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入狱之时王欣并没有遭受什么非人的虐待,但是没事儿蹲个监狱总归不是一种好的体验。手里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是每一个蹲大牢的人的真实写照,这种感觉很神奇,不会因为你是谁,或者蹲什么档次的监狱而改变。
王欣现在被抓进来5个时辰了,昨晚深夜突如其来的锦衣卫,想想让王欣觉得还是很后怕,万一他们没有把自己关押,而是直接上来来一刀,那王欣恐怕这会儿就已经回老家了。经过此次变故,王欣觉得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否则辛辛苦苦地忙碌,到头来只能是为别人而做了嫁衣。成人之美只有圣人才会这样干,王欣自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有必要在这种时代充什么假道学先生,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很好了。如果将来能力大了,帮助别人也是可以的。但是现如今,王欣自己都是一个小地主,哪有空管别人死活呢,拿了我的钱,我就让你加倍还回来。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才是乱世的生存之道。
从抓进来到现在,既没有人来找王欣也没有人来打王欣,牢狱里的日子过得非常乏味。王欣认为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必须出动出击才有一丝生还的希望,于是当下便在大牢里闹腾了起来,以未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撒泼、打滚、大哭大叫,王欣把自己能想得到、能用上的的招数全部用上了,闹腾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狱卒倒是一个没有来,倒是成功的成为了全牢房的焦点,一个年纪稍微偏大、体态孱弱、精神萎靡的中年人实在看不下去王欣智障一般的行为了,便开头道:“年轻人,我劝你省省力气吧,如果这样有用的话,还轮的着你来嘛。这里就是阿鼻地狱,进了这里,你就不要再当自己是一个活人了,这样才能活得舒坦些,省省力气吧,留点精力好好想下你体验的美好或者幻想一下你没有体验过的生活。知道老夫现在在想什么吗?哈哈,老夫在想秦淮河上的那些美人不知道这些都便宜那些王八蛋了,你知道吗,那里的姑娘可是会十八武艺啊。哈哈哈.....”
王欣静静地听着这个坐牢做的已经神志不清的大哥在那胡言乱语,面色愈加凝重了。这个老不死的,你好歹还尝过男欢女爱之事,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省的活着还不知道要糟蹋多少姑娘呢。而王欣可是一个接受过正经的现代高等教育的研究生,现代的礼义廉耻、道德底线中最基本的内容在脑海中根深蒂固。如果让王欣天天出没于秦楼楚馆、夜夜笙歌,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
唉,到死了,王欣还是没有突破自己坚守的行为底线,脑海中除了闪过自己的父母、妹妹、师傅之外,就只有一个那天遇见的女孩了。老天实在是太坑爹了,不仅让自己没有享受到成亲之喜,甚至连姑娘的名字都没有告诉自己。
就在王欣已经放弃求生的希望,安静地在牢里回忆过往的时候,突然地牢的门打开了,两个锦衣卫狱卒走了进来,把王欣夹着出去了。王欣在狱卒的手上想着应该是自己的大限到了,唉,奈何自己一身本领,没想到到头来,壮志难伸,落得如此现场,心中感慨万千,双眼紧闭。好吧,既然早死晚死都要死,那就死的壮烈些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就当王欣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狱卒突然把王欣往地上一摔,便离开了。王欣想着应该是已经行刑的地方了吧,就睁开眼想看一下自己身死的地方和自己重生的大明朝。没想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在刑场反而被人扔在了一间花厅中,看到这里,王欣心中又重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
只要刀没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有人来和自己交谈,王欣就认为生还的希望大增。于是,就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便坐在了花厅中的椅子上。心里盘算道,从监狱到花厅,自己没有死,这一方面说明别人还不想杀自己,另一方面就给了自己发挥的空间,凭借后世的经验,王欣认为自己的忽悠能力还是可以的。
就当王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口走进来了一个身着飞鱼服、脚踩鹿皮靴的中年人。阴冷、狡诈,是王欣看见这个中年人第一感觉。而正如王欣所感,走近来的这个中年人就是下令抓捕自己的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徐真。
这个徐真倒是没有枉费自己的臭饿恶的名声,进来后,开门见山的就对王欣说道:“王掌柜,徐某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啊,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果然名不虚传啊。”即使是最简单的问候,从徐震的嘴里说出来都是另一番味道,闻之令人作呕。徐真见王欣听了自己的话,依旧坐着凳子上一言不发,便撕下了所有的伪装,也找了一个凳子坐下面朝王欣,未说先冷笑,笑完后开口说道:“王掌柜,看来对在下颇有厌烦之意啊。说实在话,徐某是一个粗人,咱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识相点,赶紧交出来自己的所用财富,否则,哼哼,老子就让你挨个尝一下抽皮拔筋、烈油滚肤之痛。瞧王掌柜的身板,只怕重刑之下撑不过吧。哈哈哈......”
王欣看着嚣张又自负的徐真就像看到一只苍蝇一样,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明目张胆地抓人索要财物,这个人做的还真是“光明磊落啊”。好呀,自然,你想要老子的财富,老子就陪你玩玩,到时候把你忽悠进栖霞山,那里就是老子的天下。想通这些后,王欣便开口对徐真说道:“这位大人,真是有心了,既然看上了王某的薄财,直接开口就是,又何必大费周章,搞这样的把戏。”
徐真以为王欣不会轻易交出财富正想着采用哪种酷刑收拾的时候,没想到王欣这般主动,竟然主动配合交钱,看来这个小子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意志坚定、机变百出,也是一个侥幸发财的小混帐,当下心中大喜。便开口说道:‘哈哈,没想到王掌柜也是个爽快人啊,咱老徐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事理的人打交道,走吧,带兄弟见识一下你的财富吧。’
当王欣和徐真往外面走时,竟然发现,这一进院子就自己和徐真两个人,想来徐真已经是想独吞自己的财富吧,这正好给了王欣一个机会。王欣跟着陈秀才苦学五年武艺,身体功夫拿陈秀才的话来说就是高手,对付这样一个酒囊饭袋还不是轻轻松松。
于是,王欣走的过程一直留意徐真的动作,突然,王欣抓住了一个机会,左手抓住徐真的手臂,一把把徐真拉扯到自己的怀中,右手乘势锁住了徐真的咽喉,动作之快,让徐真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见制服徐真后,王欣开口说道:“这位大人,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了抢占王某的家产就做出如此勾当,真是该死啊。王某平生最见不得似你这等小人,今日便要杀了你,为民除害。”说完就要用力扭断徐真的脖子,就在此时,一声住手喊了起来。
喊住手的人正是从魏国公那求情归来的王永光。
王永光刚走进院子就看见王欣正欲掐死徐真,这如何了得,一介平民谋杀锦衣卫高官,况且这个高官还是南京勋贵脚下的一条狗,杀了他,遗患无穷啊,便大声喊了一声住手,快步走到王欣面前后说道:“你就是王欣?老夫乃南京兵部尚书王永光,接到我外甥何宽的求救,特来搭救你,你如今安全了,速速放开徐大人,回家去吧。”
见王欣不太相信,何宽也从一众人挤了出来对王欣说道:“欣哥,你放心吧,我舅老爷真是来救你的,你现在安全了。”
何宽不会骗自己,这一点王欣清楚便放开了徐真,朝王永光鞠躬谢礼。被放开的王永光怒火中烧道:“王大人,即使你是兵部尚书,也管不了锦衣卫拿人吧。哼哼,你好大的官威啊。”
王永光见徐真出言不逊,心中大为恼火道:如果不是看在你这只狗的主人面上,谁管你的死活啊,哼,天杀的畜生。只是,这个王欣颇让王永光赏识,在这种局面下还能抓住机会变被动为主动,这胆色、气度非一般人所能有啊。当下起了爱才之心,想收王欣为自己所用,为朝廷效力。
王永光看了徐真一眼说道:“徐大人,近日王某上门可是已经只会过了魏国公,你有什么想说的,去找你的主人吧,朝着老夫汪汪作甚。”明朝的读书人骂起人来可是一点不会含糊的,之间徐真听完,气的两眼泛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永光把王欣带走了。
到了王永光家后,王欣大礼谢过了王永光的救命之恩,正欲转身离开时,却听到王永光说道:“好一个王欣,有胆气、有魄力,是一个人才啊,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到我的麾下做一个千总?”
王欣听到这话,心中稍微楞一下后便大喜,有了千总的身份,自己发展自己的人手和产业岂不是如鱼得水,于是当下就表示愿意效劳,没有一点推辞。王永光见了王欣这么快答应也是心中大喜,这年头找一个兵太容易了,可是找一个能文能武、胆气谈吐都不错的年轻人就比较难了。
当下,王永光便签发了王欣千总的任命官凭,于是王欣就成为了南京守备下属的一个千总,虽然没有任何人马属于王欣。没人可以去拉啊,没钱就去挣,积蓄力量需要时间。只是报仇却不用等,徐真,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