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芜和云修蹲在屋顶,快到11月份了,夜晚的风温度越来越低。
易芜穿的单薄,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云修见状,默默的将自己外套披风披在了易芜身上。
太暖了吧,易芜心中泛起波动。
:“你冷吗?我没事,我抗冻。”易芜不好意思的问道。
:“有人来了。”云修提醒易芜。
只见几个丫鬟嬷嬷搀扶着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想必这就是准备洞房的新娘—季诗诗了吧。
易芜狠狠一笑,透过瓦的缝隙,易芜看见丫鬟嬷嬷们将季诗诗扶到床上坐着,说了几句吉利话,几个嬷嬷离开,留了几个丫鬟在外面外面守着。
后院静悄悄的,人都被安排在前院忙碌。
烛影摇曳,火光缠绵,佳人在侧。李子木,想你这个渣男居然还有心情搞这么隆重的婚礼,易芜是越想越气。他们这里的婚礼,进行每个过程都有确定的时间,快到李子木掀盖头的时间了。
:“云修帮我将外面几个侍女打晕。”
云修轻飘而下,一个连贯的动作,外面守着的几个侍女全部都悄悄的倒下,被云修藏在了院子的草丛里。
按照原先安排的,云修又回到了屋顶之上,将一块瓦片拿开,用叶子像飞镖一样甩出去,将屋内的蜡烛熄灭了。
:“怎么了!”季诗诗惊慌的自己拿下红盖头,喊道:“喜儿!”
但却没有人理睬她,此时屋内黑漆漆的一片。
突然一面墙上有了微微的亮光,墙上有一道女人的侧脸的影子。
季诗诗慌了,她惊恐的、紧紧的抓住身后的被子。
:“季诗诗!”易芜模仿易禾的声音喊道。易芜大学时加入过配音社,虽不是专业的,但也获得过不少奖。模仿声音虽不能栩栩如生,但也能有八九分像。一个寻常人尚不能很好的辨认出,更何况是处于惊慌状态的人呢。
:“啊!”季诗诗大叫了一声,脸色苍白,将身后的一块枕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死了,这全都要拜你所赐啊!”易芜加重语气说。
:“你的死和本小姐又有和干系!”季诗诗吞吞吐吐的说,身体不自觉的向后挪。
:“季诗诗,是你找人将我逼下悬崖,我想也是你设计诬陷我与人有染!”易芜看季诗诗居然否认,心中顿时怒气满满。
:“哼~”季诗诗恐惧的脸扭曲了起来。
:“是我又怎么样。这也怪不得我,是你自己愚钝不堪,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和我抢子木,你该死,都是你应得的。怎么现在化成鬼来找我报仇了?我告诉你,你就算变成鬼,我季诗诗一样也要让你魂飞魄散!”原本是很美丽的新娘妆,可季诗诗的脸却越发丑恶。
她拿起拿起身边本来用来揭开盖头的玉如意,发了疯似的扑向那面墙。
“啪”的一声,玉如意砸了个粉碎,此时门也被人踹开了。
易芜赶紧灭了自己用来投射的蜡烛光,一瞬间房子又陷入了黑暗。
:“季诗诗,没想到,你居然,居然杀了啊禾!”李子木悲痛欲绝的声音响起。
这时的季诗诗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李子木的突然出现,又让她手足无措,她哭着,借着月光跑到李子木面前,拉起他的袖子,道
:“子木,你听我说,刚刚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滚!”还没等季诗诗说完,李子木狠狠的甩开了她,季诗诗被推倒在地上。
:“季诗诗,你好狠的心!”
就是现在,易芜将一个正烧着火的火折子扔到了房梁上,因为都是木头所制,所以很快屋内就被点燃。
:“季诗诗,这份结婚礼物你还满意吗?”易芜发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在云修的帮助下,两个人躲到了院子的一角。
季诗诗拉着李子木想逃出去,李子木却又甩开了她。
:“李子木,你疯了吗!”季诗诗大喊道。
:“啊禾,是你吗?是你生气了吗?别怕,我这就来陪你。”李子木含着悲痛悔恨的眼泪,一步一步沉重的向火势汹涌的里屋走去。
火映红了他的脸庞,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可他却面带微笑,似乎他面前的不是会把人烧成灰烬的火海,而是那浅浅一笑,正唤着他“子木”的易禾。
:“疯了!”易芜倒是着急了起来,她只想吓吓李子木,可不想让他葬身火海。
就在这时,几个家丁冲了进去,将满身伤痕的李子木抬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我要去见啊禾,我要给她赔罪。啊禾!”李子木声嘶力竭的喊道。
:“子木啊,易禾已经死了,你这又是何苦啊!”李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儿子。
:“啊禾死了,呵呵,啊禾死了。”李子木像行尸走肉般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子木。”季诗诗担忧的喊道。
:“都是你!都是你把啊禾逼死的。全都是你!”李子木发疯似的掐住季诗诗的脖子。
:“子木…不是我。”季诗诗挣扎的拍打着李子木的暴着青筋的手,脸色涨的通红。
一旁的家丁赶忙拉开李子木,丫鬟则扶住了喘不上气来的季诗诗。
:“孽子,你干什么!”李知一巴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是她,是她陷害啊禾,还逼死了啊禾,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啊。你们竟然还让我娶她!”李子木眼眶发红,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李知一时沉默了,说不上话来。一旁的李夫人含着眼泪哽咽道:“子木,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诗诗多好的姑娘啊,你们不要因为一些人嚼的舌根子,就伤了感情。”
:“你,你们,都是一伙的!”李子木指着周围的人愤怒的指责道。
:“李子木!”季诗诗缓了过来,冲没有理智的李子木喊道。
:“爹,娘,你们先走吧,我和子木单独谈谈。还有今天的事,你们谁敢说出去,我保证你们会死的很惨!”
火势渐渐控制住,慢慢的熄灭了,原本豪华的新房,烧成了一堆灰烬。
李知和李夫人叹了一口气,带着在场的人走了,留下了季诗诗,和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李子木。
:“李子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把话挑明了。易禾是我逼死的。可这又怎样,真正杀死她的人是你!”季诗诗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子木。
:“我,我怎么可能会杀啊禾。”李子木站了起来,颤抖道。
:“如果不是你不相信她,她又怎么怀胎几个月了还被赶出李府,若不是你的懦弱,又怎么会在她被关在竹林木屋的时候,被我逼死。一切都是你的罪过。还有,我可以再告诉你,易禾被捉奸是你母亲安排的,你母亲想让我嫁入李府,而不是那个对李家一无是处的易禾!”
季诗诗看到李子木一脸崩溃的瘫坐在地上,又嘲讽的说道:“我之所以现在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不能对我怎么样,不仅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丞相,更是因为你的父母不会任由你做这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父亲遭人弹劾,若不是因为我父亲的帮助,你们李家恐怕早就灭门了!李子木,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若是违背了我的意愿,我让你们李家万劫不复!”季诗诗狠狠的丢下这一句话,甩袖离开,丢下李子木一个人,伤心欲绝的瘫在地上。
他不停的扇着自己的嘴巴,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哭着喊道:“啊禾,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软弱,可我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连为你死都不能。”
一旁偷偷躲着的易芜心里早就骂死这个李子木,装什么痴情种,还不是一个懦弱的渣男!那个季诗诗的嘴脸更是丑恶,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虚假华丽的皮囊生生剥下来。
:“云修,戏看完了,我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