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仍然未停。
苏凡和玄冥仙君代领两千弟子把守在山门。聂然和虞白守在昆仑大殿。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虞白问道,聂然在旁边坐着。
“虞白师兄……我……我…”
从金沙上仙尸身手底下侥幸逃脱的一个门外弟子此时跪在地上面对着虞白和聂然。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
虞白瞪着眼睛也是气坏了,要是有足够的权利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逐出师门。
“其实……其实就在师兄你没收了云师兄所有的灵气丹的时候,他就气不过你,然后就怂恿我们跟着他去闯一闯后山密室。
我们…我们平常接触不到这种奇闻异事,所以就很好奇。再加上云师兄百般怂恿,我们也就大了胆子跟他进去了。
然后我们就在五位守卫师兄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了,打开了石门,却不一小心磨掉了几块逍遥仙尊的符文,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那弟子微微低下头,不再吭声。
虞白现在面色铁青,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看向了聂然。
聂然倒是沉得住气,虽然也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有体现太多。
“求虞白师兄饶过我这一次吧!”
那人也知道这件事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给虞白和聂然磕头。
“一时贪心,铸成大错。还有脸跟我在这里求饶?”
虞白顺口一句,那人见虞白不饶,便看向了聂然。
“浅墨上人,我知错了,只求我能留在昆仑山,做牛做马,无怨无悔!”
聂然眯着眼睛看着那人,眼里像有一条电蛇一样让那人感到浑身麻木。
良久,聂然才讲到:“也好,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你。你尚且留在昆仑山,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自己每天去三邢司中的雷邢司领三道天雷,刑期一年。”
聂然淡淡道,没有一丝的感情,仿佛能把人置身冰渊。
聂然随手提笔给雷邢司写了一封信,告知此事。那人听了这事哪里还能不高兴,纷纷磕头道谢。不过让虞白一拂尘给打出了殿外。
“那人以后在昆仑山的事情,就按照你们昆仑山的规矩办吧。”
聂然抬头看向气急败坏的虞白。虞白点点头,强压怒火却还是搞不明白:“上人,这么罚他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事关重大,有可能牵扯上整个仙界,怎么就这么让他逃出生天?”
聂然听了淡淡一笑:“他迟早是要死的。能在金沙上仙的手里逃出来,没点代价怎么可能?”
聂然说完,虞白也是一愣,仔细琢磨一下之后才恍然。
“他已经成为了下一个目标?”
“正是,就算我们不杀他,金沙上仙给他感染上的尸毒也会发作。至于时间……”
聂然若有所思,顿了一下道
“或许今天,或许明天,亦或许几年也未曾得知。”
聂然正色:“总之是要死的。”
虞白长舒一口气,也不再考虑这件事了。
“师兄,上人,大事不好!两个染了尸毒的尸体在左右侧殿闹事,我们修为不够,不敢上前。”
“走。”
聂然听了十分干脆,拿着寒江箫就带领弟子出去了。
“虞白你去右边,我去左边。”
然后聂然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人影婆娑中,红色光芒再次浮现,贺睿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他手中一抹淡淡的红光夹杂着符文仿佛在控制着什么。
聂然一个踏步踏出百余米,就一眼看出了左侧殿门口跟众多弟子僵持的走尸。
走尸应该是刚死的昆仑弟子,现在正持剑向周围弟子劈砍过去。
地上已然是有几具尸体倒在地上,身上数十道剑痕像是被凌迟了一样。
其状惨不忍睹,聂然腾空飞起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然后立马落地,寒江箫一扫寒光就扫开了走尸发出的剑光。
“浅墨上人来了!”
众人一看聂然到了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欢呼。
“你们退后,戒备周围!”
聂然丢下一句话就又冲过去。
寒江箫跟剑一起乒乒乓乓地对峙在一起。
尽管是低阶走尸,以前在聂然眼中视若无物。但是这却是被那种未知的尸毒感染的走尸,不仅加强了它们的力量,而且稍不注意还有可能被感染。
因此聂然也是十分小心。走尸挑起剑花就向聂然疯狂地扫过。聂然手持寒江箫一招一招地接住,然后脚尖点地腾空而起,甩手一道白雾拍到走尸的身上。
“轰!”
一声闷响,走尸后退几步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聂然微微眯起了眼睛,又是一道白色雾气飞出。
一声闷响过后,同样的结果。
走尸的脖子歪了一下,它自己伸出手把脖子掰了回来,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怪瘆人的。
随后,走尸也是腾空而起,无数的剑花飞向了聂然。聂然毫不畏惧,寒江箫放在嘴边,呜咽的箫声响起,仿佛空气一凝,无数剑花在空中戛然而止,不再向前。
箫声悲壮,且呜咽难通。周围的弟子都有些掩耳的意思,可是当着聂然的面又不太好意思。
谁知这样难听的箫声,却让漫天的剑花停滞不前。
然后几声闷响,漫天剑花尽数碎裂,满天落下。
随后走尸还欲有所动作,聂然曲风一转,原本呕哑嘲哳难为听的曲子突然变得悠扬平缓,让所有人的神态都缓和下来。
还欲动作的走尸忽然停了下来,眼睛里的狰狞也变成了冷淡。手慢慢的下垂,头也微微垂下。
旁边众人看着这情景一阵愕然,聂然浮在半空,地上是走尸。
“当!”
走尸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噼啪作响。
断了。
聂然很是满意,逐渐停止了箫声,落在地上。缓缓走来,袖子里飞出一张紫色符箓,贴在走尸的额头上。
仍然是上次和白渐寒和苏凡面对成群的狼群时奏起的安魔曲。
弟子们把走尸用缚仙索绑上,押送走了。
而另一边,霞光四起。虞白也是很快擒住了走尸。走尸额头贴了一张紫色符箓被弟子拖走。而反观虞白,依旧是浑身雪白道袍,左手一尾拂尘挂在臂弯里,右手持宝剑站在那里。
他身上没有伤痕,倒是拂尘掉了几根毛。
“虞白,没事吧。”
聂然问了一句。
“无妨,区区走尸罢了。”
虞白摆摆手,一脸轻松。
聂然嘿嘿一笑。
“我只是替白渐寒关心一下他的内弟罢了。”
随后聂然就傻笑起来,虞白一怔,然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既没有承认又没有反对,那按照聂然的性格也就不管那么多就当他同意了。
“上人,您就别拿我说笑了。让逍遥仙尊做我姐夫,我可不敢。”
虞白摆摆手,表示没这个信心。
聂然却是一搭他的肩膀,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道:“你等着就好,不用做什么。说好了,到时候喜酒可得给我准备好喽!”
虞白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到时候看我们‘桃花上人’千杯醉众仙?”
聂然啧啧两声,一想到到时候那么多美酒就是一阵的迫不及待。
二人同行回到了大殿,再无他事。
话说玄冥仙君和苏凡在山口听见了聂然的安魔曲之后,便知道出事了。
从后山到大殿,之后就是他们山口这里了。如果守住了便就此作罢,守不住了便是给四海八荒种下祸根。
他们带领的昆仑弟子最多,有两千之数。分为好几个小队包围了出山的所有通道,并且打开了护山大阵,阻止飞行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