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我来了,你睡了吗?。”易芜轻轻敲着腐朽的木门。
屋内悠悠亮起了灯火,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姐姐!”易芜激动的抱住挺着大肚子的易禾。
:“你怎么来了,爹不是不让你来吗?”
易禾拉着易芜进了屋,用那有缺口的茶壶给易芜倒了碗水,碗也是残缺的。
屋内仅有一把上了年纪的木头椅子,一张一只脚快被老鼠啃掉一半的桌子,里屋还有一张小的铺着老旧棉布的木床。
:“姐姐,我没想到舅舅竟如此心狠,让你和孩子住这种地方。”易芜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易禾反倒宽慰起易芜。
:“这也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了,管家说明日会找人修缮房屋,增添新家具的,你也莫要担心了。倒是你,说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姐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就让我和你呆在一起吧。”易芜拉着易禾的袖子和易禾亲昵的撒娇。
:“再说现在这么晚了,姐姐放心让我现在回去吗?”
:“唉,争不过你,不过就呆一晚,明日,我就让东原带你回去?”
易禾宠溺的刮了下易芜的鼻子,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易芜还在给着她温暖。
熄了灯,易芜和易禾一起躺在了那张小破床上。
:“姐姐,你真的觉得高雪会这么好心的帮我们吗?”易芜转过身去对易禾说。
:“你应该叫舅母,没大没小的。”
易禾假装恼怒的轻拍了下易芜的脑袋。易芜做了个鬼脸,抓住了姐姐的手。
:“啊芜,不要总对母亲有偏见,全府上下都看得出来,母亲把易家打理的很好。以后,要是姐姐不在府中了,你对母亲的偏见也不要让别人知晓,她是你舅母,你要恭敬她,事事也要让着啊兰,她是你的妹妹,母亲会待你好的,睡吧。”
易禾拍了拍易芜的手,黑夜中,小易芜一直凝视着姐姐,她知道姐姐一直都是个聪慧的人,只是处处忍让。
久久的,易芜在心底又叹了一口气,就是这样一个洞明一切的女人,却还是选择如此卑微的爱着一个人。
第二天,高原没有来,也没有人修缮房屋,更没有新家具的出现。
姐妹两等了一个上午,只有一个小家丁带了一下生米,蔬菜和肉食,也没说什么话就匆匆溜走了。
:“阿芜,你快回去,若是你再不回去,爹恐怕就不让你回去了。”
:“姐姐,你还对这个家抱着希望吗!你认为我真的能会得去吗?从我偷溜出去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再回去,姐姐,我会一直陪着你!”
易芜坚定地看着易禾。
易禾的眼泪充盈着眼眶,她温柔的将易芜拥入怀中,哽咽道:“是姐姐害了你!”
易芜安抚的拍了拍易禾的后背。
:“姐姐,高雪虽苛待我们,可我们还是得好好活着,顺利的把我的这小外甥生下来来证明姐姐的清白。”
:“阿芜,你又如何笃定是母亲要这么做?”
:“事到如今,姐姐你还要叫她母亲吗?她与那季诗诗勾结的事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易芜红着眼眶,语气满是愤怒。
:“原来是这样,季诗诗喜欢李子木,李家看我百般不顺眼,母亲一直想把阿兰嫁给太子...我早该知道的,却还不如你一个小孩子看的明白。”易芜苦笑着,眼泪慢慢的流过脸颊。
:“姐姐,你不要再哭了,对孩子不好。”易芜现在只能用孩子来让易禾重新鼓起生的希望。
半个月过去了,易家送的事物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星期才送一次,还都是些烂菜叶子。易芜和易禾根本走不出这片竹林,竹林四面围山,只有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却已经被高雪的人的守好了,他们想把姐妹两逼死在这荒山野林。
“现代”易芜看到小易芜捉野鸡,采野菜......这些如电视一样的场景慢慢模糊,突然她看到自己的心脏口突然插着一把刀,手腕上也全是血。
:“啊!”易芜惊恐的叫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她的后背手心全是汗。
她颤抖的抬起双手,稚嫩的手上并没有血迹,只是手腕上包扎这的地方印出了一点昨晚伤口的溢出的血,她的心脏也没有插着刀。
易芜挣扎着爬起来,看向熟睡的易禾和孩子,眼眶里突然有了泪水。
:“醒了就赶紧出来帮忙!”
一个易芜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声音还是那么感到冰冷。
只是她的身上为何多了一件袍子,黑色的宽大的袍子上绣着一只精美的鹤,这不是面具男的外套吗?易芜心里对墨白的怨念顿时少了几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