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75400000402

第402章 鱼死网破

宝鼎本想劝说秦王政在爵秩等级、世袭等制度上做出更大的变革,以顺应形势的发展,给予功臣们更大的利益,从而缓解目前朝堂上最为激烈的矛盾,但秦王政态度坚决,中央不能把更多的权力和财富让渡给功臣,让渡给地方,以免让功臣和地方势力乘机坐大,威胁到大秦的和平和统一。

宝鼎无计可施。一方要集权,一方要分封,这个矛盾根本不可调和。

秦王政忽然问道,“知道楚国的情况吗?”

宝鼎蓦然想到什么,微微点头。

“楚人正在迁都。”秦王政说道,“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即便渡淮成功,攻克寿春,但若想打过大江,难度相当大。”

“渡江作战,重要的不是军队如何杀进江东,而是我们如何长期占据江东。”宝鼎叹道,“我们并没有做好占据江东的准备,渡江作战要慎重。”

“我们短期内无法渡江作战,这一点楚人很清楚。”秦王政问道,“在你看来,楚人接下来应该应对?”

“议和。”宝鼎说道,“楚人当然要以议和来赢得喘息的时间。”

楚人议和,咸阳宫全力推进议和,以秦楚议和来做为咸阳宫推行“稳定”战略的基础,这可行吗?

宝鼎马上推翻了这一想法。

姑且不要说中央的公卿大臣们会设法阻扰议和,就以淮北前线的军中统率们和地方军政官长们来说,他们绝不会放弃渡淮的打算,绝不会放弃对分封的渴求,即便秦楚达成了议和的约定,他们也会想尽办法破坏和约,在两淮挑起战事,然后指挥大军杀过淮河,杀过大江。

咸阳宫到了这一刻,在大秦朝堂上的主要矛盾已经爆发的情况下,实际上正在迅速失去对前线军队和遥远地方郡县的控制,已经做不到令行禁止了,中央的权威正在被削弱,中央所确立的国策和拟制的具体政策的执行力度大打折扣,甚至在新战略的疆土上已经得不到执行了。

比如宝鼎这些年就在新占领疆域尤其在北疆,依据当地的形势和实际情况,迅速而灵活地实施一系列新政来稳定局势和解决矛盾,很多新政就与中央政策有直接冲突。宝鼎倚仗手中的特权,长期先斩后奏,给中央造成了很大的被动,中央的权威因此受损,这也是北疆边民只知武烈侯还不知道咸阳的重要原因之一。

宝鼎是大秦的标杆性人物,他的一举一动早已成为贵族们对当前局势做出判断的主要依据,比如贵族们对分封的攫取欲望就来源于他们对宝鼎变革策略的错误的理解。贵族们不在于宝鼎的政治理念是什么,他们只在意事实。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不论宝鼎的政治理念是什么,最终都不得不屈服于事实,改变他的政治理念。

宝鼎在北疆形成了割据的事实,形成了分封的事实,那么功臣们当然紧紧“追随”,发誓要把“分封诸侯”这一“伟业”与统一大业一起进行到底。

秦王政把宝鼎召回咸阳,废弃两人之间的十年约定,某种意义上也是向朝野上下证明咸阳宫和中央的权威。宝鼎的实力大不大?北疆的武力是不是强悍?但只要咸阳宫命令一下,宝鼎就必须回咸阳,这就是绝对的权威。

这说明什么?正好说明咸阳宫和中央的权威严重不足,秦王政和中枢已经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不得不采用这种办法来昭显自己的权威了。

宝鼎想了很久,说道,“秦楚两国维持和约的时间不会太长。”

“这个时间虽然不长,但足以让我们确立国策走向了。”秦王政眼神凌厉,语气里也透出一股决绝之气,“给寡人一个答案,一个结果。”

三天后,武烈侯先在中枢议事上禀报了北疆现状,然后由北疆未来形势的发展分析和推衍了中土大势的发展,并以此为基础,阐述了大秦必须暂时停止统一战争,全力稳定疆土和恢复国力的原因。

又过了三天,武烈侯在朝议上,向文武百官详细陈述了这一观点,并提出了“稳定”之战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太傅公子宝鼎成了咸阳最“忙碌”的人,他与每一位中枢大臣进行商谈,频繁而广泛地接触中央府署的大小官员,常常在深夜赶赴咸阳宫向秦王政禀奏局势的发展。

宝鼎是回到了京城,但他迅即被咸阳的政治风暴所淹没,虽然这场“风暴”的规模看似不大,但内里暗流汹涌,宝鼎“孤军奋战”,其结果可想而知。

一个多月后,宝鼎筋疲力尽、心力交瘁,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下了很严重很幼稚的错误,自己拯救帝国的策略是建立在对政治浅薄而幼稚的理解上,自己的想法太简单太理想化了。事实上统一进程已经不可阻止,政治大势也已经不可逆转,自己正在做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蠢事。

历史上秦王政在统一的过程中,连续打击豪门贵族,把宗室、熊氏外戚,还有本土老秦功臣全部赶出了朝堂,虽然这有兔死狗烹、卸磨杀驴的意思,但秦王政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没有用这种残酷的办法建立起中央的绝对权威,统一后的大秦恐怕连十五年的国运都没有。假如没有中央的绝对权威,功臣们借助地方势力对抗中央,形成事实上的割据和分封,那么大秦在统一之初必然分崩离析,中土必然会再一次陷入分裂和战乱。

一个时代的结束,其标志是什么?

宝鼎现在知道了,那就是主宰这个时代的贵族们的彻底死亡,只有用武力把他们统统埋葬,只有让笼罩在这个时代上面的厚厚阴霾彻底散去,太阳才会出现,一个崭新的时代才会降临。

历史规律不可违背,天道不可阻逆。

深夜,御书房。

秦王政和宝鼎相对而坐,彼此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秦王政打破了这种让人极度压抑的沉默,“没有办法了?”

宝鼎摇摇头,神情非常苦涩,“现在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是,王兄是否信任我。”

秦王政望着宝鼎,两眼如炬,但始终没有说话。

他如何信任宝鼎?在政治上,信任是不存在的,唯一可以确保合作的就是共同的利益诉求,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个人之间的信任起不到任何束缚作用,个人已经被集团的利益所吞噬,那时候不是身不由己,而是不得不为之。

“理想终究是理想。”秦王政声音低沉,透出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疲倦,“事实无坚不摧,当事实摧毁理想的时候,你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

宝鼎挣扎着,做出最后一丝努力,“我是老嬴家的子孙,我的身体里流淌着老嬴家的血液。”

“当年周武王分封诸侯的时候,立七十一国,姬姓独居五十三人。”秦王政语调冰冷,眼里掠过一丝嘲讽,“武王有理想,建诸侯以屏卫天下,但武王崩,第一个举兵叛乱的就是武王的兄弟们,管、蔡、霍联合东方诸国涂炭天下。八百余年过去了,中土在分裂中痛苦挣扎,无数生灵在战乱中灰飞烟灭,这就是事实。事实摧毁了理想,而摧毁理想的正是姬姓子孙。”

宝鼎无言以对。

他本想说,我愿为周公,护卫大秦国祚,但周公正是“分封”的创建者之一,这话说出来只会让秦王政更加不相信自己。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秦王政凝神沉思。

宝鼎看了他一眼,暗自苦叹。秦王政是一代伟大的君王,他选择的路是正确的,假如再给他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秦王政或许就会在北疆形势稳定之后,实施“与民休养”之策,恢复大秦的国力,让中土苍生安居乐业,逐渐过上好日子。

自己错了,不仅仅是因为欠缺政治智慧,更缺乏对这个时代的深刻认知。自己想当然地认为,大秦的崩溃是源自高度的中央集权,是源自对豪门贵族的打击,只要在这两个问题上进行改变,那么即便大秦陷入深重的危机,即便陈胜吴广项羽刘邦之流揭竿而起,大秦也有能力护卫国祚,帝国也能继续传承下去。

然而,事实给了自己沉重一击。保全豪门贵族,阻止高度的中央集权,历史必然会走向另一面,那就是豪门贵族对分封诸侯的强烈欲望。只要豪门贵族存在,那么大秦就不可避免地要走向诸侯分封,要走向分裂和战乱。

豪门贵族和分封诸侯的政治理念形成了一股惊天波澜,这股波澜无坚不摧,可笑自己竟然幼稚地认为,凭借秦王政和自己就能阻止这股波澜,就能牢牢守住“法治”的堤坝,但现实无情地告诉自己,现在不管是秦王政的“堵”还是自己的“疏”,都无法守住“法治”的堤坝,这道堤坝要崩溃了。

宝鼎曾想过,假如自己始终如一地支持秦王政实施高度的中央集权,让历史走在固有的轨迹上,那结果是什么?结果是自己昙花一现,自己绝不会建下显赫功业,更不会和秦王政面对面地共商国事,主宰中土的命运。即便自己活到大秦崩溃的那一天,最终也没有实力力挽狂澜,只能无助地死在咸阳的大火之中。

宝鼎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不后悔自己改变历史。自己若想主宰中土的命运,必须建立自己的势力,拥有足以改变历史的实力。现在自己拥有了这样的实力,只要自己坚持理想,那么就算秦王政和功臣们大打出手,就算“集权”和“分封”的矛盾轰然爆发,自己也能仿效“周公”,辅佐秦王政或者扶苏最终实现天下一统的理想,让帝国世代传承下去,让中土苍生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

“今年秋收之后,大军开始渡淮作战。”

秦王政的声音在宝鼎的耳边响起,他再一次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秦王政不得不接受事实,做出决策,虽然这个决策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对咸阳宫也会产生不利的后果,但他没有办法。事实很残酷,就算他不做出这个决策,豪门贵族们也会想方设法推动局势的发展,让局势来推动统一大战的继续进行。到那时咸阳宫迫于形势的变化临时改变决策,对咸阳宫就是一个沉重打击,秦王政和咸阳宫的权威将受到严重损害。

如其将来咸阳宫陷入更大的被动,倒不如现在掌控主动,最起码可以维持秦王政和咸阳宫的权威。

宝鼎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惊讶,他想知道的是,秦王政做出这个决策后,如何阻止功臣和地方势力的壮大,如何阻御豪门贵族逼迫咸阳宫打开“分封”的大门。

“大军攻占江淮之后,肯定要停下来,为渡江作战做准备。”秦王政继续说道,“这个准备时间的长短决定于咸阳宫是否建立更多的封国,是否在分封上做出更大的让步。”

宝鼎神情微变,他需要知道的答案就在这里。

“寡人绝不妥协。”秦王政的语气斩钉截铁,神态异常坚决。

宝鼎心脏猛跳,眼前瞬间一黑,旋即金星飞闪,竟然无法看清秦王政那双可怕的眼睛。

“拿下江淮后,寡人将下令,以举国之力修筑直道,力争在统一之前,完成子午岭和白于山段的修筑,把北疆和咸阳连为一体。”

直道修筑,不仅仅关系到中央对北疆的控制,更关系到中央在拥有强大的北疆武力后其绝对权威的建立。只要中央建立了更大的权威,就能压制功臣和地方势力,就能以“集权”来抗衡和反击“分封”。

“如果渡江困难太大,准备时间太长,那么寡人将在大军拿下江淮后,下令开辟西南战场。”

开辟西南战场,不仅仅是中央对功臣和地方势力挟统一大业胁迫咸阳宫的一种反击手段,还是中央借开辟西南之功来进一步强大自身权威之良策。

秦王政望着宝鼎,郑重问道,“你告诉寡人,远征西南,需要多少时间?”

“最少一年,最多两年。”

宝鼎在这一点上非常自信。虽然历史已经改变了很多,但南岭大渠开凿成功,远征西南最大的阻碍清除,那么远征西南的历史就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远征大军有实力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完成西南的开辟。

秦王政稍稍想了片刻,又问道,“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东南熊氏若想在最短时间内东山再起,只有这一个机会。”宝鼎说道,“由东南熊氏辅佐公子峤,由杨端和做远征大军的统率,这一仗必胜无疑。”

秦王政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之色。东南熊氏?原来宝鼎把东南熊氏彻底“击倒”,是为了迫使东南熊氏远征西南。好布局,好计策。

秦王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谁去江南?”

“章邯。”宝鼎的口气很坚决。在这个人选上,宝鼎绝不让步。

秦王政微微皱眉,稍加思索后,再问道,“谁去江陵?”

秦王政让出了江南的控制权,不会再让出荆宛的控制权了。

宝鼎摇摇手,没有说话。荆宛是熊氏的根基之地,秦王政若想拿到荆宛的控制权,恐怕在朝堂上还有一番争斗。

“立储的事,不能再拖了。”宝鼎委婉提醒秦王政。

秦王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当然知道此刻立储的重要性,但山东镇戍对整个大势的发展尤其重要,而燕南封国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王子出镇,目下扶苏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王兄,非常时刻行非常事。”宝鼎劝道,“值此大变革时期,太子理应承担辅国之重任。扶苏以太子身份,领封国,镇地方,为何不可?这对中央加强地方的控制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王政摇头,“谁去辅佐他?”言下之意,假如辅佐不力,岂不被居心叵测者所蛊惑?假如出镇在外的太子和中央对抗,那形势岂不完全失控?

宝鼎认为这不是问题,秦王政有足够多的亲信近侍可以去辅佐扶苏,关键还在于秦王政要绝对信任扶苏,但目下的形势让秦王政对任何人都抱着三分怀疑,这导致秦王政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先去完成统一大业,但先行完成统一大业会造成中央逐渐失去对地方的控制,所以秦王政又决定在完成统一大业的同时修筑直道,发展北疆武力,以北疆武力做为中央的后盾,威慑和镇制地方。

不过这又出现一个新问题,武烈侯和北疆武力是否值得信任?为了防止养虎为患,为了防止武烈侯和逐渐坐大的地方势力联手对抗中央,秦王政决定在统一之前开辟西南战场。

在中央财赋连统一战争都无法维持的情况下,秦王政竟然要进行渡江作战,要开辟西南战场,要修筑直道把咸阳和北疆连为一体,其所造成的问题不仅仅是统一大业的推迟,还直接造成了中央财政的崩溃。

如何维持中央财政?当然是最大程度地压榨中土之民,加重赋税的征缴和徭役的征发,如此一来,就加剧了中央和地方,地方府署和地方国民之间的矛盾,原本威胁到大秦未来的“集权”和“分封”的矛盾在秦王政的“乾坤大挪移”之下,迅速转化为“官府”和“国民”之间的激烈矛盾,这时候地方上的形势非常紧张,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发叛乱和暴动,这将大大阻碍功臣们对地方的控制,地方势力的壮大速度将因此而延迟。

秦王政以牺牲天下万民的利益给集权中央赢得了时间,创造了机会。

宝鼎被秦王政的决断所震骇,他万万没想到,秦王政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功臣们以能否完成统一大业来要挟秦王政,而秦王政则气吞如虎,以统一大业的全面崩溃来要挟功臣。

要么你妥协,要么统一大业崩溃,大家鱼死网破,你选择哪一条路?

同类推荐
  • 梅毅说中华英雄史(全十卷)

    梅毅说中华英雄史(全十卷)

    《梅毅说中华英雄史》是梅毅历时十年完成的通俗历史读物。全系列书始起秦汉,下迄辛亥革命,是一部全景式广角化展现中华英雄史的著作。梅毅十年写史,高擎英雄大旗,“继承太史公开创的历史文学余绪和评判史实的精神,效法历史演义家的结构布局和善于演绎的流风,倾心于散文、小说家捕捉细节、铺叙感受的技巧,试图熔于一炉”,他以历史的逻辑和历史的纵轴、横轴构建传奇化的个人经历,以历史真实为基础,增添合理想象,兼文兼史,钩沉华丽血时代的精彩瞬间,浓墨重彩地记录英雄,体现出那些英雄们平凡中自然而然的感人情怀,挖掘出埋藏于历史深处的复杂而伟大的人性!
  • 大朙药丸

    大朙药丸

    神仙降世也难救大明,又何况只是个被恶魔追杀的空壳假仙?为抵抗恶魔入侵,只能征服世界。欲征服世界,必要先征日本,要征日本就要先平朝鲜。要平朝鲜就要参与辽东战事;要打赢辽东战争就得掌握政权。要掌握政权……九千岁魏厂公一脸茫然,这关咱什么事?这是个为收集龙珠,不断绞杀黄太吉、多尔衮、李自成、张献忠、朱由检、朱聿键、朱成功的故事。
  • 攻约梁山

    攻约梁山

    人生从争生命权开始就是遭遇战。狂人赵岳逆入北宋末,有爱大宋幸福上进的家,面对的却是急剧转变的历史轨迹,腐烂统治、废物军队、麻木浮华民众、湮灭的血性勇气、凶猛逼近的天倾血洗。玩科技的精妙双手不得不举刀。充满科技创想的头脑,不得不布控世界......
  • 强秦

    强秦

    阴差阳错的机会,一个现代的武警战士不小心穿越了,他回到了秦始皇即将猝死的末年,武警穿越竟然成为了长子扶苏!且看他如何同胡亥争夺皇位,如何将天下收入囊中,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陈胜吴广起义和刘邦项羽的起义。预知后事,且看我夺取天下,强势穿越秦朝!
  • 贞观最强家丁

    贞观最强家丁

    唐枫因着意外穿越大唐,成为长孙府的一名家丁。正值贞观盛世,小小家丁登上大雅之堂,游走在王侯将相中,惊得朝堂满朝风云。且看小小家丁,如何游戏人间,搅动风云。本文种田文,非考究!
热门推荐
  • 史上最强狗熊系统

    史上最强狗熊系统

    阳春三月,冬雪消融,南方已经可以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但北方的冰雪依然不愿离去。巨大的古松下,一头足以两层楼高的棕熊正慵懒的从树洞走出,他叫叶青山,是周围近千里的熊王,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啃了两口碎雪,冰冷的雪水冲走了冬眠的倦意。天边传来了一声穿云裂石的鹰啸,一头翼展二十米的黑雕的鹰爪下,正抓着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男人向叶青山的方向赶来……PS:QQ群-小七萌萌哒:200091490
  • 佛说断温经

    佛说断温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我的完美辅助系统

    我的完美辅助系统

    人生总是起起伏伏,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才有现在的失落,但只要坚持,只要勇敢,就让完美辅助系统,带你重新回到自己的巅峰时刻。“叮”“宿主,您的长相属于惨不忍睹”“叮”“请及时升级”
  • 最闲明星

    最闲明星

    一个超级富二代,在别人的逼迫下,不得不踏进娱乐圈,靠出名过日子。
  • 那承载怪物之城的巨鲸

    那承载怪物之城的巨鲸

    倒灌的海水,不可视的无光之空。漂流的孤岛,邪诡的女人眺望着。旧日破败的裂缝,古老遗迹中推进的齿轮,呼啸的钢铁巨兽撞破了怪物的围栏,被称作怪物的人们露出了獠牙,怨毒的咆哮。维系信仰的教堂,遮蔽世界的灾厄,深海迷失的鲸城,遗族残存的光辉,伴随着一切的显露,战争的天秤开始缓缓陷落。灵术师,技艺者,使徒,疫病者,垂钓魔............历史被时间掩埋,真相却始终伴随于身。噩梦中,卑贱的生命跪伏前行,记忆的花朵化作了铁牢的怪物,寂静无声。【开始旅程吧,去寻找那承载怪物之城的巨鲸吧,令世界为之震撼】
  • 转身为冰皇

    转身为冰皇

    一千年前,他犯下错误罪无可恕选择带走一切罪孽含恨而死;一千年后,他因自己的天真坠入无可挽回的地狱满身血污。轮回没有停止,而他终会理解净与污。睁开眼吧,你将成为冰皇。
  • 对不起,我不敢再爱你

    对不起,我不敢再爱你

    宁安然爱薄夜霆,爱到丧失自我。可薄夜霆不爱她,他的心底,是曾拼了命救他的慕君雅。可当他失去宁安然时,当一切真相摊在他面前,他后悔了。疯了似的满世界找已经消失的宁安然,可她,已经不敢再爱他了。
  • 广福山胜觉寺密印禅师语录

    广福山胜觉寺密印禅师语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张居正(全集)

    张居正(全集)

    作品以清醒的历史理性、热烈而灵动的现实主义笔触,有声有色地再现了与“万历新政”相联系的一段广阔繁复的历史场景,塑造了张居正这一复杂的封建社会改革家的形象,并展示出其悲剧命运的必然性。小说通过对典型环境的生动再现,历史氛围的精心营造,既弥漫着一种典雅古朴的气韵,又给人晓畅通达,引人入胜的阅读愉悦。
  • Passing On

    Passing On

    Booker-Prize winning author Penelope Lively is that rare writer who goes from strength to strength in book after perfectly assured book. In Passing On, she applies her distinctive insight and consummate artistry to the subtle story of a domineering and manipulative mother's legacy to her children. With their mother's death, Helen and Edward, both middle-aged and both unmarried, are left to face the ramifications of their mother's hold on their lives for all of these years. Helen and Edward slowly learn to accept what has been lost in their own lives and embrace what can yet be retrieved. "The richest and most rewarding of her novels." - The Washington Post Book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