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前的大黄蜂劈落，随手补上技能将其击杀。看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经验条，汐不由得叹了口气。
来到第一层的中心城镇巴尔托纳已经一个星期了，汐与和人都已经达到了10级——虽然有着内测的经验与情报支撑，也有着死亡的危机感作为变强的动力，可在SAO严格的经验惩罚机制下，目前在等级上来说暂时没有什么提升余地了。
不过是超过了怪物几个等级，但击杀怪物可以获得的经验已经由固定的数值奖励变为聊胜于无的0.01%——原本只需要击杀几十只怪物来获得固定经验值就可以提升的等级，在经验惩罚机制下直接变成需要击杀一万只怪物才能提升——根据汐以往的网络游戏经验来看，这毫无疑问就是所谓的“强制保底”了……
幸好金钱和材料收益没有削减，否则汐都不想出门狩猎了。并且SAO还有不同于一般网游的一点，那就是做任务并不能获得经验奖励，几乎可以说杜绝了一切取巧的升级手段。
又是一天狩猎结束。
在两人租住的旅馆里，汐把做好的晚餐端上了桌——很简单的小米粥加上奶油面包，这是汐目前的厨师技能所能做出的最好的料理了，但比起商店出售的那些味如嚼蜡的白面包已经好多了。
“先吃饭吧。”汐拍了拍正坐在窗边发呆的和人。
“嗯……我开动了。”桐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晃悠着起身来到桌前坐下，看来今天那郁闷的练级过程也让和人感觉郁闷。
“我刚才联系阿尔戈了，她答应我晚点儿碰头，你一起去不?”白天时两人都收到阿尔戈的信息，说是已经来到巴尔托纳了，对于这个和人很是推崇的情报贩子汐还是极为上心的。
汐一向很注重情报的收集——情报就是攻略，这是汐从以往的游戏生涯中得出的结论。当来到巴尔托纳后汐就向和人提出收集情报的建议，于是和人给汐推荐了阿尔戈——一个SAO封测时期就很有名气的情报贩子，人送外号“老鼠”，可惜因为当时和人已经带着自己领先了所有玩家一步，于是只能在和人的联系下加了个好友草草了事。
目前因为经验惩罚机制的存在，想要通过野外打怪升级变强已经不太理想了，汐想试试能否从阿尔戈的情报中找到其他的方法。
“嗯，吃完饭一起去吧，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和人点了点头。
……
华灯初上。
昏黄的煤油路灯让巴洛克风格的小镇街道多了一份迷幻色彩，寥寥无几的行人衬托出夜的寂静。离与阿尔戈约定好的会面时间还有一会儿，汐与和人正在街道上随意的逛着。
大部分玩家在SAO成为死亡游戏那一刻就开始讨厌这个游戏——对死亡的恐惧足以让人们忽视这个游戏所有的美好，于是有的人选择躲在安全区里瑟瑟发抖，有的人疯狂练级争取早点攻略完成好脱离这个“地狱”。
可在汐眼里，排除茅场晶彦的所作所为，这个茅场用心创造出的世界确实很美——各种现实中只能存在于想象中的景色总是能让汐感到惊喜，而虚拟战斗的真实感也让汐非常满意。所以汐从容的在这个世界生活着，努力练级不过是为了早点脱离囚禁与家人团聚，但不会因为抗拒这个虚拟世界而选择激进的方式练级，也不会因为害怕死亡而选择躲在安全区里听天由命。
一开始和人也不理解汐的想法。可汐这么说道：我不知道在现实里死去和在游戏里死去有没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自从我的意识被囚禁在了这个虚拟世界起，相比外界那具毫无知觉的躯壳，我认为此刻我更像是活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现实里我不曾怨天尤人，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也同样不会把错误推给世界。如果说人终有一死，那么无论在哪个世界死去，我都希望自己可以死得没有遗憾。
于是现在和人也渐渐学着享受这个世界的生活。两人一路散着步聊着天，如同每次放学时一起回家的模样。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喷泉广场，因为没有几个行人而略显寂寥。两人径直来到东北角的露天咖啡店，这是汐约好与阿尔戈见面的地方。远远就可以看到一道人影已经坐在那等着两人了。
向店员点了单，两人来到人影对面落了座。
“你好，我是汐，很高兴见到你，阿尔戈小姐。”汐礼貌的与对座藏在斗篷下的阿尔戈打着招呼，和人也微笑着问了声好。
“你好，请不用那么拘谨，和桐人一样叫我阿尔戈就好了。”很有亲和力的声线响起，阿尔戈顺手把斗篷摘下，“抱歉，职业习惯罢了，请不要在意。”
汐虽然知道阿尔戈是女玩家，却完全没料到这个封测时就大有名气的情报商人居然是个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一时有点发愣——看起来岁数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样子，脸上画着老鼠胡须般的妆容，再搭配那灰黄色的斗篷和略显娇小的身形，怪不得被称为“老鼠”阿尔戈……
看到平时稳重的汐居然盯着女生发愣，和人无奈只好背地里踢了汐一脚。
“咳咳……”汐这才发现自己失礼的行为，不好意思的采用战术咳嗽来掩饰尴尬，“抱歉我有些失礼了，桐人只和我说过你是个女玩家，但没说过你是个那么可爱的女玩家……”
阿尔戈并不在意汐的失礼，看来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遇上了：“嗯，没关系，我不在意。我刚到这里你就急着联系我，是想要什么情报吗?不过我的情报网也才刚刚建立，不一定能提供让你满意的情报。”
既然别人都不在意，汐也不是什么别扭的人，于是直奔主题说道：“没关系，今天约你会面主要还是为了今后——我们需要一个能够长久合作的盟友。无论什么情报，只要你那里愿意提供都可以进行交易，用我们手里的情报交换也行，用金钱物品交换也可以。”
“应该说是你需要一个长久合作的盟友吧，桐人小弟可从来没有那么重视过什么情报。”阿尔戈笑着看了一眼桐人调侃道，“不过基于桐人小弟的人品，这个合作意向我可以接受。”
“试下这个抹茶冰激凌，这里的菜单我都亲自尝过，这是我特别推荐的。”此时店员将咖啡和冷饮端上了桌，汐将冷饮递给阿尔戈，自己则是端起咖啡呡了一口，和人只好自己拿过果汁，嘟囔了一句兄弟没人权。
“谢谢，味道确实很不错。”阿尔戈掂着勺子很满意的样子，“不过还是那句话，我现在的情报网估计暂时帮不上你什么忙。”
“嗯，这不是问题。目前我和桐人的等级已经触发了经验惩罚，可按我的估计，练级较为前沿的玩家估计还要两天左右才会到达这里，等准备就绪正式开始攻略迷宫区少说也是两星期后了。”汐将手中的咖啡放下，“可我们等不起，所以我这打算回初始之镇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特殊任务之类。希望你后续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时能知会我一声。嗯……这些就算做是预付的情报款吧。”
阿尔戈看着交易框里的十二万柯尔(SAO里的货币单位)愣了一下：“你不怕我卷款跑了么……”
“你可以因为桐人选择相信我，我自然也可以因为桐人而选择相信你——这家伙在我面前念叨过关于你的好话可不算少呢。”汐摇了摇，不在意的说着。
阿尔戈沉默了一会儿，点击了交易确定——因为某些原因，她现在很缺钱，何况她没有理由拒绝这笔钱。
这时和人才从两人的对话中反应过来，急匆匆的向汐问道：“汐你意思是准备一个人回去初始之镇?”
“嗯，明早就上路。这是当前最效率的方法了，毕竟特殊任务什么的可不是想碰上就能碰上的，把两个人的时间用在这种赌运气的事情上绝对是种浪费。”汐一脸的理所当然。
“可是……”和人有点担心。
“你告诉过我的东西我都记住了。以我目前的等级来说，只要自己不作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我和你分头行动才能带来更多的收益。”汐拍了拍和人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不会去冒险。”
和人想了想，确实，本来汐就比较成熟一些，论游戏技巧更是在自己之上。结合封测的情况来看，估计除了守层boss以外，第一层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对汐产生威胁了，于是只好认命的点点头同意了。
两兄弟商量时坐在一旁的阿尔戈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吃着眼前的冰激凌。等两人讨论结束才开口说道：“对了，初始之镇东南方向有一条小溪，沿着道路走可以看到一个带水车的铁匠铺，那里的铁匠NPC可以接到一个特殊任务，可以获得一把相当不错的武器，可惜由于任务奖励完全随机，加上任务线太过冗长，因此虽然被发掘了出了，但是这个任务却没有几个人去做，如果你没有其他发现的话可以去试试。这条情报就当做你请我吃冷饮的谢礼吧。”
汐笑着点了点头，阿尔戈真的是个很好相处的合作者呢。
……
第二天一早，汐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巴尔托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