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易芜狂奔过去,涕流满面,她一把抓住易良的衣服下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舅舅,姐姐一向娴静温婉,贤良淑慧,嫁到李家也一直恪尽本分,又怎么做出这般败坏门风之事来。”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人家李家有证有据,这事情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了!”易良瞪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易禾。
:“舅舅你再想,姐姐与那姐夫真心相爱,又怎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到是那李家,一群虎狼之徒,当初姐姐嫁进去的时候就被人百般刁难,这次也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啊!”易芜已经哭红了眼睛,抓着衣袖的手握的更加紧。
:“妹妹,你快回去,这是姐姐自己的事。”
虽说只是表姐妹,但易芜和易禾却最为亲密。如今易芜为了她和他父亲吵了起来,她自然也不愿意看见易芜受半点委屈。
:“啊姐,你还怀着胎儿,地上凉,你快起来。”易芜哭啼啼的挪着上前去扶易禾。
:“就算是被冤枉,现在也是被别人抓到了把柄,我们易家堂堂名门之后,百姓会怎么看待,这天下又会怎么看待!”易良激动的抬高双手甩了甩袖子。
:“我知道父亲素来只在乎家族名声,但我是您的亲女儿啊,我肚子里是您的亲外孙啊!父亲!”
易禾听到父亲的话气愤的站了起来,她现在很绝望,是对亲情的失望而衍生出来的。
:“老爷,不如将易禾藏在河西那个废弃的小屋子里,等她生下孩子再来个滴血认亲,便可以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不是李子木的。”高雪突然挑眉,附在易良耳边说。
:“这,行吗?”易良是个粗汉,平常只会舞刀弄枪的,这些年当家的,还有给他出主意的都是高雪,易良很是信任高雪。
:“对李家,我们就说易禾逃走了,让他们不要烦心,我们一定会亲自抓到易禾给他们个交代。然后老爷随便派几个人出去随意的找找也就好了。”
:“夫人,果然聪慧过人!好,就这样办!”
易良大笑了几声,他其实心底也不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浸猪笼,毕竟这是他和晚舟的唯一的女儿。
:“东原,高前你们过来,剩下的人都散了,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我知道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必饶不了他!”
:“是,老爷。”
几个家丁一会儿就散的不知踪迹。
东原是易家的管家,是个中年男人,和易良差不多大小,长着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是从小和易良长大的奴仆,易良也最为信任他。
而高前,就是高雪的哥哥,高家一开始也是照月城的土豪之家,只是由于高雪父亲不善经营,家庭逐渐没落。
这高雪也真是个奇女子,从地主家的千金沦落到连柴米油盐都要精打细算的地步,她反而凭借一己之力将家族撑了下来,还嫁入将军府。
由于高雪的缘故,高家唯一的男丁,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高前也在易家混得个护卫的职位,有时跟着易良出去打仗,到也不知从哪就弄了几个军功,易良对他就另眼相看了。
:“高前,就由你将这个孽子送到河西的木屋之中,东原,你负责小姐每日吃食。”易良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是!”高前,东原异口同时道。
:“姐姐,你去哪?我同你一起!”易芜死死的拉着易禾的衣袖,不肯撒手。
:“舅舅,我求您了,您让我去照顾姐姐吧!”易芜哀求的看向易良。
:“啊芜,你乖乖呆在家里,等姐姐生下这个孩子,便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易禾含泪想扯下易芜的手。
:“啊芜啊,你舅舅自然会派人去照顾啊禾的,你不要担心了,乖乖呆在家里吧。”高雪上前拉起易芜。
:“你舅母说的是,你莫要添乱了,就这样决定了!”
易良甩袖离开,高雪上前安抚似的拍了拍易禾的手,满眼含泪的叹了一口气。
:“孩子,好好保重啊!”便跟着易良离开了。
易芜噙着泪,就这样看着易禾被高前“请”上桥撵,出了易家大门,向西边走去。
作为旁观者的现代易芜长叹了一口气,这家人可不简单啊,就单单看高雪,她真的如表面那么温顺聪慧吗?
更让易芜觉得恐惧的是穿越前的易芜,她在目送完姐姐的离去后,竟擦干了眼泪,淡定从容的向里走去,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戏。
而且她似乎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呈虚无态的“现代”易芜,让“现代”易芜不禁后背一凉。
夜半,小易芜便打包好了行李,行李不多,却特意带上了止血的草药,就是穿越后的易芜从草垛了找到的。小易芜从后门悄悄溜出,向西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