷冷冷道:“江寒,你如实说清你的来历,否则,休想离开侯府半步!”
“呵呵,”江寒踱了几步,悠悠地道:“赵老侯爷果然继承了赵眠遗风,刚勇果断,杀伐无情,对敌人决不姑息!可我江寒不是赵老侯爷的敌人,而是朋友!”
说道“朋友”二字时,江寒有意加重了语气。
赵老侯爷闻言,神情稍缓,捏紧的拳头舒展开来,他叹了口气道:“你刚才所言,皆是实情!然王朝更迭,赵家虽然能保得这份爵位,却是一代不如一代,‘虎贲门’如今名存实亡,习练‘虎丘内宗’者,也只剩本侯及寥寥数人了!”
江寒目光一闪,望了望赵老侯爷,忽然说道:“老侯爷,刚才你曾想出手攻击江寒,不妨一试!”
赵老侯爷哂然道:“本侯岂是以大欺小之人!”
江寒微微一笑,“既然老侯爷不肯动手,那江寒只能冒昧得罪了!”说完,他身形一动,手掌如戟,朝赵老侯爷攻了过去。
“放肆!”赵老侯爷怒道,瞬间聚起真气,右手握拳直冲而出,“呼呼”风声响动,周围的草木竟也被带得摇摆不定。
江寒硬接了赵老侯爷这一拳,身子被震上半空,但他并未受伤,在与对方拳头接触的瞬间,巧妙的将对方的力道卸去大半,借腾空弹身之机又将剩余的力道消解。
赵老侯爷一击之下,并未凑效,怒火中烧,弯腰弓步,将两只拳头举起,欲使出“虎贲门”杀招“猛虎下山”。
江寒身子疾速下坠,然他身形未稳,赵老侯爷便冲了过来,双拳齐出,如同猛虎捕食一般,刚烈无比。
江寒见人影一闪,对方便到了自己跟前,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再想硬撼对方已不可能,他判断出对方已然达到莲花境二级,是一名真正的高手,若是硬接他的拳头,以自己离魂境的实力,只怕会筋骨寸断,吐血身亡!
好个江寒,危机时刻不慌不忙,如鬼魅般地向后一弯,腰身几乎贴地,以不可思议的动作避过了呼啸而来的拳头。
赵老侯爷决计没有想到江寒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以如此快的速度躲过自己的攻击,他想收住前冲的身子已然不及,只得腾空而起,掠了出去。
这时,江寒突然平地冲起,直逼赵老侯爷,赵老侯爷大惊,此刻他人在半空,无法变换招式,只得双腿猛蹬,试图将江寒踩落下去。
刹那间赵老侯爷只觉“足涌穴”微微一麻,显然江寒攻击得手,只是对方给自己留了情面,并未使出内力封闭自己的穴道。
赵老侯爷落地之后,声息如雷,面色蕴怒,他心里实在是震骇不已,想不到在这黄州城里,竟然出现了如许少年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