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道:“唉,主要还是我等失算了,低估了这帮人的智谋;前几天突然有消息传出,说是涪陵突然出现了燕国的细作,约百余人,正在涪陵准备策反;消息传过来时,也正是和阎兄弟饮酒的那一天;我和王爷闻讯立即星夜赶来,不曾想途中却遭遇了伏击;如此看来,贼人似乎掌握了我和王爷的行踪;这次幸亏王爷多智,带了大量的侍卫,并隐于暗处;贼人以为我和王爷是孤身前来,不曾想遭遇了我们的反击;虽说世人呼我为书圣,但武艺方面,想从我手中赚到便宜却是不易;呵呵…。”
陈留王道:“这次有惊无险,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阎兄弟的铜牌给孤王解开了一个大大的疑惑。”
阎煜道:“呵呵,即使没有这铜牌,王爷也自会推理,十之八九就怀疑到了清风会。”
陈留王道:“不然;这涪陵城有燕国细作却是事实,之前孤还和王世兄讨论,按照利害关系来讲,清风会目前主要是发展势力,动手的可能性不大;而燕国和我大晋常年交战,关系最差,肯定想着除去我等而后快;没想到却是清风会。。”
阎煜笑道:“哦,如果按照之前所说,清风会和燕国往来密切,有可能会勾结在一起。”
陈留王道:“他们两方应该是互相利用,不见得是真的合作。这次涪陵之行,主要的目的就是摸底,可惜这次行动失败之后,他们全都隐藏了起来,无论如何搜捕,都是毫无线索,如同从世间消失了一般。”
阎煜笑道:“可能是他们见刺杀未遂,行迹败露,都撤去了吧。”
陈留王摇头道:“肯定不会,我已安排涪陵太守祖道重,严加把住各处出口,只留了西门出入,不可能有人逃脱。”
阎煜笑道:“原来如此,小弟我今天便是从西门而入的,可是西门并没有人盘查呀。”
陈留王笑道:“你进城的事孤王早就知晓了;呵呵,西门表面上是无人盘查,其实暗中都有监控,我这是故意的引蛇出洞;可贼人也似乎知道了孤王的想法,只是潜伏,不做外出。”
阎煜道:“这祖太守布防如何,不会是草包一个吧,那样的话,敌人逃光了他都不晓得。”
王羲之道:“你不要小看这位祖太守,他可是大名鼎鼎北伐老将军祖逖的次子;习的一身的好武艺,与我切磋时,短时间都不会落在下风;而且此人做事精细,最痛恨北国人;所以王爷才举荐他守涪陵,祖太守为报杀父之仇,怎么可能不尽全力?”
阎煜道:“哦,原来是名将之后;如果真如右军兄所言,那么这清风会的人以及燕国的细作,还都隐藏在涪陵城之内?”
王羲之点头道:“这个可以确定,他们不可能逃的掉,除非长了翅膀飞出去。”
“长了翅膀飞出去?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阎煜自言自语的说道。哦,想起来了,原来是火烧羊荡山时,自己对王伯通说的话。
“右军兄,城内可进行了搜索?”阎煜笑道。
“已经挨家挨户的搜了数遍,仍是一无所获。”
“你确定?”
“相当确定。祖太守都调了户部的户册本,一一对照的,客栈路人也都一一验了身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王羲之十分肯定的答道。
阎煜贼眼一闪,嘿嘿笑了起来。
陈留王不解的问道:“阎公子为何发笑?难道是想到了什么?”
阎煜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变成了老鼠,钻到地下去了?”
“嘻嘻,煜哥哥真会说笑,人怎么可变成老鼠呢。”怜儿咯咯笑道
“不要多嘴,没一点礼仪,没看到书圣和王爷在说正事吗?”阎煜身后的大小姐瞪了一眼李怜儿,娇声斥道。
王羲之毫不在意二女的嬉笑,只向阎煜问道:“阎兄弟有何高见快快说来。”
阎煜贼笑道:“高见没有,低见却有一些;清风会我没有什么好感,打算帮二位一把;,我倒是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捉到这些贼人,只是这计谋阴损了一些,怕大小姐说我损了阴德,不敢说耳。”
陈留王闻言,起身对大小姐一礼,说道:“小姐心善,孤王很是佩服,但乱臣贼子为祸世间,人人得而诛之,还望小姐以大义为念,让阎公子指点迷津。”
一个堂堂的王爷施礼,实在太重,吓的大小姐急忙扶住陈留王,说道:“王爷千万不要如此,折煞小女子了;阎煜他说就说,怎么又扯上了我了。”大小姐美目一瞥,狠狠的瞪了阎大公子一眼。
“咳!既然如此,小弟我就说叨说叨。”阎煜干咳一声,化解了尴尬。
“如果阎兄弟真有办法,愚兄可是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呀。”王羲之也拱手说道。
二女斟上了酒,阎煜端起酒杯,对王陈二人笑道:“二位身在险境,却是不知,嘿嘿。”
王羲之一愕,道:“目前形势太平,何险只有?”
阎煜道:“如果我是清风会,便会如下来做;先散布谣言,说燕国细作来此策反;祖太守闻言肯定细查,而发现确有燕国人的细作之后,必然会通知到王爷和右军兄,二位也必然闻讯赶来;然后我在途中设伏,杀到了就赚了,杀不到也不勉强;既然没有杀到二位,我必然和燕国人商议下一步的刺杀计划,如能杀死二位,死些人也是大赚特赚了;既然第一次行动失败,便先躲起来,伺机行动;至于躲在什么地方,什么枯井呀,地洞呀,地窖呀,都是不错的选择;然后再派出一两个细作暗中察看动静,如有机会,便聚而刺杀;如果机会实在太少,就制造一些机会,比如说井水投毒,让城中死些百姓,产生混乱;或者纵火,让祖太守内外不能相顾。二位闻言必然前去调查,这混乱中,便有了机会。”
陈留王道:“纵火还可理解,兄弟又为何想到了下毒?”
阎煜笑道:“之前伏击王爷的箭矢我查看过了,箭头上都浸泡了毒液,而且时间还不久;试想,他们既然随身携带毒药,在需要时,又怎会不加以利用?你要知道,这百十号燕国细作还没露面,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散布谣言,不做动作呢?如果是谣言,大可不用这些人真身前来,只要造谣就足够了。”
陈留王双目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门外便闪进两名黑衣侍卫。
“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二人速去找祖太守,把涪陵城的建筑图,地理图,全都给我找来;哪里有水井,哪里有水道,哪里有地窖,也都要打探清楚;火速去办!”陈留王吩咐道。
“是!”二侍卫得令后便闪出厢房,办事去了。
王羲之惊道:“阎兄弟果然机智,这毫无头绪的事情,到了你手里,却有一点方向。佩服,佩服!”
阎煜笑道:“为了防止万一,二位先不要外出走动;等我们了解了对方的实际动向,再去下手,就有把握的多了。”
陈留王笑道:“如此说来,在此饮酒反成了上策?”
阎煜笑道:“绝对的上策,哈哈,来,喝!”
至于大小姐和怜儿则是一脸的愕然,这人怎么如此的聪明,分析起事情来也是井井有条,不带混乱;只是那一丝丝邪气,让人感觉透着阴险。
“报!”门外侍卫唱道。
“进来吧!何事?”陈留王凛然道。
进来的黑衣侍卫跪拜禀道:“启禀王爷,祖太守让小人告知王爷,说城中有不少百姓中了毒,怀疑是贼人井中投毒;祖太守也已下令,城中水井的水不得饮用,下一步要如何做,请王爷定夺。”
“什么!”阎煜看着惊愕的众人,暗道:我是乌鸦嘴吗?真的被我说中了?